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個兒你看清楚了吧？這些人的心，早就開始歪了。」
皖顏殿，沈如雨慢慢調製著安神香，唇邊噙著一抹淡笑。
但話從口中出時，卻帶著一絲不忿，「當時要不是應都統帶人感到，興許……」
後面的話她再沒有說，半遮半掩，更容易留給人遐想的空間。
皇帝沉鬱著臉色靠在床上，眸子半闔，神情難受。
「香點好了嗎？」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難掩疲憊。
霎時，一雙手放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替他緩慢揉弄著。
沈如雨溫柔嬌媚的聲音也自他頭頂傳來，「點好了，等適應一下，陛下應當就不會覺得頭痛了。」
半晌後，皇帝緊蹙的眉頭這才鬆了下來，臉色緩和不少。
「聽說今個兒林大人的女兒也遭刺客擄了去，結果不知怎的，之後卻自己又跑回來了，見過她的宮女說，發現林四小姐去過文德殿。」
最後三個字一出來，皇帝的眼睛就倏地睜開了，裡面晦澀不明。
「她去哪裡做什麼？」
沈如雨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宮女稱，當時發現她進去後，原本想跟進去把林四小姐帶出來，但是一想到陛下的命令，便沒敢進去，只能等在外面。」
「可等了許久都不見林四小姐出來，只能去尋女官。」
「結果最後林四小姐卻自己跑回了御花園，陛下說這事兒稀不稀奇？」
「一個兩歲的女娃娃，能躲過這麼多人回到御花園，還真是厲害，不愧是林大人的孩子，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啊。」
皇帝沒回應她的這個話，而是道：「她呢？」
知道她在說什麼，沈如雨嘆息：「還是跟之前一般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陛下心善，這才沒把她燒死，就留她在那兒苟延殘喘也是好的，總歸是活著。」
皇帝垂了垂眼，沒再說話，將頭埋在了沈如雨懷裡。
沈如雨輕緩的摸著他的頭，眼裡卻厭惡不堪。
那個瘋女人的事也是她偶然發現的，宮中眾人對此諱莫如深，不敢妄談。
她察覺皇帝對那個瘋女人不同，一再試探，卻發現不論她如何催眠，皇帝都對此隻字不言，讓她好奇。
可惜那安神的藥效太短，怕過猶不及，沈如雨不得不放棄深究。
她只知道，皇帝既想那個瘋女人死，又不想讓她死，最後只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把人栓在文德殿，像條狗一般。
……
自乞巧那次刺殺之後，皇帝顯然謹慎了許多，不僅不再讓宮中辦宴，還讓禁軍在之後一月都駐守皇宮，特令讓大理寺卿親自調查此事。
不過那批刺客都死完了，註定沒有任何結果。
與此同時，太子宋墨也被朝臣以各種理由參奏，惹得皇帝震怒，削去他手上的所有職權，還將他的左膀右臂調離了東宮。
太子一派的人率先坐不住，一本接一本的維護求情，最後只能惹得皇帝不快，一併懲處。
再照這個趨勢下去，興許太子身邊的助力都得被剝離開來。
這讓眾人警惕。
不過這些事自然該是與之相關的人憂心，而林寶兒和林如謙這邊，則是如火如荼了起來。
霧雲閣開業，吸引了一大波的人，除卻那些胭脂水粉再，林寶兒特意讓林如謙添了些其他業務進去。
現代的化妝行業可遠遠是古代趕不上的，就論化妝的東西，粉撲、眼影刷、粉底刷、眉刷、腮紅刷、睫毛膏這些等等，就足以讓古代的化妝工具來一波大清洗。
當然，有些工具在古代不一定弄得出來，但只要錢夠技術夠，就能用其他東西平替。
不僅如此，什麼美白霜、祛痘膏、除皺霜、香水、香氛之類的，只有林寶兒想不到的，沒有她弄不出來的。
這些一出來，直接就讓霧雲閣開業第一天，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為了不讓東西爛大街，林寶兒還搞了個飢餓營銷，直接把價錢拉到了最頂，反正燕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楚驚蟄、魏知許等人也因此來找過林寶兒，希望她能給她們走個後門。
對於未來嫂嫂，林寶兒自然不吝嗇，直接把從系統兌換的那些美顏丹、祛痘膏送了過去，至於其他人，她也就管不著了。
畢竟她的系統積分有限，總不能每一盒都從系統商城裡面兌換，那之後碰到危險她豈不是只能等死了？
為此她那段時間沒少跑去樂善好施、救死扶傷，就是為了能多掙一點積分回來。
可惜幫助不牽扯命案的事得來的積分少的可憐，她總不能還因此特意跑去大理寺，便只能佛了下來，隨遇而安。
總歸剩下的積分能夠保命就行了，其他她啥也不求。
主要是她懶，只要能安安穩穩的活下來就行，其他的就看著辦吧。
而霧雲閣火了之後，少不了依葫蘆畫瓢的人，可不論他們怎麼學，都達不到霧雲閣的效果，便只能作罷。
……
水清樓，三樓。
當初的半開放的平台早已被林如謙修建成了一個碩大的開放式雅間，一扇門隔絕外面，為他們自己人的秘密空間。
想燒烤的時候燒烤，聚會的時候聚會，好不愜意。
「如謙，你這祛痘膏也太好用了，真的都沒了！」魏知許捧著自己的臉，眉開眼笑，湊近林如謙用手肘頂了頂，「再賣給姐姐兩盒唄？」
林如謙縮了縮手臂，「給姐姐們的那些都是寶兒親自弄的，我也沒有多的了。」
幾人對視，睜大了眼。
所以他的意思不就是給她們的跟霧雲閣賣的不一樣嗎？
「怪不得漆妹妹的祛痘膏看著沒我的好用呢。」魏知許悄聲，心中竊喜之餘又不由得憂愁，「不過這都快用完了，之後可如何是好？」
宋清清也摸了摸自己臉上光滑的肌膚，抿了抿唇。
自林默柏離開後，林寶兒便三天兩頭往榮和府跑，之前也是特意帶來了什麼祛斑霜，說是極為好用。
將信將疑之下，她抹了得有小半月了，偶然有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鼻尖旁的那些斑紋沒了，讓她驚訝。
原來真的有用。
現在看來，這些都是林寶兒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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