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各懷鬼胎

  張嬤嬤進了文氏的屋子，裡面暖和也驅趕走她身上的寒意。

  文氏斜靠在小榻上，鄭秀蘭依偎著她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看起來足夠親昵。喬沐陽則是板正坐在一旁與她們說笑，就這樣手上還拿著一卷書不曾離手。

  張嬤嬤的闖入打破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場景。

  文氏皺眉：「何事？」

  張嬤嬤一改在圓香面前張牙舞爪的樣子，走到文氏面前彎著腰一臉諂媚：「回老夫人的話，那個叫圓香的小丫頭來報，說是有事情跟您說，好像是關於侯爺和世子的。」

  「只是奴婢覺得這小丫頭的說得誇張，她一個灑掃的二等丫鬟怎麼會知道侯爺和世子的事情。」張嬤嬤撇撇嘴非常不屑。

  文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跟張嬤嬤是一個想法。倒是喬沐陽出聲了。

  「張嬤嬤，這麼分貴賤似有不妥，既然她有要事要稟報就先讓她進來。萬一真有要緊的事怎麼辦。」

  他放下手中的書一臉真誠看著文氏：「當然要不要見她自有姨外祖母做決定，沐陽也只是建議。孩兒相信姨外祖母自然有決斷！」

  文氏連連點頭：「沐陽說得對，我對府中的下人一視同仁，作為主母他們有事我自然要管，張嬤嬤讓圓香進來吧。」

  圓香早就在外面等著了，冷風吹得她渾身冰涼，但是突聞有人在為她說話自然覺得心中一熱。

  她進來的時候匆匆瞥了一眼替她說話的喬沐陽，而後者對著她溫和一笑，羞得她慌忙低下頭去。

  表少爺確實一表人才，聽說讀書也好！

  文氏不悅抿唇，現在的小蹄子什麼心思她能不知道？

  只是表少爺能是她肖想的？

  「圓香！」

  文氏厲聲打斷圓香的花痴，嚇得她臉一白下意識跪在了文氏面前：「老夫人安。」

  喬沐陽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只是圓香背對著他沒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

  他上前拱手為圓香說好話：「姨外祖母，這小丫鬟看著年紀不大，心性不定，您何必和她計較呢。」

  喬沐陽對著鄭秀蘭眨眨眼，她立刻反應過來，直接將圓香從地上拽了起來，拉著她向文氏誇讚：「瞧瞧這丫頭長得多標準，被您這一嚇唬都不美了。小可憐的，可不用怕，你們家老夫人面冷心善實際上人好的很。」

  她沒有文氏敏感，而且從不覺得這小丫頭覬覦喬沐陽有什麼不對。

  她兒子長得好，光靠一張臉就能讓這些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也是他的本事！

  她還自豪呢！

  她拍拍圓香的手：「聽張嬤嬤說你有要事要來稟報，不知道是何事？」

  圓香懾懾看了老夫人一眼，見她緩和了臉色才開口：「奴婢剛才聽見侯爺和世子的話，聽說……」

  她有些猶豫，瞥了鄭氏母子一眼，話沒有說出口。

  喬沐陽立刻倒了一杯溫水給她：「是不是冷？喝口熱水慢慢說，你莫要把我和我母親當外人。」

  文氏抬了抬下巴，吩咐：「說吧。」

  「侯爺說您的院子有什麼東西，讓世子來查院子裡的人。包括……」圓香看了喬沐陽一眼低下頭，彎著腰強調，「包括表少爺和鄭夫人。」

  文氏心中大驚，手帕被擰成一團，但是面上卻是穩住了。

  喬沐陽立刻聯想到後院的迷心草，他不是讓人處理掉了？

  難道那兩個小廝有問題？

  文氏和鄭秀蘭有些慌張，但是喬沐陽還算鎮定。迷心草的事情他做的隱蔽，查到最後只能查到已經死去的秦嬤嬤身上。

  反正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隨便怎麼說都行！

  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對著圓香：「這件事不用擔心，只是院子裡有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多謝你來報信，只是圓香姑娘好像不是竹園的下人？」

  圓香點點頭：「奴婢是靜心苑伺候的。」

  靜心苑？喬沐陽心下一動，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對圓香也更加熱切。

  這丫頭看似城府深，但是光有野心沒有腦子，是個可以利用的。她是雲靜蘭院子裡的人，要是能被他所有遲早能成為刺向雲靜蘭和蘇君堯的一把刀！

  文陽侯府對他的羞辱他遲早會報復回來！

  「怪不得沒見過你這麼乖巧伶俐的丫頭，不必多想，回去便好。沐陽在此還是謝過圓香姑娘了。」

  喬沐陽彬彬有禮的樣子一下子就撞入了圓香的心房。

  雖然老夫人承諾要抬她做世子妾，但是妾不過就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玩意，哪有做人正頭娘子的舒坦。

  表少爺不僅一表人才還年輕，正好與她年紀相仿。而且她覺得表少爺看她的眼神不一般，若是能把握機會……

  圓香自認為不輸名門閨秀，只是自己出身差了一點。但是她沒有賣身給侯府，不是賤籍。表少爺也是白身，她一定要把握機會。要是他日表少爺高中，加以侯府的支持，她也能做個正兒八經的官夫人！

  這麼一想她的心思也就熱絡起來，看向喬沐陽的眼神也火熱。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此對上了。

  待圓香走後喬沐陽的臉突然拉了下來。他眼神厭惡，覺得噁心。

  賤奴的眼神真讓他噁心！

  「張嬤嬤，把桌上的茶盞都扔了！」

  張嬤嬤一愣：「表少爺，這是官窯燒的玉錦茶盞，去年只出了這麼一套，這也太……」太可惜了！

  喬沐陽眼下一片冰冷：「扔了，噁心！」

  張嬤嬤被他嚇了一跳，在文氏的默許下端著玉錦茶盞就躬身退了出去。

  等只剩他們三個之後，文氏才緊張問道：「這事侯爺要是過問我們怎麼辦？」

  喬沐陽安撫她：「您只要死要不鬆口就沒人敢對您怎麼樣！您只需要記住，以前竹園一切都是秦嬤嬤打理，她背主賣義，私吞府銀，一切都是她做的。」

  「至於迷心草怎麼來的，那就只有做鬼的秦嬤嬤和她的好女兒知道了！」

  文氏點點頭，轉念一想：「那不會查到你身上吧？」

  喬沐陽搖頭：「姨外祖母放心，我還是要考狀元的人，我的手比誰都乾淨！」

  「那個圓香不能留了！」

  文氏拿不準她到底知道多少，還是先下手為強弄死為好！

  但是喬沐陽不同意。

  文氏不喜：「為何？」

  他淺笑，滿是算計：「自然是還有大用處！能不能除掉雲靜蘭還要看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