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人群中不知是誰悄然嘆息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梁慧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還想抬頭說些什麼。

  只是嘴剛剛微張，就被打的閉上了，此時的她壓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她很清楚李嬤嬤的手段，到了現在自己若是還敢逃跑，那麼對方定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緊緊的咬著牙，只得老老實實的受著。

  「都看好了，這就是欺主的下場，在這裡的各位無論是不是府中的家生奴婢，每月拿的例銀那都是由太尉府發放的。」

  李嬤嬤整個人直直的站在那裡，語氣很是漠然。

  梁慧的慘叫聲很大，可沒有一聲叫進她的心裡，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態度。

  視線將在場的都略微掃視一遍過後，又道：「既然你們拿了府里例銀，那就應該當好自己的角色，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冷哼了一聲，「要麼你們老老實實的做活，主子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要麼若是只管玩樂不做事，就好好的藏著捏著，永遠也別讓人發現，前提是你最好是有那個本事，否則這只是一點點小前菜而已。」她手指了指一旁的梁慧。

  此時的梁慧已經臉色煞白，渾身都濕透了，指甲嵌進了皮肉里都不自知。

  心裡早就已經把朱大娘罵了無數遍，要不是那個混帳東西見財起意，自己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然而她罵多少遍朱大娘都不能減輕她身上的疼痛。

  她甚至只想快一點結束這頓打。

  李嬤嬤抬了抬手，她慢慢的走到了梁慧的跟前，略微彎腰伸手一把就捏住了對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半響，她點了點頭，「恩，牙口還不錯，看來平時確實是沒有虧待了自己。」

  抬了抬手，「繼續。」

  梁慧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只知道周圍似乎安靜了下來。

  「你可瞧清楚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側身，瞥了一眼香巧。

  香巧看著此時早已沒了方才氣勢的某人，略微點頭，「奴明白了。」

  「嬤嬤，五十下已經如數打完，人已經暈過去了。」有人上前低垂著眉眼回道。

  李嬤嬤和香巧的最大區別便是，香巧吩咐下來的，他們也會去做，可如若是李嬤嬤吩咐下來的，他們會加速去做。

  「將人丟出府去。」李嬤嬤冷聲道。

  下一刻，幾個人就抬著梁慧往搗衣房外走去。

  在她原本待著的地方，還有著血跡，血跡中還夾雜著不知名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難以言說的味道。

  在場的人頓時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寫滿了嫌棄。

  李嬤嬤本打算轉身離開，在經過香巧時卻停了下來，「府里的規矩從來都不是用來看的，這是老夫人的原話。」

  香巧心頭一驚，「是。」

  李嬤嬤出了搗衣房並未直接回前廳，而是帶著幾人出了府。

  太尉府外。

  在一轉角處有一個人正在那裡徘徊著，神情鬼鬼祟祟的，時不時的探出腦袋往太尉府門口瞅一瞅。

  「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麼處理這事。」她恨恨的說著。

  此人正是被趕出府的朱大娘，她躲在這裡不為別的，就是想要看看梁慧的下場到底能有多慘。

  她抻著脖子盼啊盼，終於看到像死豬一樣被丟出來的梁慧。

  眸中迅速閃過一抹驚喜，心中一口氣總算是吐了出來，就在不經意抬眼間，正好和出府的李嬤嬤來了個對視。

  她心中一緊，趕緊就緊貼著牆縫，一動也不敢動。

  儘管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對方能夠將梁慧弄成這個樣子，定然也不會是個簡單角色。

  自己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對方不認識自己，自己悄無聲息的走應該也不礙事。

  然而她剛探出身子，李嬤嬤就大手一抬，「給我抓住她！」

  朱大娘心頭一跳，壓根沒想到對方還能追出來。

  她轉身就想跑，然而還沒邁出幾步，兩隻胳膊就被人給架住了。

  李嬤嬤的神情過於嚴肅，著實把她給唬住了，她底氣不足的說了聲，「你…你們抓俺做什麼？」

  「你拿了太尉府的東西，就想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

  ……

  太尉府前廳。

  赫連臻剛進去就看見老夫人正在逗弄著懷中的小傢伙。

  還未走進，老遠就已經聽到了小傢伙咯咯咯的笑聲，聽起來就開心得很。

  她一直緊繃著的臉在這一刻才終於鬆開，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小傢伙永遠都會是她的開心果。

  「娘。」她走到老夫人跟前叫了一聲，只是視線卻是不自覺的看向正獨自玩樂的花盛。

  【娘親娘親。】

  聽見自家娘親來了，花盛連忙撲騰著小手，睜開了眼睛，笑呵呵的看著赫連臻。

  「呦，這丫頭還會看人呢，方才我抱了這麼久，眼睛都閉的緊緊的，你才剛來，這丫頭就著急忙慌的睜眼了，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老夫人輕點了下花盛的鼻尖。

  花盛直接伸手一把抱住老夫人的那根手指。

  【那可不，娘親可是我的親娘唉！而且親親娘親可可憐了，還不得趁現在能抱就多抱一會。】

  她鬆開了老夫人的手，又抓住了她的一根頭髮握在手中，只是髮絲過於絲滑，眨眼間就又從她的手心滑開了。

  【不過祖母這是吃味了嗎？還怪可愛的，嘻嘻…】

  她半眯著眼睛。

  被戳中心思的老夫人：……

  悄無聲息的抬頭看了赫連臻一眼，發現對方沒什麼反應，這才淡定下來。

  反正也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不過小傢伙說她吃味了？真是可笑！

  「李嬤嬤怎麼不在？」

  赫連臻將花盛抱了過來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抓撓的地方，方才塗抹了點藥物，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紅腫了。

  提起李嬤嬤，老夫人的神色微冷，「我讓她去處理搗衣房的事了，順便讓香巧也學學，看遇事如何才能服眾。」

  頓了頓後，又繼續道：「阿臻啊，不是做娘的說你，你來府中也有這許久了，處理事情不能總這麼懷柔，否則其他人如何會心生畏懼，有了這次，還會有以後的無數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