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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 475.第475章 歸亡18字體大小: A+
     

    諸事初定之後,我特地去去大辰國寺走了一趟,

    對此表示詫異的部下,我給出的理由是,作為上位者和統帥,須得該放手時且放手,這樣才不會被各種事無巨細的庶務,給淹沒了主次輕重。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眼見安定下來諸事進入軌道后,我某種好逸惡勞的懶病,又有所發作了了。

    雖然是再度故地重遊,但這一次身份和形勢上已經是天然之別,重遊的對象也早以及物是人非了,特別是經過數度殘酷的攻城戰之後。

    遠遠望去,作為標誌性的建築,辰國寺里那座如天柱的包銀的大白舍利塔似乎依昔,只是戰火造成的破敗,已經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寺院之中各處,

    淤塞的溝渠和花池,被砍伐的亂七八糟的花樹,破敗凋敝的院落,推倒滿地的花牆,門戶空洞的佛堂與龕位,

    原本晝夜不息的長明燈火和金碧輝煌的反光,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在風中沙沙作響的破爛帷幕,在被剝蝕的露出慘白里色的佛像、菩薩身上,輕輕隨風拂動著。就像是這些沉默無語的泥胎石塑,在遮遮掩掩的偷偷打量著殘酷世間。

    因為數度遭受了兵火和搶劫的緣故,寺院里一切值錢的物件,包括那些牆壁、樑柱、佛龕間的銅鐵花飾和塗抹的金漆,都被事無巨細的颳得乾淨。

    就連大白舍利塔的下半截也不能倖免,若不是五層以上的包銀和鎏金銅飾,實在太高又空懸在外的話,只怕早已經遭受了各種毒手。

    而在塔基上,也不乏各種挖掘破壞的痕迹,似乎是想把這座高塔挖到,以取用其中的錫料和包銀的打算,只是因為工程量太大才放棄了。

    不過,這裡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觀測點和戒哨位置,如果再加上晝夜輪替的浮舟(觀測用熱氣球),基本可以俯瞰監視城區的大部分面積。

    僧人早就逃散一空不知所去,就連原本精緻整潔的僧房和客舍里,也早被各種饑民和乞丐之流,給雀占鳩巢了。

    在大白天里,也燒著各種劈碎的門戶窗幾什麼的,發出嗆人的煙火味來。隨著我們這波武裝人員的進入,而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丟下滿地的狼藉,而躲的遠遠去了。

    這讓我的故地重遊變得有些意興寡淡了,

    突然我看見負責外圍勤務的姚仲平,走了過來低聲對我稟告道

    「兒郎們在錫塔上抓到了一個姦細。。」

    「納尼。。」

    我驚訝了一下

    「方才一直在塔上窺探著這裡。。」

    「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想我這次出行,乃是臨時起意。

    這樣事都能給人窺探到機會的話,那我師法後世一手創立的軍中保密與內衛制度,也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作為一個帶有圖書管理員屬性的穿越者,我可比這個時代大多數無知無畏,傻大膽性質的古人,可怕死也更加註重自身安危的多。

    隨後一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很有些狼狽的人,被反綁著架到了我的面前,又按跪在地上。

    「貴人有事問你,且好生回話。。」

    這才有一名羅氏親兵開聲到

    「為什麼要窺探我等。。」

    「實在是冤枉。。」

    那人垂頭喪氣的應道。

    「某不過是登塔憑弔故人。。不防這些軍爺上來」

    「卻無衝撞且窺探之意的。。」

    「香燭供果,卻是還留在塔上任憑查驗就是了。。」

    我突然咦了一聲,

    「你是.蔡元長?。。」

    雖然對方的外觀和裝束,都有了極大的變化,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

    他猛然抬起頭來,一下子卻是沒能認出我來,有些猶疑的道

    「不知貴人當如何稱呼,,」

    我卻笑了起來。這次故地重遊,早已經物是人非,卻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數面之緣,卻印象頗深的故人?

    這也算是意外偶的了。如果他真的還是我印象中那個蔡元長的話。

    半個時辰后,重新洗漱乾淨又換過衣裳的他,得以坐在我的面前,大口的吃起擺在身前的茶點了。

    看起來這幾年他過的相當潦倒困頓,膚色和發質都差了許多,只有一些舊日出身環境所養成的習慣和細節,還能依稀讓人感受到那個,曾經作為東林社召集人和最大讚助者的雅士風範。

    待腹中稍稍充實,又灌了一肚子糖水后,正面應我之請,他也說起這些年下來,那些曾經相交結緣過的那些人的各自下落和一些消息。

    「我卻沒想到,有德你卻是那般的煊赫來頭」

    「洛都之變,可是天下震驚,絕未想到還會有人逃脫出來」

    「後來,洛都來人氣勢凶然的大捕全城。。」

    「逼得老帥退養而扶持少帥上位,大刀闊斧任用新進。。」

    「家中長輩雖然薄有些身份,亦是受了牽連,無法保全我的前程。。」

    「只好先下獄待罪。。」

    「後來才知道是李伯紀出的首。。」

    「原本他一貫清直耿介,深的我輩同賞,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失心瘋,做出此事來,」

