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煌靠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成功結交了蘇老侯爺等人。

  他還發誓一定會保守今天的秘密。

  「管家，你說他們這些官老爺是不是都有毛病？釣不上來魚有什麼丟人的。」

  「你家老爺我這麼多年的魚都是派人往上掛的，我說什麼了嗎？」

  「去，讓水底下的兄弟們上來吧。」

  管家臉色有異：「水下的兄弟們已經上來了。年哥要讓您借一步說話。」

  年哥是金輝煌的小舅子，他要是這麼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金輝煌不敢耽擱，繞過周邊的掩映的樹木叢找到年城，「你怎麼找了這麼個地？」

  金輝煌小聲抱怨，穿著水綠色衣服的高大男人被襯得有幾分滑稽，像是偷穿小姑娘衣服的猥瑣大漢。只是長得卻並不猥瑣。

  年城五官端正，帶著英氣，不像是會在水底掛魚的那種人。

  「姐夫。」

  「這麼急著叫我過來幹什麼，那群人可還沒走呢。我告訴你，他們都是一群老雞賊！」

  年城回想了一下剛才在水底看見的東西現在還覺得不寒而慄。

  「剛才水底有東西。」

  「水底沒東西我來釣個屁的魚！」金輝煌點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不是在水底下待時間太長腦子進水了？」

  年城苦笑，「我剛才在水底看見了一個小姑娘。」

  「什麼？！你、你遇見死……那種不乾淨的東西了？」

  「準確來說是一道虛影，那道虛影圍繞著那條紅色錦鯉，我喘了一口氣的功夫虛影就消失不見了。」

  他也覺得奇怪，那道虛影很不真實。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但是那道虛影一點不可怕，肉嘟嘟的小孩子，看得人心都化了。他以為自己的在水裡泡時間太久出現幻覺了，但是他偷偷游上岸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小女孩有出現了。

  「蘇老侯爺懷裡抱著的女孩就是我看到的虛影。」

  「噓！」金輝煌捂住年城的嘴，警告他，「你不想活了！」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這小姑娘看著是個有福氣的，我前些時候遇見的大師說咱們一家跟水有緣，指不定這就是咱們的際遇。」

  「那文允伯那裡……」

  「推了。」金輝煌不迷信，但是他覺得文陽侯比文允伯更靠譜。

  不過家裡還有個不可控因素……

  「你最近看緊鳳年。他那個狗脾氣……可別得罪了蘇老侯爺的孫子。」

  年城可不敢跟姐夫保證，考場前的事情已經傳進年成的耳朵里了。這小子還沒進考場的門就得罪了一大批的人。沒被人打死都算是祖上積德了。

  「今天是第一場的最後一天，你還是自己回去跟他說吧。」

  金鳳年還不知道自己被親爹寄予了如此「厚望」，最後一個走出考場大門的時候雙腿都在顫抖。

  也不是給人打的，是被尿憋的。

  他那點被金銀堆砌起來的知識根本不足以他應付科舉，能當個舉人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他對自己的認知本來很清楚的，但是被人一激可就不好說了。

  蘇雲逸和高文宴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胳膊將人拖出來，「金兄，不過是小小考試，你不必如此。」

  本來是相安無事的，只是考場人群混雜有人故意挑事，三言兩語之下也不知道這個傻子被誰忽悠著跑來找蘇雲逸打了一個賭。

  「你說你賭你自己能不能考上就算了，誰給你的自信能勝過蘇兄的？」

  高文宴眼神嫌棄，但是又佩服這位的勇氣。自己要是有他的莫名自信這輩子都不會自卑了。

  金鳳年嘴唇發白，聲音虛弱：「記不清了，就是有人起鬨。男人嘛，就是一個面。」

  蘇雲逸嘴角抽搐，他實在搞不懂金鳳年的腦迴路。

  「有人來接你嗎？」

  金鳳年在人群中指了一下，「我爹和我小舅舅來了。」

  看見金鳳年出來，金輝煌和年城立刻跑了過來。兩個人跟看大寶貝似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兒辛苦了，等考完咱就不為難自己了。」

  高文宴與蘇雲逸站在一起，小聲道：「我可算知道金鳳年為何這麼自信了。」

  全是被家裡人寵的。就他爹這個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金鳳年是參加了殿試了。

  「他沒什麼壞心眼。」蘇雲逸拍拍他的肩膀，「就是純屬嘴賤。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高兄就此別過。回去好好休息。」

  「蘇兄，告辭。」

  高文宴第一場作答完美，後面只需要繼續保持就可以了。他心情大好腳步輕快了很多，想著趕快回去清洗休息。

  「高文宴！」

  他走了一截突然被追上來的金鳳年追上，「何事？」

  金鳳年一手一錠銀元寶，舉著銀子衝著高文宴傻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把齜著的大牙收回來了。

  他將銀元寶一股腦塞到高文宴懷裡。高文宴不備，但是又不好將銀子扔在地上，一手一個銀元寶吃驚瞪著金鳳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報酬唄。」金鳳年甩甩胳膊，他總算是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我小舅身上就帶了這麼多銀子。小爺我不愛欠別人的。」

  雖然他平時不跟窮小子玩，但是高文宴對他胃口。他家境貧寒，這麼多銀子應該夠他花到科考結束了。

  「你剛才扶我出來了，這點銀子就是報酬。」

  金鳳年最討厭婆婆媽媽的煽情，他怕高文宴感動說一大堆廢話，將銀子一送轉頭就跑。

  高文宴一頭霧水愣在原地實在不知道金鳳年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

  「奇奇怪怪！報酬？」高文宴低頭看著兩錠銀子低笑一聲，「他的胳膊還能是金子做的不成。」

  想接濟他就直接說，他又不是那種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清高人。

  但是確實太多了，要找個機會還給他。

  金鳳年跑得飛快，高文宴打算下次將銀子還給他，但是他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了別人的眼中。

  街邊巷子裡一雙陰暗的眼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見高文宴將銀子收起來勾起一抹冷笑。

  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進了身後的一座宅子的後門。

  「公子，高文宴收了金鳳年的銀子。」

  「是嗎？」半躺著端著魚食餵魚的男人突然將所有的魚食倒進池子中，看著滿池子爭搶食物的魚，半晌之後開口，「高文宴和蘇雲逸交好……」

  「文陽侯府已經不能為我所用了，找個機會除掉他們。」

  「做乾淨一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