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末日來臨

  眾人面前，羅絲特充分發揮了她所有的演技，再加上她提前使用了一些催眠魔法，導致在她憤慨地說出自己的遭遇時，還未等大部分去質疑這些話的真實性，就開始接二連三站出來很多人去為她作證。

  看見這一幕，其他人大部分人要麼是有些同情，要麼是有些疑惑，因為大部分人都不能理解這件事和他們的訴求有什麼直接關係。

  當然這其中有一個男人他的表情最為複雜，這個人就是西里斯名下的落日酒館代理老闆。

  他很清楚上面的這個女人是在說謊，因為那個名叫貝曼的女人死亡之時，他就在旁邊躲著觀看。

  當時雖然他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壞了，但是他永遠忘不掉西里斯捏碎那可憐女人時眼裡的冰冷，那就好像是在捏死一個蒼蠅，而非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他當時就被這一幕給嚇壞了，他無法理解在大部分人眼裡都溫和儒雅的自家主人為什麼會暴露出這樣一個和其平日裡看起來完全相反的一面。

  倆人的對話里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絲古怪，明明說著的都是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說著說著西里斯就仿佛急了眼一般，對貝曼痛下了殺手。

  男人就這樣看著羅絲特在台上說謊，但是並沒有想要站出來舉報她的意思。

  一來是因為現在有很多人為她作證，自己站出來恐怕是會被認為是包庇罪人。二來則是他想要再等等看，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打算說些什麼，他的僱主西里斯又到底在今天這場公開宣講中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我真的絕望了……我本來覺得現在的安卡是一個大家都能平等過日子，已經不會再有所謂的貴族壓在我們頭上讓我們成為他們的奴隸的地方。

  但是這一切都是假象，在暗地裡，有一個人正在操控著這裡的一切。」

  羅絲特說著說著眼淚不斷向下流淌，不過她的眼神中看向下面這些人的時候又反而帶著一絲可憐。

  雖然計劃隨著自己的上報發生了改變，現在他們不再需要抹黑教會，因為比起讓民眾對教會產生質疑，讓這些人與皇室產生矛盾明顯才是更好的選擇。

  但是哪怕計劃再怎麼改變，最終這些人都得犧牲掉，這一點仿佛已經註定了，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西里斯購置了安卡大部分的產業，哪怕是教會提供的工作崗位現在也沒有他多，但是他帶給了我們什麼呢？

  而且這個人仗著以前的二皇子身份，覺得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人能管的了他，所以他才會當著我們的面殺人，他根本就沒有在乎我們會不會反抗！」

  聽到這倆句話，酒館老闆的眼睛裡突然一亮，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大家不惜說謊也要譴責西里斯了。

  因為比起謊言本身，利用謊言將大家團結在一起才是教會的最終目的。

  不過就在他想要上前一起去吶喊的時候，他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自己做這些有什麼好處呢？哪怕西里斯再怎麼樣，大部分時候也沒有虧待過他啊，難道要為了所謂的正義，就要斷送自己可能的「前程」嗎？

  「我說兩句。」

  就在這個時候，卡爾文拍了拍羅絲特的肩膀，然後示意她稍微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剛才這些並不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而是我希望大家可以給我，給教會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

  曾經我也以為路德只是一個少數特例，像西里斯這樣的皇室貴族不會像他一樣壓在人民的頭上。但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安卡不需要坐享其成剝削民眾的貴族，安卡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共同努力，而如今的安卡最大的障礙就是以西里斯為代表的舊貴族勢力。」

  「說的對！憑什麼他每天什麼事都不干就能住大房子？我就得每天起早貪黑才能勉強過活！」

  「都是西里斯，要不是他安卡的物價不會哄抬到現在的地步，大家一起去把他家給燒了！」

  看到下面的人情緒逐漸開始失控，卡爾文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雖然事情看起來好像確實是朝著他想的方向去發展了，但是很多事情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個時候他還想再去講什麼，但是仿佛一切都已經無法阻止了，人們積攢的怒氣在這一刻仿佛都轉移到了一個明確的人身上。

  如果說之前大家並不知道該去恨教會中的哪一個人，到底是教會的誰導致了他們現在這種壓抑的日子的話，那麼現在所有人都有了一個想要弄死的對象。

  慢慢地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跑向西里斯家的方向去了，教堂門口基本只剩下了後知後覺來看熱鬧的市民。卡爾文一直在教堂門口站了好久，而莫菈就這樣陪著他看著遠方，好像是在等他開口。

  又好像是單純在等他宣布吃中午飯。

  「愛麗絲。」

  「主教大人。」莫菈收斂了一下自己嘴角總是忍不住泛起的微笑，然後又靠近了卡爾文身旁幾步。

  「你還是去一趟西里斯家裡吧，我總感覺……這件事我好像做錯了，或許是我衝動了。」

  見卡爾文再一次心軟，莫菈心中有些無奈的同時，也是覺得那個可惡的魔王真的是害人不淺。總是能夠利用住主教善良的本心。

  「……主教大人，您沒有做錯，西里斯他這種將要給安卡整個毀滅的惡魔，絕對不值得你同情。」

  「……」

  聽到這句話，卡爾文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縮。

  隨後他沉默不語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用有些複雜的眼神看著莫菈問道：「愛麗絲，我昨天和你見面以後，好像直到現在，我沒有一次和伱提過我預知夢的內容吧？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並且這麼確定……安卡會被西里斯毀滅呢？」

  轟~

  這既是一種驚駭的感覺在莫菈的腦中炸開，也是實實在在從卡爾文身後方響起的劇烈爆炸聲。

  這巨響帶來的衝擊波直接將卡爾文以及周圍其他所有人都轟飛了出去，一部分人也是直接因為這陣轟擊失去了意識，暈倒在了地上。

  卡爾文也是被弄得有些意識模糊，好在他的精神力還是比較堅挺的，這樣讓他他最後站住了腳跟，沒有跌倒在地上。

  可接下來的幾次巨響，和土石翻飛間迎面而來的熱浪，都讓卡爾文心底生出一種恐懼。

  那末日……居然不是遙遠的未來，而是此刻！

  「西里斯，是西里斯要殺了我們！」

  也不知道是教會中的哪個人先喊了這麼一句，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憤怒地叫嚷了起來。畢竟這一切太過湊巧了，就在他們剛打算去西里斯那裡鬧事沒多久，教堂這邊就發生了爆炸。

  這換誰都會聯想到西里斯。

  不過卡爾文此刻第一念頭想到的不是西里斯，而是身邊已經消失不見的莫菈。

  「愛麗絲，我到底該相信你，還是該相信西里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