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通天橋第十五層

  通天橋位面一如既往人煙稀少，監守者巴芬心中百無聊賴的看著一群低階弟子進出各大通天橋，對待後輩的態度卻是始終如一，總是不吝讚揚鼓勵之言。

  偶爾遇見高階強者前來闖關，免不了一番敘舊，他記得每一位前來闖關者的落寞與意氣風發，時隔無數歲月也能如老友一般交談。

  能走到通天橋位面之前的，無不是人族中出類拔萃的天才，即使是隕落於歲月之中，他也記得每個人的喜怒哀樂、一招一式。

  漫長歲月中，巴芬最開心的就是每一屆天才戰之後的短暫時光，新一批的天才各顯天賦，強者們爭相收徒。

  他也能盡情發著郵件

  三三兩兩的結伴者於通天橋外碰頭，大多垂頭喪氣，偶爾能有一位小有突破引起同伴的恭賀。

  三道人影並行出現於通天橋位面，為首者是一位黑衣青年，掃視了一眼周圍稀稀落落的幾人後，眼含笑容走向巴芬。

  「是羅峰！傳說他的天賦已經趕得上千萬紀元一出了，是我人族現今第一天才。」

  「沒想到他隱藏的這麼深，身旁的幾人是誰，難不成他又要闖通天橋？」

  「呵呵，那是上一屆天才戰排名在羅峰之上的另外兩人，如今結伴同行，應該是又有好戲。」

  「前輩，好久不見，墨衡再次前來闖關了。」

  巴芬早已面帶激動之色，暗中已經發出數封郵件。

  「垣宙通天橋現在無人闖關，你去吧！」

  「看來你這次也是打算一鳴驚人了？」巴芬掃了一眼墨衡身旁的羅峰，這位前段時間可是大出風頭，一次通過第十二層。

  聞名人類高層，甚至連幾大巔峰異族都咬牙切齒，後悔刺殺的力度太小。

  簡短交接後，墨衡踏入通天橋，而伯蘭與羅峰卻是同步雙手抱胸，擺出一副看戲姿態。

  伯蘭早已在兩百年前闖過了宇宙混沌碑的第九層，卻遲遲不曾接觸第十層，這讓外人對他的實際法則掌控程度議論紛紛。

  ——

  「選擇你的對手，掌控者、幻術師、還是武者！」機械聲音響起。

  「幻術師！」墨衡毫不猶豫選擇，太低階的對手引不起任何興趣，幻術師能最快解決戰鬥。

  一道背負金梭的苗條身影於灰色氣流中凝聚，面紗後的雙眼剛看向墨衡，便被一雙黑色瞳孔吸引。

  凝聚不到一瞬的守關者又再次化為氣流消散，墨衡徑直向前走去。

  直至這一段長橋的終點，判定聲音才傳了下來，「第九層，通過！」

  眼前戛然而止的大橋再次出現延續，墨衡的腳步未停、跨了過去，搶先一步說道，「幻術師！」

  短短五秒鐘，通天橋位面已經聚集了大量好事者。

  低階弟子於廣場上聚集，議論著、等待著，甚至還有打賭墨衡能闖到第幾層的，不過多數者不認為能通過第十二層。

  「一個時代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天才嘛~」

  不朽之上的強者們站在雲巔，已經有權限高者催促巴芬打開實時戰鬥。

  屏幕內畫面出現，黑衣青年穿過一層守關者逸散出的灰色氣流，目不斜視向前走去。

  只有響在通天橋上空的機械音播報，「第十一層，通過！」

  「怎麼回事！這墨衡不是之前才第八層嗎？怎麼突然就到了第十一層了！」

  機械音帶來一陣軒然大波，場中大量域主、界主級核心成員議論紛紛、不可置信。

  羅峰右手肘杵了一下身側的伯蘭，「剔去進入通天橋的一秒鐘，這傢伙還真的是一秒闖過一層啊？」

  伯蘭面無表情，「通天橋每一層的守關者都是十倍到百倍的實力差距，都相當於一次大境界突破了。

  這傢伙法則感悟這麼高，甚至連一般的軍主不朽，都不能在他手上走過幾個回合，這些境界與其相同的守關者不是任由欺負？」

  第十二層通天橋，墨衡再次選擇了武者。

  雙方方一交手，墨衡便以精妙的槍法壓制對面同樣手持長槍灰衫武者。

  短短三秒內，兩人各自攻守了數百招，守關者手忙腳亂、目含怒氣，他能感覺到對面的闖關者還是未盡全力，只是在品味著他的槍法。

  又過兩秒，墨衡一槍穿透灰衣武者的咽喉，後者露出釋然的神色，消散於這方天地。

