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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最強皇帝 - 第194章 分薄了的功勞字體大小: A+
     

    第三十二章分薄了的功勞

    望著張梁微帶錯愕的表情,解二繼續罵道:「我家本住在那東武城的邊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你黃巾賊,蠻橫不留情,起兵造反目無天,占我大屋奪我田。我阿父跟你來講理,慘被你一棍來打扁,我嫂嫂生的有顏色,被你捉進賊營強霸佔。可憐我兩兄弟,被裹挾入營淪為賊寇,日夜驅使,牛馬不如。後來朝廷的劉使君來了甘陵,將賊兵打敗,我們兄弟二人這才有機會與幾位鄉親逃了出來。可嘆我兄弟二人雖是被裹挾入賊軍的,但是終究背了個從賊的名頭,不敢返還家鄉,只能在這裡結幾間草廬,打獵度日。也虧得我祖上本是獵戶,這門手藝倒還沒有失傳,否則,大冬天的,我們兄弟非要餓死在這荒郊野嶺不可!」

    張梁聽了,這才明白過來,他心思急轉之後,語氣誠懇的對解二道:「解兄弟,這都是下面的首領們不循教義,私自為禍鄉里,實非我的過錯啊。當然,我身為教中的渠首,終歸有御下不嚴之罪,不過我願意補償解兄弟一家的損失。解兄弟,反正你們已經被官府視作從賊之人,何不索性與我一起圖謀富貴?只要你放了我,我定當待你們兄弟二人如同心腹、手足一般。如今教中折損了幾位渠帥,只要你們兄弟二人護送我到了安平,我立刻任命你們兄弟二人為渠帥,如何?」

    「嗤。」解二冷笑一聲:「你真當我是傻子么?如今我兄弟二人已經徹底得罪了你,就該永絕後患才是。就好比上山打虎,既然已經打傷了,便要打死為止,否則,難不成還好替那大蟲療傷,養虎為患不成?放了你容易,可是到了安平,我兄弟二人還不是變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你處置?到那時,我們兄弟二人性命都難保,還做什麼渠帥?你見過這天底下有沒頭的渠帥么?」

    「黃天在上,我張梁在此起誓,只要解家兄弟放了我,我保證既往不咎,而且以渠帥之位,酬謝解家兄弟。有違此誓,人神共棄!」張梁聽解二的話音,感覺還有一絲機會,便連忙賭咒起誓,希望解二能夠回心轉意。

    「哈,得了吧,空口白牙,誰會信你!而且你們這些大人物,最不講信義了。我祖上還做獵戶的時候,附近的山上曾經出過一頭大蟲,接連傷人,當地的豪家毛氏,家中的田地大多都在山下,苦於大蟲傷人,便出了兩萬錢的賞格,要滅這頭大蟲。我家阿翁帶了幾名獵戶,在那山上四處安置窩弓葯箭,好不容易才殺了那頭大蟲,誰知,那毛氏見大蟲已死,登時便反悔了,昧下了賞錢不說,就連那頭大蟲,他都想獨自吞占。幸虧當年的縣令乃是位清正的好官,這才把大蟲斷給了我家。阿翁一氣之下,便棄了獵戶的行當,靠著虎皮換來的錢,置了幾畝薄田,耕種度日。誰知到了我們兄弟二人的手中,連這幾畝薄田都被你們這幫黃巾賊給搶佔了!」解二越說越氣,惡狠狠的盯著張梁,恨不得過去踹他幾腳。

    張梁見解二如此苦大仇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才能取得解二的信任。說實話,在眼下這個緊急關頭,張梁所說的話,字字句句的都是發自肺腑,他的確有用渠帥之位來換自己一命的想法。奈何解二疑慮重重,就是不肯相信張梁的誠意。不過,就算是張梁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在脫難之後,會對解家兄弟沒有一點隔閡,真的可以把他們當作心腹、手足來對待。

