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真實的禁書區

  斯內普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鮑德溫教授的讚賞，他繼續介紹：「他的魔藥證明了你最初的設想，血魔咒是阿尼瑪格斯的失敗產物。然而，正是利用失敗的血魔獸，才能熬製出美妙的變形藥劑。只需一滴，就能讓普通巫師變成動物。」

  「不用擔心血魔咒的危害，也不用準備複雜的阿尼瑪格斯儀式。而且，還能變形成不同的動物……」

  羅格聽著斯內普對鮑德溫教授的誇讚，心情變得十分複雜。他翻閱著《論述血魔咒與阿尼瑪格斯關聯性》一文，其中大部分假設、數據和實驗維度，跟自己之前的研究基本一致。

  論文的前半部分，甚至不能說極為相似，只能說分毫不差。羅格可以直言不諱的說，對方就是剽竊了自己的研究。

  然而，他自己的研究手稿還在試驗台上，人家的已經向魔法界發表論文了。盜賊成原創，本作成小偷。羅格深吸一口氣，努力撫平自己的心緒，試圖從這種複雜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盜竊甚至強占論文這種事，巫師跟麻瓜並沒有本質區別。誰先發表的，成果便屬於誰。未經發表的研究，從來不受到保護。

  斯內普指著論文說：「前半部分跟你的研究不謀而合，不過從這裡出現了交叉。」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顯然也對這種相似性感到疑惑。實際上，他也懷疑鮑德溫教授抄襲。可無論自己還是羅格，從沒有向外泄露過一點一滴。他只能把相似的部分，認為是巧合。

  「鮑德溫將血魔獸的血液等效為複方湯劑用到的毛髮，通過梯度法控制詛咒問題。可以說，變形藥劑的本質是詛咒。」斯內普繼續解釋，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這種創新思路的欣賞。

  「嗯，跟我的研究方向恰好相反。」羅格點點頭，也承認這部分的研究有獨到之處，而且市場相當廣闊。

  巫師們對於變成動物的需求一直存在，無害的方法只有動物變形術和阿尼瑪格斯。前者需要大量的練習，還不能長時間維持。後者過於講究天賦，只有少數巫師才能掌握。

  可有了變形藥劑，只需一滴，普通巫師也能變動物。不得不說，鮑德溫的想法確實很天才。羅格甚至連廣告詞都替人家想好了：一滴提神醒腦，兩滴永不疲勞，三滴長生不老，噢耶！

  雖然廣告詞有些戲謔的成分，但羅格對人家後續的研究成果是認可的。只能說站在別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遠。不過，敢站在自己肩膀上，是需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羅格詳細認真的看完論文，裡面有關於變形藥劑的魔法理論和製作原料。至於梯度法具體如何，並沒有詳細闡述。所有的東西好像一氣呵成，根本沒有半點坎坷。

  論文的最後，對方設想用阿尼瑪格斯、甚至普通動物替換血魔咒原料。如同複方湯劑一樣，大大拓展變形魔藥的範圍。

  「老師，聖誕期間，我碰到了蛇人。」羅格放下論文，看向斯內普，接著說：「那是麻瓜變成的生物，長得很像伏地魔。」

  興致盎然的斯內普聽到伏地魔三個字，表情立刻變得陰沉起來。他盯著羅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魔法部正在調查這件事，我得到的消息是：蛇人是巫師、麻瓜、妖精三方共同研究出來的東西。我懷疑，蛇人是這份論文的副產品。」

  斯內普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盯著桌子上的論文沉默不語，顯然在思考著可能造成的後果。美國巫師的做派，他很了解。表面上，他們跟麻瓜們勢不兩立，還將他們稱為麻雞。但私下裡，雙方卻聯繫頗多。

  「下個月，霍琦夫人會帶隊去伊爾弗莫尼進行魁地奇比賽。我會帶你去聽鮑德溫教授的講座。」斯內普決定採取行動，他接著說：「無論這篇論文的背後有什麼故事，但限制血魔咒的梯度法對伱的研究很有用。」

