第269章 劉備的後怕
二將再斗六十合,二將戰至一百四十合。
張飛已是氣喘如牛,應接不暇,純拼武藝、技巧、戰法,他不如趙雲。
關羽隨時準備救場。
就在此時趙雲卻突然收槍,回馬歸陣。
順手摘下腰間配劍伸手掰成兩截,沉聲喝道:
「往日情義如同此劍,來日戰場相見,再不留手!」
張飛虎目充血,怒而圓睜:「趙雲!你當真不知曹賊所行何事!不曾想你竟是這般助紂為虐之人,我當真眼瞎,看錯了你!」
趙雲不言語,可不代表張飛就能肆無忌憚的扣帽子了。
曹純這人武藝雖然不行,但是嘴皮子那叫一個溜,當即張口罵道:
「呸,環眼賊,你當真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也配辱罵當朝丞相,莫要忘了,不是我家主公憐憫,你那大哥還在許昌種菜哩,這才出了許昌,就要背主自立的亂臣賊子竟也敢以大義自稱?」
張飛氣的大叫:「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挾天子以令諸侯,世人所不恥」
話之一半,張飛突然縮頭閉嘴,悄悄調轉了馬頭。
倒不是他詞窮了,而是他眼尖,瞅見了一道火紅的身影。
赤驥上,張武攬著呂綺玲,視周遭亂軍如無物,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當日張武一槍要了他半條命,總算是給這莽夫長了點記性。最起碼,當著張武罵曹操的勇氣,他是沒有的。
華雄老臉一苦,差點沒哭出聲來:「將軍。」
曹仁撇嘴:「張蠻子,你再晚點來,直接替哥幾個收屍多好。」
張武白了曹仁一眼,放呂綺玲回到她自己的戰馬上,打馬行至陣中。
「關二張三,這才多久沒見,鬧出這麼大動靜,合適嗎?」
周圍廝殺聲漸弱,劉軍停止追擊,紛紛後退。
這些大都是往日許昌的兵痞,見到神威無敵冠軍侯,還不兩股瑟瑟。
關、張二人同時抬手抱拳:「冠軍侯」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爾等退去之後找到劉備,替我轉告他,及時收手,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
「這」
討賊矯詔都發布天下了,對於劉備來說,現在回頭已經太晚了,除非他肯放棄來之不易的淮南諸郡,重歸許昌,面向天子請罪。
如果是那樣,矯詔之罪不論,曹操能放過劉備嗎?
綜上,劉備根本沒得選。
時至今日,就算是硬著頭皮也得將討賊大業進行到底。
可現在,小小的一座豫章,真的能擋住張武的兵鋒嗎?
見二人這般表情,張武也樂了:「也就是說沒得談嘍?」
關羽閉目,不願回答。張飛只能梗著脖子開口:「張蠻張子謙,天子予我大哥詔書,此為大義而戰,你若識相,速速退去。」
張武大笑:「張三啊張三,你少拿你劉備忽悠你那一套來忽悠老子!劉備真有討賊御詔,他早怎麼不拿出來?再者!」手中長槍一揮,霸王槍槍尾著地,半截槍身入土,張武厲聲喝道:「就算我借劉協一顆熊心豹子膽,這封詔書他也絕對沒膽發,你信嗎?不然我立馬送他去見他那死鬼老爹。」
直呼天子名諱,言語中無半分尊敬,開口閉口就是弒君悖逆之言。
關張面面相覷,二人這才想起來,面前這個二五仔,可是比曹操惡劣千百倍的亂臣賊子。
一言不合就能夜闖天子行宮,仗劍斬殺劍師王越的超級反骨仔。
別說曹操有沒有廢漢自立的心,有這麼一個貨色在,曹操想好好當漢臣,絕無可能!
張飛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竟然去更這種人講什麼家國大義,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多得我也不提了,看在子龍的面子上,我不動你二人,既然劉備打定主意要反叛自立,那就擦乾淨脖子等死吧,我倒要看看,荊州軍能不能保得住他。」
豫章太守府中。
張飛低著頭,原原本本將張武所言複述一遍。
「張武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他還說,如果大哥執意反叛,就將脖子洗乾淨,在豫章等死。」
「沒了?」
「沒了」
「翼德不曾與他分說一番嗎?分明是那華雄挑釁,如何成了我行反叛之事!」
關羽嘆氣:「大哥,與他說這些有用嗎?張武夫的性子天下何人不知,只要不是朋友,就只能是敵人。他既然露面了,要麼大哥跪地乞降,要麼惡戰在所難免。」
劉備當日說得大義炳然,聚義反曹。
事實上,天下諸侯中,何人不是談張色變。
那個武夫,已經留下了太多的傳說。
正常點的人,可能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旁邊,蔡瑁則是悠閒的飲茶,面目上沒有半分慌亂之色。
他與劉備不同,荊州軍從頭到尾也不過是搖旗吶喊,助助聲勢。
所求,也不過只是希望曹操能輕抬屠刀砍了劉琦。
蔡瑁壓根就沒想過和曹操正面發生任何衝突,來日就算大戰起,他隨時都能抽身而退。
換而言之,蔡瑁想要抽身,只在一念之間。
而且只要他能一直握住荊州軍權,不管以後形勢如何變化,他都有資本全身而退。
這是蔡瑁的底氣。
而劉備的底氣,大部分來源於冀州袁本初。
北方諸侯所剩無幾,其中勢頭最盛者,無非就是曹操、袁紹。
袁紹沒死之前,始終都是曹操的心頭大患,也只有袁紹動了,才能幫他分擔大部分來自曹軍的壓力。
他只是沒料到,張武沒去許昌防備河北袁紹,反倒跑來豫章尋他晦氣。
至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