    不等張梁再多說些什麼,解二倒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還有前幾年,我們里有一個佃戶,欠了同里豪家朱氏的地租,朱氏便要賣他的兒女為奴來頂債。那佃戶氣不過,找了個機會,把前來催租的朱家長子給劫持了。朱氏見狀,便派人來說和,花言巧語的哄騙,說只要放了他的兒子,便會免除歷年積欠的地租。那佃戶輕信了朱氏的話,放了朱家的長子,結果一家子被朱家逮了回去,活生生的打死在庄中。據說那朱氏的家主,還特意把這一家子人埋在自家的桃樹下,每天都要親自去澆灌哩!如今我們兄弟綁了你這位『人公將軍』,若是放了你,別說是去安平,就靠著你身邊那十幾個如狼似虎的親兵,也足夠將我們這一伙人給剁碎了出氣。你真當我是痴兒么?」

    「就算你不會食言,真的以渠帥之位謝我們兄弟,我們兄弟還不願跟這你干呢!前幾天我偷偷去縣裡賣貨,打聽得消息,說廣宗那邊,官軍已經大破了賊軍,聽說連你們的大賢良師都死了。嘿嘿,你們這些黃巾賊,分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倒想拉我們兄弟入伙,當什麼渠帥。難道你不知道,如今一個渠帥的腦袋,價值五十金,而你人公將軍的腦袋,價值五百金么?有了這五百金,我們兄弟買田置地,也足夠過一輩子富足的日子了,又何必提著腦袋,跟你去造反?」

    當聽到自己的腦袋居然值五百金的時候,張梁苦笑一聲,看來今天是難以倖免了。不過,他依舊不忘噁心一下解二:「哼,解兄弟,你也把官府想得太好了。既然當初毛家會毀約,昧下兩萬錢的賞錢,如今你又怎麼能斷定,官府就不會食言,昧下這五百金的賞金呢?到時候,說不定官府為了昧下那五百金,會給你們兄弟二人栽上一個從賊的罪名——哦,我倒忘了,如今在官府那邊,你們兄弟二人,本就是從賊之人,連誣陷都不用誣陷。哼哼,到那時,你們兄弟就等著與我一道被朝廷處斬吧,還妄想能富貴一生?」

    解二聞言,果然變了下臉色,不過,他很快就辯駁道:「如今的劉相國,可是出了名的清廉,聽說他身上穿著的,都是粗麻布做的衣服,到任以來,他也從沒有做出什麼食言而肥的事情,所以甘陵的百姓才會如此的擁戴他,幫著劉使君把你們這伙黃巾賊給趕了出去。如今,我們兄弟給他送去如此大的一份功勞,他又豈會吝惜賞賜,自壞名聲?」

    正鬥嘴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雜噪的人聲,草簾掀起后,解大陪著一位武弁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那名武弁見了張梁,問道:「此人便是張梁?是否確認無疑?」

    「啟稟宋司馬,小人也未曾見過張梁,實在無法確認。只不過,與他同行的一位女子,昨日曾經當眾指認他便是張梁,而此人也未曾否認,所以小人便大膽將他拿下了。」解大稟道。

    「罷了,廣宗盧中郎將那邊,早就發文照會劉使君,說張梁此賊有很能會逃入我甘陵境內,想來不會是假。待本官將其押解回甘陵,到時候請盧中郎將遣人來辨認就是了。」說完,宋司馬一揮手,便命士卒進來,將張梁等一行人押解上了囚車。

    看到宋司馬就要離開了,解二趕忙問道:「宋司馬,不知小人的賞錢……」

    旁邊解大一瞪眼,將解二拉了回去,道:「什麼賞錢不賞錢,我等身為大漢良民,協助官軍緝拿賊首,乃是份內之事,怎敢貪圖錢財?」

    宋司馬見狀,微微一笑,道:「你們別怕,難道劉使君還會扣下你們的賞錢不成?只不過,此人是不是張梁本人,還須等待辨認。你們若是想要賞金,可要等上些日子才行,若是放心不下,你們可以隨我一起去甘陵。想必劉使君也很想見你們這幾位義民一面。」

