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該怎麼像你描述我木訥而又貧瘠的愛？
得知齊雯雯要出國。
說真的，此時的許默心裡竟然有些難受，許默感覺人的欲望真的會無限的擴大，前世的時候，許默總想著那個高中時候的白月光顧雨馨，想著如果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許默肯定會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可是現在，許默真的不知道自己對齊雯雯是什麼感情。
顧雨馨看出了許默的心不在焉。
儘管男朋友心裡想著別的女孩，顧雨馨會不高興，但是她終究是善解人意的。
而且齊雯雯對顧雨馨有恩，說什麼，顧雨馨也不該吃齊雯雯的飛醋。
「不然，我們去雯雯家看看雯雯吧？」顧雨馨試探的問。
「沒必要吧，馬上就要高考了，他哥不是說下個月才出國麼，等高考完出來聚一聚也好，就她那成績，出國的確比留在國內好。」
儘管許默這麼說，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一直沒有給自己回復的齊雯雯，許默突然有些想念被齊雯雯騷擾的日子了。
不知道齊雯雯現在怎麼樣？
於是在家裡複習完功課，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許默出門散步，繞到了齊雯雯家裡的別墅區，在別墅區駐足良久。
許默卻始終沒有說過去敲門。
他告訴自己，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就算和齊雯雯見面，又該說些什麼呢。
許默真心覺得，齊雯雯去國外比在國內好。
許默是一個成年人，他感覺自己要為齊雯雯考慮。
實在不行，自己以後也可以去國外找她。
以後自己肯定要把事業做到國外的，如果齊雯雯在國外，也會對自己的事業有幫助，現在出國又不難。
想到這裡，許默心情好受一點。
最終一個人默默回家。
高三的最後一段時間過的很快。
六月份的校園和記憶里的一樣，白牆紅瓦的教學樓。
紅色的旗幟迎風飄揚。
當風吹起的時候，梧桐樹會發出唦唦的聲音。
這幾天大家忙碌著照畢業照，或者是登記身份信息等等一大堆事情。
班主任也不再嘮叨學習的事情，而是感慨三年時光的一閃而逝。
到了考場一定要記得帶准考證和身份證。
還有就是，某些同學好自為之。
可千萬別剛從這個門出去，又從那個門進去了。
泰戈爾說：
儘管走下去，不必採集鮮花來保存。
因為這一路上，花會繼續開。
從今天開始，他們的高中就正式結束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可是當許默再次經歷的時候，難免還會有些傷感。
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許默也不知道自己在留戀什麼，只是很喜歡這種氛圍。
「許默！」
又過了一會兒，顧雨馨穿著一身灰色底調的水手服笑盈盈的跑進班裡。
「走，我們去拍照！」
今天是在高中的最後一天，學生們都在學校的各處拍照，他們在學校外面的服裝店定製了各種好看的制服在那邊拍班級照。
就連顧雨馨也定上了一身水手服，灰色的百褶裙下，露出她一雙穿著白襪子的小長腿，格外的具有青春氣息。
她拉著許默，在學校各處拍照，圖書館前面，紫藤蘿花架前面，還有梧桐樹下。
可憐的顧雨澤被充當了工具人，被顧雨馨拉著到處跑。
大家一起照了畢業照，許默照畢業照的時候，顧雨馨也在旁邊，她露出了最漂亮的笑容，特意打扮過的少女模樣總是很吸引別人的眼球。
大家都羨慕許默有一個這樣的女朋友。
二班的畢業照有兩個人沒來，一個是肖敏，肖敏在那次以後就很少來學校的，她的成績不算好也不算差。
上個月某個航空院校單獨招生，免除學雜費的那種，但是前提是學生畢業以後要在該航空公司工作三年。
肖敏家庭條件不好，原本就對上大學沒報什麼希望，所以在知道免除學費以後，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報名。
單獨考試，個人體檢，以肖敏的形象氣質是肯定可以選中的。
而且各方面的體檢都很健康。
該學校對個人身體方面的體檢是很嚴格的，如果肖敏能過這個學校的體檢，那說明肖敏的身體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天不知道是誰在班裡提了一句。