    .。

    「再後來。。」

    「李伯紀等都被朝中來人帶走之後,就在沒有回來了。。」

    「某卻被忘在了獄中。。」

    .。

    「愈年後,某被放出來之後,社中諸人早已經不在了。。」

    「覓得原處苟且棲身,以印書糊口」

    「卻不防本地戰事又起,被裹入軍中.「

    。。

    「如今幸得童屠戶仗義相助.一路扶持和救助」

    「逃過數次城中的殺劫與變亂。。」

    「才苟全一隅,幸得與君相見。。」

    雖然說的這些年坎坷流離的歲月,但他神情上已經是淡漠的波瀾不驚了,就像是在說發生別人身上的故事一般。

    「卻是被我給殃及池魚了啊。。」

    我嘆息著道

    「你不覺得應該怪我么。。」

    「怪與不怪,現今又有何意義了。。」

    他很有些滄桑苦笑了一下

    「天下大勢焚如洪爐,又有誰人能真正避得過呢。。」

    「就算沒有這個因由。。洛都那些人,又會輕易放過插手青徐的機會呢。」

    「我輩不過是恰巧身在其中的扉粉爾,「

    「那,現下跟著我干如何。。」

    我手中摩挲這茶盞的邊緣。

    「雖然功名利祿什麼的不敢保證,」

    「但是衣食無憂,保暖無虞卻是不成問題的」

    「對了,。。」

    聽到這個邀請,他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神情複雜的問道

    「不知有德在軍中,又是所任何事。。」

    「這樣把,且讓某來猜一猜如何。。」

    他隨即又苦笑搖頭道。

    「當年初逢夏兄,便知君非是池中物。。」

    「只可惜招攬不止,錯過了這個機緣。,。到要仰仗於你了」

    「如今我觀有德,已經是扈衛成群,拱衛森嚴。。」

    「在軍中,最少也有一個正將或是指揮使的出身把。。」

    我只是笑而不語,卻用眼神鼓勵他繼續道

    「難道是兵馬使,或是都監官。。」

    說道這裡他看著我認真道

    「那想必兄台在南*中,已經頗具身份的人物。。」

    「只怕還是那位羅大帥,格外看中的俊傑新秀。。」

    這算是傳聞誤人么,我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思微妙的,摸了摸鼻子道

    「其實我也姓羅。。」

    「當初所言是為了避禍,而假託之名。。」

    「難不成,你還是那位羅大帥的子侄。。」

    蔡元長有些驚異的道,卻也恍然大悟。

    「這卻也不難理解了。。」

    「你既身具才望,又是羅氏的本家子侄,自當有一番不錯的前程。。」

    說到這裡,他有些自嘲的搖搖頭。

    「當初卻是我妄自揣度了。。還想順勢招攬一二呢」

    顯然他又偏到其他方向上去了。

    「我雖然姓羅,但是單字一個夏。。」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好笑的繼續道

    「羅夏。。難道是同名,」

    他的臉色一下變得很是奇怪。

    「這不可能啊。。尊長須得避諱不是」

    「難不成,你你您。。」

    他突然變得有些結結巴巴,手指著我忽然說不出話來,卻是一副要昏闕過去的表情。

    「不過是些許虛名而已。。」

    我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難道我非得老大一大把鬍子,才能讓人覺得信服么。

    然後,我就聽到身後傳來某種重物跌倒的聲音,再次嘆了口氣,有必要這麼誇張么。

    在另一個時空,同名同籍貫出身的那位,好歹是禍害萬年的權奸之首。

    .....。

    江寧行在,脫逃回來的諸位帥臣,所帶來的影響,還在繼續擴散著,甚至波及到江寧對岸的巢州,

    各種亂兵流匪,正當燒殺搶掠的煙柱和漂流物,哪怕在南岸的石頭城裡,也能用咫尺鏡隱約的看到。

    伴隨而來的是,各種北國敵軍追擊而至,或是塞外胡馬已經殺入江淮的各種真假不明紛亂消息。

    有隨著爭先恐後度過江來的各色船隻,而在江南傳播開來。

    「調兵。。從嶺內調兵」

    嘴角已經生出些許燎泡的監國,則正對著兵部尚書和諸位樞密使吼道

    「我要更多的兵員。。來應變大勢」

    除了三位兵部主官外,樞密院一正三副使,外加四位知樞密使或是樞密知事,除了留守廣府的正使,其他都已經據聚集了這裡。

    「北伐之初,已將嶺內東三道並畿內的大部分戰兵調集一空。。」

    從後方趕過來的未久,樞密副使劉紹能低聲道

    「就算是在嶺內重新徵發更多的兵馬,一時半會是無法成行的。。」

    「那就從嶺外之地想辦法把。。」

    監國有些煩躁的道

    「可都將那些歸遣的藩鎮舊屬,重新召還回來,繼續為國出力。。」

    「或有可行之處。。」

    最資深的一位樞密使終於開道,就像是在等著這句話。

    「不過所需錢糧不菲。。」

    「錢糧不是問題,我許你用一切權宜手段,,」

    監國不耐的打斷他道。

    「在開春之前,迅速把人馬軍序,拉起來再說。。」

    「誰能夠替余分憂。。」

    監國目光灼灼的再次掃視過這些軍國重臣,

    「有又誰能夠度過江去,收拾這番殘局。。」

    只是,這一次他們似乎個個都成了淡定無比的雕塑,而絲毫不為所動。最後監國目光還是落到了原東南路招討行司總管,樞密知事寧沖玄的身上。

    「東南行司還有多少餘力。。」

    「東南行司的可戰之兵。。都隨征在北地」

    寧沖玄正色回應到。。

    「如今只餘一些各地的駐屯兵馬。。」

    「那你可否帶著帥帳並殿前軍一部,」

    監國有些無奈的換了個說法

    「前往揚州就地收攏舊部。。」

    「臣願做勉力一試。。」

    寧沖玄還是那麼平靜無波的道。

    「只是需要一應名分。。」

    他頓了頓又道

    「此外還請借大愫一用」

    「准你便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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