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皆大歡喜志得意滿
「他們說微臣一員武將，不該在朝堂上對政事指手劃腳。」蹇碩露出委屈的神色。
其實自從皇帝病倒在嘉德殿後，他只和劉明上過一次朝，純是找藉口給自己要官。
「此事易耳。」靈帝隨意地說道，「愛卿就任光勛吧，此職文武兼備，總領宮中事務，也能名正言順參與朝堂奏議。」
光勛乃是九卿之一，兩千石大員，雖不及三公，也是位高權重之職。
「謝陛下恩賜！」蹇碩急忙跪倒謝恩，「微臣一定盡心履責，不負陛下之恩，這個九卿之位微臣不白坐，給陛下捐三十萬錢……」
靈帝滿心歡喜，道：「起來說話，蹇卿不必客氣。」
就是這麼個德性，已經坐在皇帝之位了，還對撈錢念念不忘，即便是最親近之人捐錢，他都絲毫不謙讓一下。
「董卓進京，要不要也給他提提職位，如此也可讓他給陛下捐些錢。」蹇碩見靈帝見錢眼開，便順勢道。
「愛卿言之有理，甚合朕意。」靈帝果然更加開心了，道，「前將軍之位還空著，就給董卓吧，錢財愛卿先替朕保管著。」
「謝陛下信任。」蹇碩略微一頓，繼續道，「既然陛下令微臣總領宮中事務，臣斗膽有一事相求，還望陛下恩准。」
「愛卿請講，但說無妨。」靈帝示意蹇碩直說，
他猜想蹇碩可能又要提及宮中各種明爭暗鬥，借著自己擔任光勛之機，奏請扳倒趙忠、張讓等人。
「兩位皇子已然長大，教導不能鬆懈，微臣雖然不擅文墨，但粗通武藝，斗膽懇請陛下恩准微臣教導皇子劍法。」蹇碩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小激動。
這簡直是一盤大棋。
擔任皇子之師，一方面可以提高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也圓了自己當年對這個位置的執念，也可以增進與皇子的關係。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打算就是，萬一陛下真的哪天崩了，必然要有一位皇子上位，自己這位權臣必然可以在新帝當朝時繼續得寵。
可謂一舉多得。
靈帝沒想到蹇碩提出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請求，不由得微微一笑，立刻答應下來，「朕准了！教導皇子可不是輕鬆之事，愛卿要操勞了。」
蹇碩再謝，志得意滿地離開嘉德殿，趕緊傳詣去了。
蹇碩剛走，殿內的屏風後走出一位老婦人，頭戴金冠，鬢角霜白，身披華服，顯得端莊而威嚴。
如果劉明在此，肯定能一眼就認出來，這位婦人就是昨日他在東宮門口看到的董太后。
「母后看蹇碩說的可屬實？」靈帝問道。
「似乎也差不多。」董太后想了想道，「當時那個替身確實在慌慌張張地逃離，後面一群小浪蹄子在追，對了，潘隱在人群中被左推右撞，還真有幾處衣衫被撕破的。」
靈帝長出了一口氣，「朕就說嘛，蹇碩是可靠之人，那個替身也是查過根底的，絕無問題。」
「唉，可這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啊。」董太后嘆了口氣道，「那個替身新納了一位淑妃，雖說原本就不是宮中之女，但畢竟是以你這個皇帝的名義納的，一聽說替身為了那個妖女半步不出長樂宮，為娘就心裡來氣，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是氣人。」
靈帝是知道劉明納妃這件事的，蹇碩還大包大攬地說是他促成了此事，靈帝自然也是相當支持的。
這樣一來，這個替身就有理由不去寵幸其他嬪妃了，這樣自己在後宮中的女人就安全了。
但是現在經過董太后一翻提醒，靈帝覺得母后說得太有道理了，即便這個馮方女原本不是自己的嬪妃，但是替身是以自己的名義將其納妃的。
這與隨便臨幸一個宮女又不同，這回可是有封號的妃子。
即便自己沒有臨幸過，只要有了嬪妃的封號，那就是自己的女人。
然而，這個名義上自己的女人，卻被另外一個人天天睡著！
靈帝頓時感覺腦袋上綠光乍現。
朕名義上的女人也不能被別人睡啊！
可是現在如何是好？真把他閹了？顯然不好，這個主意早就被蹇碩提起過，但是被靈帝否定了。
讓他不再寵幸淑妃？似乎也不妥，淑妃已經被替身臨幸了。
現在就陷入了死循環。無解！
「為今之計，還是儘快養好身體吧。」董太后見靈帝為難的樣子，於心不忍，勸道，「只要你病體康復了，處理掉那個替身，那麼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不過你要吸取教訓，不可再縱情酒色，傷了根本。」
「朕曉得了。」靈帝有氣無力地說道。此刻他覺得，似乎這個替身計劃也不是什麼太高明的謀劃。
「蹇碩也是自私自利之徒，不可不防。」董太后提醒道，「聽聞那董卓桀驁不馴，他若帶兵入京，怕是……唉，哀家一介女流，難斷大局，但總感覺心慌難耐。」
「董卓桀驁，也要看他面對的是誰。」靈帝不以為然地道，「在朕的面前，他如何桀驁得起來？再說董卓與母后乃是同姓，董重又在其麾下為將，他想親近巴結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為亂？」
……
蹇碩志得意滿地離開嘉德殿，立刻降詔，派一名得力宦官拿著詔旨，先去大將軍府，告知何進奏牘辦理結果，何進也跟著發下調兵的軍令，派兵護送宦官前往陳倉前線傳旨。
何進沒想到事情辦理如此順利，原本想著蹇碩看到大將軍府遞上去的奏牘，怎麼著也得為難一番，至少會拖延一段時日，儘管自己的藉口編得很好，但蹇碩辦事一向不看理由對錯，只看是不是對他的路。
沒想到昨天下午遞上去的奏牘，今天上午就批下來了，而且還降下詔旨，這效率，自從蹇碩把持朝政以來，前所未有。
心情大好之下，便召集幾名親近大臣一齊慶賀，袁紹也在被邀之列，曹操、何苗都沒有邀請，這兩人最近和他意見不對付，何進已經把他們剔除在了親信圈之外。
似乎董卓馬上就能進京誅殺蹇碩一樣，已經開始有人預祝除閹成功了。
「以紹之見，除惡務盡。」袁紹端著酒樽，臉上露出兇狠之色，道，「董卓若來，必須將十常侍全部誅殺，免留後患。」
「以末將之見，要殺就乾脆將那一干閹豎悉數誅殺，一個不留。」何進的部將吳匡喝得有點多，大聲道，「宮裡凡是沒鬍鬚的男人，都要殺掉！長鬍鬚的也要脫了褲子看看，哈哈哈哈……」
眾人跟著一齊大笑，一個個志得意滿，勝券在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