    解大本欲不去,但是解二看到那名女子也被押上了囚車,要送到甘陵去,心中不舍,趕忙答應了下來。解大見弟弟一心要去,放心不下,只好也答應了下來。

    在五百兵丁的護送下,張梁一行人被送往了甘陵國的國都,甘陵縣。

    話說當日劉虞接到了盧植的照會後,趕忙命人在國中的大小要道之上,布置關卡,嚴查過往人等。又命別部司馬宋彊率領五百餘名新募的兵勇,在郡中各縣展開搜查。

    解大去縣中報訊之時,恰逢宋彊緝查到了東武城境內。聽到報訊,宋彊喜出望外,連忙帶兵趕了過來。本來,甘陵這邊一無機會,二無實力,沒有什麼功勞可以撈到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隔壁的盧植,大破黃巾軍。誰知道,張梁這個黃巾軍中的三號人物,卻意外的逃到甘陵來了,而且被當地的義民給逮住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胡餅啊!

    雖然尚未確認此人的身份,但是在稍微詢問了那名女子幾句話之後,宋彊已經基本可以確認,此人就是張梁。只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需要盧植那邊派人帶可以指認張梁的降卒過來,做最後的確認罷了。

    一路上,解二形影不離的跟在那名女子的囚車旁。當看到那名女子的衣衫似乎有點單薄時,解二趕忙脫下了自己的皮衣,塞進了囚車。

    那女子對著解二點了點頭,道:「多謝郎君了。只是脫了裘衣,郎君不免又要挨凍……」

    解二聞言,登時喜笑顏開,連聲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身子壯,頂得住。」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他壓低聲音,道:「我叫解二,想必小娘子已經知道了。未知小娘子如何稱呼?」

    那女子面色一紅,半晌,才說道:「妾身姓扈,家中行三,郎君呼我三娘便是。」

    得了心上人的名字后,解二更是手舞足蹈,一路上對扈三娘體貼倍加,無微不至。不僅讓解大看不下眼去,就連護送張梁的士兵,也紛紛開起玩笑來。

    只有張梁,一路上沉著臉,一語不發,看到解二對扈三娘如此獻殷勤,臉色變得更黑了。此時,他真後悔自己當初貪圖扈三娘的美色,所以執意將扈三娘帶在了身邊。若非扈三娘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恐怕此刻自己早就渡過了漳水,進入安平地界了吧?

    張梁被押送至甘陵城后,立刻被劉虞關進了單獨的監牢,重重看管起來。得隴望蜀的劉虞,命人連夜拷問張角的下落,但是上至張梁,下至張梁身邊的親兵,都咬牙熬刑,就是不肯招供。

    而扈三娘剛一進甘陵城,就被另行關押了起來。當然,在聽說了扈三娘的身份——她本是廣宗當地大戶人家的女兒,是被張梁給強行擄掠去的——之後,宋彊便找了個單獨的院落安置她。一則是扈三娘叫破了張梁的身份,屬於有功之人;二則是扈三娘出身大戶人家,宋彊對她的遭遇也有些憐惜,所以便行了個方便。

    聽說張梁等人死不招供,宋彊靈機一動,心想扈三娘或許知道張角的下落,便過去隨意問了一句。果然扈三娘一聽,當即把張角屍體的下落,告訴了宋彊。

    宋彊聽說張角的屍體,居然被藏在廣宗城外,心裡很是惋惜了一番。如果在甘陵境內的話,那麼張角的頭顱,加上張梁本人,簡直就是一場功勞的盛宴,自己這個別部司馬,也足以積功遷升至都尉一級的職務了。

    劉虞聞訊,當然也很是惋惜。不過回頭想一想,如果張角的屍體也落在了甘陵境內,恐怕到時候自己反倒不好處置了,畢竟前線那麼多官兵苦戰一個多月,卻沒能撈到的功勞,反被自己給輕而易舉的揀走了,這簡直太招人嫉恨了。