  「通天橋第十二層，通過！」

  機械音通過屏幕傳向整個通天橋位面，數千名未成不朽的核心成員中一片寧靜。

  雲層上的數百名不朽也是嘖嘖稱奇，這等層次的天才在長久歲月中出現的頻率之小，他們比下方低階弟子更有發言權。

  消息如同燎原之火一般擴散出去，越來越多的強者知曉。

  場外，羅峰搖頭笑道，「我當時只顧著一心闖關了，可沒鬧出這種動靜。」

  隨後又轉身看向一旁的白衣青年，「伱真的不擔心外放任務？我這還有」

  伯蘭打斷了羅峰的後續，微不可察的掃視了一眼雲端的某處。

  「老師已經通知了，讓我放心！我的外放調令還未下來，公司高層會考慮我的地獄難度的，大概率會置換我的外放之地。」

  雲層之上的某處偏僻之地，一位白須老者正無奈的看向拽著他衣袍的一位矮壯男子。

  「巫冢，這三人中那位叫伯蘭的居然被你搶了，你可要補償我！當初我可是要去收徒的，被你施展詭計纏住了！」矮壯男子背後是一柄金色大錘，黑色絡腮鬍遍布臉龐。

  白須老者搶著衣角，喝道，「怎麼，當初是你自己錯過收徒了，可不要賴我！後面不是有個羅峰嗎，難不成也是我巫冢尊者攔著你了？」

  數位看戲的尊者在一旁起鬨，「雷河，當初資格戰時我們可是勸過你，那羅峰的潛力也不錯，可以收徒培養。哪知你一杯酒將我們的好言好語衝出了腦子，說是要再看看。」

  「哈哈，這一看，看到混沌城主出手了，還不知是哪位強者要收徒羅峰呢？」

  ——

  雲層上的鬧劇只有少數幾人知曉，墨衡還在闖關。

  第十三層的武者對於槍法的理解顯然高了一個層次，除去未層施展的絕學，甚至一般的槍法拆招中都夾雜著各種時間法則技巧，令墨衡眼前一亮。

  外放數百年間，墨衡出手次數不少，但皆是以強勝弱。

  多數時候都是以數量的統合來上點壓力，但都被墨衡輕易化解了。只有真正天才間的戰鬥，才能快速提高經驗。

  纏鬥一分鐘後，墨衡逐漸熟悉了對方的戰鬥節奏，以法則感悟融入槍法為主試探糾纏，尋找時機施展絕學一招定鼎。

  這種戰鬥方式不僅實用，也能在戰鬥中更高效的促進法則與戰鬥技巧的結合，也是大部分強者自創秘法的必經之路。

  一槍擊穿對面黑衣武者的胸膛，在其未消散之時，墨衡朝氣拱手，「多謝指點！」

  後者目含欣慰之色點頭，隨後化作一段數據消散

  「看來虛擬宇宙的每一項戰鬥都是有深意的，到這一階段，守關者已經開始暗示我們自創秘法的經驗了。」

  墨衡走進通天橋第十四層，繼續選擇武者對抗。

  ——

  混沌城的中心，城主府的一處空間中，一位黑甲光頭青年與一位龍角紅鎧男子正對向而坐。

  「你那徒孫，已經走到第十四層通天橋了。」龍角紅鎧男子面上奇異紋路遍布，一雙眼睛卻是猶如浩瀚海洋，語氣也是平淡清晰，彷佛沒有什麼事情能令他驚訝。

  黑甲俊朗青年閉目微笑，「師兄，我此行回來就是為了瞧瞧這孩子，果然沒令我失望，還未見面就帶來了驚喜。」

  「看來他是衝著通天山去的，三十億積分也足夠這等天才生死歷練的啟動資金了。」龍角男子說道。

  「不夠！」黑甲青年斬釘截鐵說道，面上露出回憶之色，「當初幽侯那小子的啟動資金可不止這些，但也是險些隕落。

  若不是他運氣尚佳，我人族如今就少了一大支柱了。

  這等事，我才不會讓他重複發生！」

  對面的龍角男子一陣默然，也陷入某段回憶之中，隨後嘆息一聲說道：「你說的是，生死歷練不等於完全放養，任由他族強者針對！」

  龍角男子看著周圍的屍山，提醒道，「那小子還在外放，是最稚嫩的時候，如今又出此名聲，怕是返程這幾日不好過了。」

  黑甲男子面露沉思，深邃的瞳孔似在透過空間看向人族疆域某處——

  第十五層的武者，對於槍法的運用與前一層的強者差不了多少，但在法則運用上卻高了不止一籌。

  「傳說，通天橋每三層的實力都較為接近。」通天橋位面上，一位青年嘴中嘀咕著。

  隨後又扯了扯身邊的同伴，指著屏幕問道：「但你管這叫實力接近上一層？」

  屏幕中，兩股時間法則互相流轉擾亂，在其中的墨衡與金甲守關者都處於時間流速的法則力場中。

