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落幕

  嘭！

  網球過網急墜，緊貼地面拉出金色的流光。

  「game，青春學園不二周助，2-4。」

  在網球穿透防線的瞬間，場外的歡呼聲便如浪潮般湧起，充斥著整個會場。

  畢竟，弱者逆襲戰勝強者的戲碼永不過時。

  「你屬實超出了我的預料。」

  看著對面煥發新生機的不二，千歲不由得輕聲感慨道。

  短短時間，能夠進化到如此地步，這傢伙身體中蘊藏的潛力還真是嚇人。

  不過話雖如此，可千歲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少波動。

  頭顱微微低垂，清風吹拂，他身上瀰漫的乳白色無我氣息波動，就像搖晃的燭火，好似隨時都會幻滅。

  「沒想到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低聲的輕吟在球場響起，球場對面的不二聞聲抬眸。

  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發生變化。

  「第7球。」

  站在底線之後，千歲的聲音雖輕，卻清晰傳到了在選手席中的每個人耳邊。

  灰白色衣領豎立起來，微微翹起的嘴角，無比自信的眼眸，還有那在乳白色氣息中閃爍的七彩光輝。

  只是隨意的站姿，千歲千里卻好似掌握著整個球場。

  「不不會吧」

  乾貞治身旁，大石目光驚恐，看著千歲這副熟悉的姿態，他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該不會是和手冢一樣，是」

  「是才氣煥發的絕招，看樣子，千歲這傢伙被不二給逼急了。」

  冰帝的正選們都沒有說話，跡部輕聲呢喃道，他饒有興趣地看向球場。

  在合宿期間，千歲就曾展現過才氣煥發的些許特性，只是那時，他似乎還沒完全打開這無我境界的第二扇大門。

  而現在

  「手冢，擊敗你的日子不遠了」

  目光微微閃動，跡部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千歲的身影，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期盼和希望。

  有這麼一位同樣熟練掌握無我境界，並且進入才氣煥發大門的人在冰帝，他絕對能很快找到對付手冢的辦法。

  球場上。

  啪啪

  千歲輕輕按壓著網球，七彩的乳白色光輝幾乎要從眼眸中溢出來，網球乾淨利落拋上天空。

  嘭！

  手中球拍對著淡黃色網球順勢扣下。

  「這個角度」

  不二眼神微變，心中愈發沉重，對方在一瞬間捕捉到自己呼吸變化的間隙，並將網球打向了他很不喜歡的位置。

  而且根據千歲所散發出的氣息，以及發球前的預告

  種種跡象都證明對方掌握著才氣煥發的絕招。

  自己好不容易才挽回的局面，或許將在一瞬間全部消失。

  「可是，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就放棄戰鬥！」

  腳步疾馳，不二手中的球拍劃出曲折的弧線軌跡，掃過網球消失前方的全部空間。

  對著毫無一物的空氣狠狠一揮。

  嘭！

  手腕輕動，神隱的旋轉消弭於無形，這刁鑽的發球被他以蜉蝣包抄打回，蜿蜒的黃色曲線瞬間出現在千歲的半場上。

  「接住了！」

  青學眾人的心臟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方才網球飛來時不二動作微微停滯，他們緊張得掌心滿是冷汗，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成功回擊了。

  不過儘管如此，他們卻依然沒有放下心來，默默計算著球數。

  「第一球。」

  距離千歲的預告還有

  六球！

  目光灼灼，青學眾人雙手捏緊了拳頭，心中為不二祈禱。

  嘭！

  「五球！」

  嘭！

  「四球！」

  唰啦！

  網球被千歲擊出，飛過球網後低空下墜，就像是一顆石子墜落山谷。

  嗖！

  宛如一道藍白色的清風，不二一個滑步沖向網前，眼神銳利，棕褐色髮絲在勁風下翻飛舞動，球拍隨著手臂舒展，向上猛地一撈。

  網球高高飛上空中。

  而網前的半空中，除了有那顆通圓的網球存在，還有一道身影停滯在空中。

  嘭！

  千歲的身軀在空中扭出一個恐怖的角度，球拍狠狠劈下，猛烈的撞上還在升空的網球。

  喀拉！

  拍線都凹陷了進去，一道氣勢驚人的光束撕開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從半空中砸下！

  「要來了，第七球！」

  場外，青學眾人凝神屏氣，這場比賽的勝負說不定就會由這一球決定了！

  踏踏！

  不二迅速改變身位，等待在網球的落點。

  眸光掃過疾速落下的網球，雙手持拍，回身旋轉，如劍返般揮出球拍。

  嘭！

  麒麟落地！

  「太好了，不二接住了！」

  看著飛向後場的淡黃色球影，大石驚喜的大喊了一聲。

  然而。

  球網前，千歲無比沉靜的站在原地，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右手手指勾著向著身後。

  「這球是界外球哦！」

  正如他所言，很快，邊線裁判的宣判從後場傳來。

  「OUT！」

  他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會場都能聽見，大石興奮的表情頓時僵硬，裁判也隨之報出比分。