  「是的，老師。」羅格點點頭，把論文收好。利用鮑德溫教授的方法，完全可以逐漸弱化血魔咒。

  他有把握，讓納吉尼再恢復部分身體。人頭蛇身的晃來晃去，看著實在太滲人了。

  離開地牢，海蓮娜又從冠冕中鑽了出來。她在空中飄浮，姿態輕盈，目光卻堅定地鎖在羅格身上。若是前面有廊柱或者門框擋路，也徑直穿過去。

  「你想問什麼？」羅格輕聲問道。

  海蓮娜斟酌一下，想了很多問題，最終問出一個樸素的問題：「為什麼斯內普會給你批條？」

  「為什麼不呢？」羅格挑起眉毛，自信的說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沉淪黑暗的巫師嗎？」

  「哪一點不像？」

  兩人伴著嘴，往圖書館走去。海蓮娜試圖與羅格辯論，卻發現講不過對方，最後只好胡攪蠻纏起來。她生氣的宣稱，再也不會跟討厭的小巫師多說一句話。

  「平斯夫人，麻煩了。」羅格微微欠身，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尊敬，同時遞上斯內普的批條。

  平斯夫人接過批條，目光在紙上快速掠過，似乎在確認著什麼。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禁書區在圖書館後部，被一條繩子隔開。那裡存放著不適合年輕學生閱讀的內容，比如一些高深的黑魔法和一些魔法部禁書。」

  「一條繩子，真能攔住偷偷跑來的學生嗎？」羅格眉頭微皺，忍不住詢問。

  平斯夫人從抽屜里取出一把青銅鑰匙，它的表面覆蓋著薄薄的灰塵，顯然已久未使用。

  她示意羅格跟上來，同時解釋道：「實際上，那條繩子沒有任何作用。與其說是為了阻擋，不如說是為了激發特定學生探索的勇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意，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就像鬥牛士手裡的紅布，本身無法激怒公牛。可舞動它，就能輕易吸引公牛的全部注意力。」

  「既然斯內普給你簽下批條，就說明他認可你的天賦和成績。我想，他說的禁書區，應該比這裡更隱秘一些。」平斯夫人解開繩子，「跟我來吧。」

  她說著往裡走去，羅格跟隨平斯夫人的步伐，目光在兩側的書架上快速掃過。那些書脊有些斑駁，訴說著它們悠久的歷史。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並不是真正的禁書區？」

  「沒錯，怪不得斯內普總是誇獎你觀察入微。」平斯夫人讚揚道，她的魔杖輕輕一揮，掛毯緩緩消失，露出一扇有鳶尾花的鑄鐵柵欄門。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一條繩子無法阻止那些愛冒險的學生，那麼一把鎖就可以做到嗎？」平斯夫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接著說：「阿拉霍洞開，很多年前學生們常用它偷偷溜進去。不過，自從管理艾格尼斯女士施加了反咒，情況就不同了。」

  「自那以後，鑰匙就成了進入禁書區的唯一方法。」平斯夫人推開沉重的鐵門，目光掃過書架上塵封的書籍，不禁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看著它們完好無損的樣子，她心中高興又惋惜。雖然無人問津能讓它們保存完好，但這也讓它們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小心一點，羅格。」她轉過頭，好心提醒道，「這裡的每本書都有一段奇異的故事，不要讓自己深陷其中。」

  「謝謝您，夫人。」羅格點頭致謝，目送平斯夫人離開的背影。

  海蓮娜不知何時鑽了出來，自由的在空中飄蕩。

  「平斯說的沒錯，這裡的有些書還被下了誘惑咒，經常騙人。」她指著往下的樓梯，繼續說道：「倉庫還在禁書區之下，跟我來吧。」

  羅格點點頭，跟在海蓮娜身邊，還不忘參觀周圍的擺設。每一層區域都不算太大，但書架上的圖書都相當奇特。

  它們被鎖鏈構成的帘子遮擋著，有的像重型犯套著重鎖，有的像老人不停地咳嗽；有的不時消失出現，還有的發出食物的香氣……

  「別相信它們。」海蓮娜提醒道，「有個學生曾經打開那本製作食物的魔法書。然後，他把自己的大腦切成小塊，慢慢送進煎鍋。」

  「嗨，海蓮娜，好久不見？」一幅油畫中的爵士熱情地向她打招呼，海蓮娜卻只是淡淡地點頭回應。每幅油畫中的人都微笑著看著他們，讓羅格直起雞皮疙瘩。

  「他們看起來很喜歡你？」

  「嗯，以前我經常來這裡看書。」

  她說完之後又陷入沉默，走到地下三層後，指著前方的門說：「後面就是地下倉庫，不過你要小心。」

  「小心什麼？」

  「皮皮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