但是卻是沒有人回復這句話。
大家不願意提及肖敏，沒有人認為是自己做錯了，自己只不過是和她開了兩句玩笑罷了。
另一個則是齊雯雯。
畢業那天，好多人拿著同學錄過來讓許默留下信息，許默倒是沒有拒絕，只不過時隔多年，誰還記得這玩意兒。
等到下午的時候，大家再次集結到班級里，老師開始發准考證，並且又一次叮囑，明天一定不要忘帶了身份證和准考證。
等到老師說到各回各家的時候，學校的高三學生走的差不多了。
許默這邊收拾好書包，站在一班的門外等著顧雨馨放學。
顧雨馨在教室里看到許默的身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作為班主任的林清樂說：「雨馨，你這人在這，心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班裡的同學鬨笑。
作為高中的最後一堂課，林清樂也不再裝什麼，開始開起顧雨馨的玩笑，比如說，以後別忘了請我喝喜酒什麼的。
搞得顧雨馨滿臉緋紅，腦袋埋在桌子上都不好意思抬起來。
而同學們隨著林清樂一句話接著一句話，肯定是笑的樂不可支。
因為笑的太大聲。
許默在外面都能聽見。
「許默，」就在許默在外面等待著顧雨馨的時候，有人叫住自己。
轉頭發現是肖敏。
估計是來拿個人檔案的。
肖敏比前段時間清瘦了不少。
氣質更加變得生人勿進起來。
許默只知道她單招的航空專業，但是不知道她是哪個學校。
這次遇到，許默就笑著問了一句。
然而肖敏卻說，是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這裡是一千塊錢，我先還給你，剩下的五千，我會在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還給你。」肖敏說著，拿出了一個薄薄的信封遞給許默。
許默說：「我不著急用錢，以後還給我也不急。」
肖敏沒說話，只是固執的把錢橫在許默的面前。
許默見肖敏面露堅定，便接過錢，說：「等高考以後，大家一起吃個飯吧，顧雨澤前天還和我念叨伱呢。」、
「聽說你把他電話拉黑了。」許默問。
想到顧雨澤，肖敏想到那個給自己幫助的大男孩，她說：「他是個好人，你讓他忘了我吧。」
這個時候，一班教室里有嘈雜的聲音，應該是他們下課了。
許默說讓肖敏和顧雨馨打個招呼。
結果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
肖敏悄無聲息的離開。
許默告訴顧雨馨，肖敏剛才來過。
顧雨馨微微一笑：「她總有自己的打算。」
「嗯。」許默想想也是，最起碼這一世，顧雨馨沒有離開，肖敏也沒有說最後被欺負的要跳河。
許默覺得，自己重生的主線任務，還是挺成功的。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許默一個人待在自己的屋子裡。
高中結束了，許默其實蠻有成就感的，前世的他是一個默默不聞的學生，這一世畢業的時候，班主任對許默噓寒問暖，讓許默以後要多回去看看。
張校長和潘主任也都拍了許默的肩膀，要和許默合照一張。
還有一個個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同學，都過來讓許默給寫同學錄。
拍照的時候，顧雨馨拉著許默的胳膊。
兩人是所有人都羨慕的神仙眷侶。
只是為什麼，一切繁華散去的時候。
許默的心裡為什麼會有空落落的感覺。
整理書包的時候，肖敏的信封掉下來。
許默拆開取出那一千塊錢。
除了一千塊錢之外，還有一張紙條。
許默好奇的拿起來看了一眼，卻見上面寫著娟秀的小字：
該怎麼向你描述我木訥而貧瘠的愛？
它是一首抽象的詩歌，
是一條水淋淋的小路，
也是，在窗底下緩緩蠕動的光陰。
許多日子，僅僅是閉上灰色的眼睛後，
才終於從水面上浮現一些光和彩。
而我的愛，是見不了光的，
曾經我有九十九次凝視太陽，
並於沿途種滿喃喃細語的白樺樹。
遇見你是這一生波光粼粼的開始，
是明月升於一座罕有人跡的荒郊，
是那無垠的深諳之內，
某天忽然有了皎潔的跡象。
可是後來，孤獨總是先我一步，填滿那些落日下的山野和甬道。
我的心是一顆打翻在夏日裡的蘋果親眼見它腐爛，變質，直到最後橫空消散，無著無落。
無風的時候，
它恰似玫瑰園裡寂靜的夜晚，
將暗催成一道光，
投向每一個隱匿的角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