  「15-0！」

  唰！

  網球升天，千歲沒有給對手喘息的打算，躍上空中，身體彎成一把彎弓，目光向下掃過不二的位置，手臂從背後掄圓了抽出。

  「就這樣一口氣結束比賽吧。」

  「第6球！」

  嘭！

  網球在空中拉出一道絢麗的流光。

  「又是這種感覺！」

  不二腳步邁開的時機又遲緩了剎那，千歲再次抓到他呼吸的間隙發起進攻。

  「該打向哪裡」

  目光飛速掃視對面半場，可卻找不出半點破綻。

  嗡！

  此時，觸地彈起的網球陡然消失，他顧不得多想，手中球拍斜向上一拉。

  嘭！

  「冰帝學園領先，30-0！」

  嘭！

  「game，冰帝學園千歲千里，5-2！」

  「交換場地！」

  嘭！

  「0-15！」

  「勝負已分。」

  跡部斬釘截鐵地給這場比賽下了宣判，這個結果他很滿意，千歲比想像中的還要出色。

  嘭！

  拼盡全力將這大角度的刁鑽上旋球回擊，疲勞感早已遍布了不二全身上下每一處，持拍手腕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雖然每一球對打的回合都不多，可才氣煥發的布局，就像是在球場上展開來一張巨網。

  而想應對千歲的進攻，他就必須要不斷在巨網之中進行掙扎，體力如同手掌中的沙礫，飛速從指間流逝。

  「就這樣結束了麼」

  不二心中一沉，眸光黯淡。

  踏踏踏

  清脆的腳步聲在對面響起，千歲就像早就知道了球路一般，等待在網球的軌跡上。

  眸子微微掃過不二，千歲的右眼閃過莫名的流光。

  「不必泄氣

  我在那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才找到了無我堂奧的第二扇大門，領悟才氣煥發的絕招。

  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值得自傲！」

  在網前拉伸的黃色曲線迅速墜地，隨後猛然向斜前方彈飛起來。

  千歲目光直指不二的死角。

  「不過，聽說手冢也掌握了同樣的力量，甚至還同時踏足了千錘百鍊之極限。

  真是了不起」

  這是他發自真心的誇讚。

  畢竟光是為了抵達才氣煥發之極限，他就已經耗費了莫大的心力。

  沒想到還有手冢這樣同時打開兩扇大門的人存在。

  然而，他所提到的姓名，卻像是一劑強心藥，有力地打入了不二的身體。

  「手冢」

  這個名字在耳邊響起。

  幾近渙散的眼眸悄然間煥發光彩，被疲憊感占據的枯竭的身體，又一次擠出了力量。

  「我答應手冢的事情還沒有完成」

  嘭！

  「最後一球！」

  網球被千歲斜拉著一抽，打出結束比賽的凌厲抽擊球。

  打出這球後，他便自信地垂下手臂，等待裁判宣判結果。

  因為在才氣煥發的預告中，不二將會體力耗盡，因為無法追上網球，而輸掉這場比賽。

  而這時！

  一道疾馳的身影出現在球場之上，不二的臉上汗水混雜著灰塵，頭髮凌亂散開，眼睛中卻閃爍著絕對的信念。

  「我要帶領青學

  打進全國！！！」

  用上全部的力氣，不二將球拍揮舞著抽擊出去。

  嘭！

  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音響徹在球場之上。

  「怎麼會？！」

  千歲的身子一震，球拍急忙舉起，腳步倉促邁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和他的預告不一樣

  不可能！

  「不二！」

  原本已經絕望的青學眾人此刻全部張開了嘴巴，翹首以盼。

  千歲衝上網前，想要救回這一球。

  不二也迅速變換位置，準備抓住這個機會展開反擊。

  下一瞬。

  啪！

  一聲悶響，中間的球網微微搖擺了一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網球撞在了球網上。

  唰唰唰

  網球摩擦球網，等到失去了所有力道後，才滾落下來。

  伴隨著網球的落地，這場動人心弦的比賽終於落下了帷幕，冰帝學園獲勝。

  「game，冰帝學園千歲千里，6-2！」

  「關東大賽第一輪比賽結束，由冰帝學園獲勝，總比分3-0！」

  裁判的哨聲吹響，觀眾席中冰帝的啦啦隊發出直衝雲霄的歡呼聲。

  感受著四面八方的歡呼聲，千歲卻沒有喜悅之意，他深深看著不二彎腰撐膝喘氣的身影。

  千歲的眼神分外凝重。

  如果剛剛沒有感知錯的話，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在一瞬間超出了才氣煥發的計算。

  「真是個可怕的傢伙，如果是以前，說不定真的會輸」

  青學折戟於第一輪，無緣今年的全國大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