  兩人的速度時快時慢，全憑對法則獨特的掌握來適應快速變化的時間流速，長槍交鳴聲不絕，身影已經消失。

  「這真的不是時間系三大能力之一的『時間加速』嗎？」青年再次扯了扯身邊的同伴。

  同伴也是一臉迷惑，「我不道啊，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時間法則比拼！」

  「當然不是『時間加速』！」

  一位滿頭紅髮界主級男子說道，「但他的時間法則感悟，只要稍微研習一番，就能完美掌握一些時間法則的小分支，從而得到宇宙本源承認時間法則。

  看來他突破到界主級的時候也快了，我就在原始秘境等他，我要做第一個與他交手的！」

  通天橋上，墨衡雖然在跟隨對方的戰鬥節奏，但卻是墨衡主動陷入的。

  為的便是主動感悟對方的戰鬥節奏。

  但法則的掌握，守關者顯然沒有墨衡全面，情勢漸漸偏轉。

  混沌碑的第四、五、六層都是對時間法則本質的排列組合，脫胎於其中的秘法也是，對應的通天橋戰法也是。

  然墨衡是以研究法則本質之路走到如今，這一階段的任何奧妙在其眼中都能快速解析。

  三分鐘後，墨衡正式接管周圍所有的時間法則波動，守關者也在這場角逐中正式落敗。

  「堂堂正正之勢，以法則戰而勝之，我墨衡如今再也無須隱藏天賦了。」墨衡繼續走向第十五層，心中暢快無比。

  第十五層的藍衫武者凝聚於墨衡身前，正欲發言，卻被墨衡拱手打斷。

  「第十三、十四層兩位守關者前輩的深意我早已了解，第十五層的節奏我也能猜出，以更強的法則技巧運用結合槍法，趨向於創造秘法的最終階段，對嗎前輩？」

  守關者並未表現出被打斷發言的怒意，而是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

  「歷屆大多數闖關者都在此受我等引導，闖關後短短時間便悟透自身所長，成就絕學！」

  墨衡再次道謝，「多謝，但墨衡志不在此，通天橋第十五層的感悟，不是我不朽之前的終點，還請前輩勿要留手。」

  藍衫武者點頭，「既有如此雄心壯志，那我就滿足你。

  你我二人便一招定勝負吧，我這一槍，是通天橋第十五層感悟融會貫通後自創的秘法。一招之後，通天橋上有你無我！」

  墨衡手持截天槍，生與死、真與幻、夢與醒等等對立的感覺湧上心間。

  「狂嗜侯老師的【死境】與【生夢】我都已經融會貫通，並依此創造出屬於我的這兩式，結合了我視角中的時間法則。」

  藍衫武者的一槍靜謐無聲，周圍的一切宛若禁止，只有這一擊樸實無華的槍芒化為這處時空的主角。

  墨衡看著這一記封侯級感悟全力詮釋的秘法，手中槍尖向前，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如同磨盤一樣出現，處於平衡之間。

  但又在下一瞬兩種意境同時衰落，轉換成又兩種截然不同的相對意境存乎於這一槍中

  短短一瞬，墨衡的槍上便輪轉了數對相反、卻又融洽結合的意境。

  藍衫武者的一槍與墨衡相反，永恆不變的靜謐之感透過屏幕讓低階武者壓抑住了呼吸。

  兩槍驟一交接，兩種截然不同的威能便勢均力敵，在外人看來這一平衡無比漫長，但在接觸的第一瞬間，兩人便知曉了結果。

  藍衫武者嘆息一聲，首先斷開槍勢，任由截天槍捅入胸膛，「你的時間法則強於我，我的落敗是遲早的事。可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看著藍衫武者消散的空處，墨衡拿起截天槍，「這一式，就叫你《輪轉》吧，哈哈！」

  看著第十六層的通道，墨衡還是沒有走上去，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感悟還差了很多。

  若是在現實中，憑藉著基因層次和身體振幅，墨衡還可以嘗試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