    而且,看一看廣宗前線的首腦們,都是什麼身份——盧植,弘農王的老師,曹操,弘農王的郎中令,據說還有一大批弘農王府中的衛士在前線效力。明眼人都看得出,弘農王這是一心要送一場功勞和富貴給自己的老師。

    如果就這麼被自己輕易的摘走了果實,不僅會讓一大批官員、將士記恨自己,恐怕就連弘農王,也要對自己有意見了。

    如此也好,擒獲張梁的功績,足以讓自己獲得豐厚的封賞,而張角的頭顱,也足以讓盧植向朝廷有個交待了,這樣才算是雙贏之局。

    過了幾天,盧植那邊派曹操親自過來驗看張梁的身份。經過降卒的指認,張梁的身份,已然確認無疑,可以正式向朝廷上表請功了。

    臨行前,曹操找了個無人的機會,悄悄對劉虞說道:「劉使君,不知道你準備如何處置張梁?」

    劉虞聞言,微有不解之意,答道:「那自然要等朝廷的詔令,再做決定。」

    曹操微微一笑,道:「以朝廷的心思,肯定是希望將張梁押送入京,然後在鬧市問斬,才好威服人心。只不過,弘農王對此,卻有些擔憂吶。」

    說著,曹操便把波才曾經胡亂攀污之事,向劉虞說了一遍,當然,攀污的具體內容,曹操並沒有明說,只說波才信口攀污朝中的大臣。然後又將劉照的擔心,以及對黃巾軍渠首的處置方法,都跟劉虞交待清楚了。

    劉虞聞言,眉頭微皺,曹操眼下之意,分明是想將張梁就地處斬,只拿首級去報功。但是,這樣做,是否會妥當,會不會引發天子的不滿,劉虞還有點猶豫。

    曹操見狀,道:「劉使君,此事易爾。如今東郡妖賊猖獗,道路不通,即便劉使君想將張梁解送去洛陽,恐怕依舊要取道廣宗、魏郡。到時候,盧公依然可以借口賊跡未清,將張梁扣下,就地處斬。劉使君又何須多此一舉呢?不如與盧公一起上疏,就說四方不靖,潛藏的妖賊依舊不少,若是押送張梁入京,恐怕會在半路遭到攔截,不如就地處斬為妙。」

    劉虞聞言,終於點了點頭。

    確認了張梁的身份之後,解家兄弟等人的功勞,便也被認定了。

    劉虞自從上任以來,一直以親民的形象示人,所以這一次,他也同樣親自出面,接見了解家兄弟一行。

    劉虞大大讚揚了一番解家兄弟的義行之後,便命人取五百金來,賞賜給解家兄弟。

    解二見狀,起身就要去接,卻被解大一把拉住,叩首道:「啟稟使君,小人有何福分,當得起如此厚重的賞賜。再說,小人兄弟雖說是被裹挾如賊軍的,但是畢竟已經有了從賊的污點,使君能夠寬宥我們兄弟二人,不予追究,小人便已經是感激涕淋了!」

    劉虞是何等人也?聞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子就聽清了解大的言下之意,他笑道:「兩位壯士奮不顧身,擒獲了賊首張梁,這份功績,大家有目共睹,任誰也別想再污衊兩位壯士與黃巾賊有什麼瓜葛。兩位壯士放心,我一定會曉諭地方,讓他們不要為難兩位壯士。這些黃金,乃是朝廷的恩賞,還請二位壯士不要推辭。」

    誰知解大依舊不為所動,道:「啟稟使君,五百金的賞賜,實在是太重了,小人等萬萬不敢接受。如果使君真要賞賜我等,只須把我等原先擁有的田地賜還,小人便心滿意足了!」

    看到解大神色誠懇,的確不像是假意推辭的樣子,劉虞略一沉吟,道:「也罷,那就依你所言,將你們原有的田地,分毫不動的還給你們。不過,你們終究對朝廷有功,也不能一點賞賜都沒有。這樣吧,我賜你們每戶耕牛兩頭,錢三千,做為安家的費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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