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麻貴抵京

  御書房內，皇帝在向陳矩問話。

  「你是說，寧遠伯前些日子就去了張曉家裡，還聊了好些軍國大事。」

  「是的，主要聊的還是遼東、朝鮮之事啊。」

  「寧遠伯還是放不下他的那些老部下啊。罷了，沒有他出面說話，有些事也不好辦。永寧公主那邊又是什麼情況？」

  「就是正常回信，永寧公主這邊寫信還是問詢張曉書中的故事，然後張曉這邊也就是回信答疑。不過張曉這次回信建議了讓公主續寫《列女傳》，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了。看樣子張曉還不知道給他寫信的人是誰。」

  「罷了罷了，公主願意找些事情做，總也是好的，朕也就這麼一個親妹妹。要是公主需要借或者買一些史書或者別的什麼書，就讓她隨便買吧。」

  「內臣遵旨。」

  張曉剛回到家，呂章又是匆匆而來。

  「東家，麻總兵剛剛下了拜帖。」

  「哦，是寧夏鎮馬總兵嗎？」張曉接過了拜帖仔細看了起來。

  「麻總兵居然抵京，那西軍主力也應該到了啊，命府上準備吧。今日沒見振之，他是今日已經去國子監進學了是吧。」

  「是的，振之兄今天一早就到國子監學習了。」

  次日，麻貴如約而至。

  「麻總兵，寧夏一別，許久不見。聽聞麻總兵多次深入草原搗巢，斬獲頗多，陛下可是歡喜得很。」

  「張侍讀如今也是大作不斷，深得陛下看重啊。」

  「張某隻是紙上談兵，哪裡比得上將軍建功立業，征戰沙場。這次出使朝鮮，一路上也要只好勞煩麻總兵了。」

  兩人一陣寒暄。

  「張侍讀，其實麻某也有不解，按照朝廷的塘報，我大明軍隊可以說是連戰連捷，怎麼還是在不斷調集援兵。這倭人的大軍是越打越多了？」麻貴問道。

  「也不是這麼說，畢竟我軍占領的城池越多，兵力就越分散。按理說打到這個程度，倭人也該求和了。但是倭人一貫是贏了還想贏，輸是輸不起的。不輸光光，他們絕對不捨得放手。所以他們在沿海築城，我軍難以攻克，倭國國內還是在不斷給在朝鮮的倭國部隊增援物資和人員。而我軍人數本來也就是五萬人，在戰鬥中也多有損傷。現在對付倭人，並沒有兵力優勢。」

  「這倭國仗著自己是島國就敢如此猖狂，就不怕我大明天兵登上島去把他們都給滅了嗎？真的是膽大至極。」麻貴說道。

  「沒辦法，人家畢竟當年兩次打敗了蒙元的入侵，何況跨海登島作戰確實是不易。麻總兵，你這次帶了多少人馬來？」

  「五六千人馬吧，我把我的家丁都帶上了，寧夏鎮一半的兵馬也帶上了。跟火落赤打了幾仗，火落赤算是被趕走了，順義王扯力克也派遣使者到了京城，說會管束好他的部落。朝廷這邊也決定恢復給扯力克的歲賞和互市了。要不這麼沒完沒了打下去，人沒有累壞，馬都要累壞了。」麻貴感慨道。

  「五六千人馬？寧夏鎮那不是要空了？」

  「沒事，還有葉巡撫帶的苗兵鎮守。而且這五六千人馬不全是寧夏鎮的人馬，還有甘肅、延綏的兵馬。我這趕著進京，現在抵京的還只是一半的人馬，還有另一半人馬過幾日才能抵京。」

  「原來如此，麻總兵一路辛苦。」

  「沒辦法啊，朝廷多次下了嚴旨，哪裡敢在路上耽擱。不過西軍的部隊還是騎兵來得多，這要是攻城的話，不是西軍所長啊。」

  「這個將軍不用發愁，如今朝鮮戰場上騎兵還是大有用處，至於攻城的話，朝廷這邊會想辦法的。朝廷水師已經在集結的過程中了，不過運力有限，也是為了安全起見，這次援朝的大軍還是走陸路進發。」

  「走陸路好，我這可不會游泳，還暈船，要是坐海船怕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正在發愁從哪裡調集精兵的萬曆皇帝又有了一支可以用的援兵，不過看到援兵的名字，皇帝又是一陣頭疼，又把張曉叫了過去。

  御書房內，張曉翻閱著這封讓皇帝頭疼的奏章。

  「努爾哈赤第一次申請援助抗倭不成，眼下又來第二次上了奏章。不過努爾哈赤說如今葉赫部虎視眈眈，他不敢擅自離開，會讓他的弟弟統兵援助。你怎麼看？要不要同意努爾哈赤的請求。看這奏章的意思，努爾哈赤還想著讓朝廷插手他和葉赫部的爭端，申斥制止葉赫部，甚至想讓朝廷去幫他抵禦葉赫部，伱怎麼看待此事？」皇帝問道。

  「建州女真臣服大明多年，努爾哈赤如今所為，倒也是無可指摘。不過葉赫部朝廷一向是鞭長莫及，自從寧遠伯征伐半途而廢后更是如此。要是朝廷出面調解，葉赫部也不理會的話，對於朝廷的威信也是一種打擊。不過我大明徵討倭國，按理說也要向各個臨近藩屬徵兵，陛下不妨同意努爾哈赤所請，甚至也可以向葉赫部等其他女真部徵兵。他們要是響應的話，多少也是助力。要是不響應的話，日後征討他們，這也是罪名之一。」

  「哦？那努爾哈赤第一次請求出兵援助的時候，你又是覺得不宜同意。如今怎麼又覺得讓努爾哈赤部落的人入援是好事了？」

  「陛下，此一時彼一時，之前朝鮮國一路慘敗，國王一路北逃，甚至到了最後羈旅遼東，朝不保夕，那時候不宜過分刺激朝鮮君臣。但是現在朝鮮恢復了半壁江山，反而對我們天兵說三道四了，有些事情也不必都給他們面子了。而且如今建州部戰力如何，也正好試試成色。」

  「你提及這個，李如梅入援朝鮮的路上，還專門到了建州部查看情況。他給朕的奏章裡面寫著建州部如今人馬齊整，頗有戰力，讓朝廷多多盯著。這建州部一團散沙的，怎麼努爾哈赤一來當了頭領，這建州部就能打了？讓他們入援也好，建州部如今到底有多能打了，你也順路去查看一番。」

  「微臣遵旨。其實朝廷也可以考慮給蒙古部落也發出詔書，讓他們出兵入援，畢竟當年前元可是和倭國是死敵，也可以看看蒙古各部的態度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