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豐臣秀吉的野望
「徐老夫子太過自謙了，當年您為胡少保出謀劃策，一路平倭，也不知道剿滅了多少倭寇，張某現在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張曉說道。
「要是朝中文武談兵都能談到張侍讀這樣的地步，我大明那真的是高枕無憂了，張侍讀你這一本書出來，可是太及時了。我觀許多人還把這本書當故事看，要是尋常百姓商賈就算了，如果讀書的士子還有官員也是這般當故事來看，那也太過麻木了。」徐渭感嘆道。
「老師，當年倭寇鬧得如此厲害，那倭寇是武功高還是有什麼其他緣故，為何南方的官軍剿滅這些倭寇如此困難。要是當時能把北邊精騎調去剿匪，那區區倭寇豈不是可以輕易擊殺之？」李如松問道。
「南邊的衛所哪裡比得上九邊精銳啊？南邊特別是江南一帶也是承平日久，衛所也是許久沒打仗了。那倭人武士刀雖然鋒利一些，不過也就那樣，關鍵是那些倭人武士還是有一股兇悍之氣，以少敵多的時候都敢沖陣，有些衛所兵不經打就潰散了，所以戚少保也是專門招募了義烏兵，操練了許久才和倭人開展。倭寇又是沿海襲擾，想要抓到他們也不容易。要是調撥北邊精騎，先不說調動頗為麻煩，就是真的調來了，那也是很容易水土不服，也不知道要去哪裡等待敵人。畢竟倭寇能肆虐沿海這麼久，在我大明地界內肯定也是有眼線的，騎兵出動也太明顯了。」徐渭回憶說道。
「也是，這些倭寇到處亂竄，想要蹲守住他們，不比在草原里找蒙古部落簡單。」李如松說道。
「不過倭寇說白了都是倭人的游兵散勇，這次可是倭人的關白豐臣秀吉率軍前來，至於倭人的正規軍是什麼樣子，老頭子我真沒有見過了。說來老頭子我真是佩服張侍讀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徐渭說道。
「張某原來家裡也是世居南洋，在倭人那裡也有些消息口，倭人不少武士也是流落南洋，我從他們那裡也問到了許多倭國的內情。」張曉找了理由解釋道。畢竟總不能說自己看了歷史書和大河劇吧。
「其實張侍讀你知曉倭國的事情，老夫還能理解。老夫最佩服的是，伱寫的那本《征墨西哥記》，怎麼把那個科爾蒂斯的事跡寫的那麼詳細，真的寫的如同身臨其境一般。」徐渭說道。
「張某當然沒有真的身臨其境，不過當日科爾蒂斯征服阿茲特克國之時，有一位老兵一直全程參與，寫了一本書叫做《征服新西班牙信史》，我在南洋之時，無意間得到了此書，後來也是找了一位西夷之人跟我講書的內容。因為這些故事太過離奇精彩，所以一直記到了現在。」張曉解釋說。畢竟真的是有這本書的，只是自己在原時空看的是中文譯本。
「原來如此，張侍讀自幼就是神童了啊，別人念過一遍的書，也能如此清晰記得。」徐渭讚嘆道。
「對了張侍讀，現在我才想起一件事，之前請你在京城看演練，吳老將軍說鴛鴦陣還有車陣都不太適合對付倭人。那這日本武士要是一擁而上，我大明要用何等軍陣合適？」李如松問道。
「戚少保創的鴛鴦陣，對付的是倭寇，倭寇再這麼張牙舞爪，終究是烏合之眾，對付起倭人的大軍，就有些不太適用了。戚少保後面鎮守薊鎮之時創新的車陣，準備對付的是蒙古人的騎兵主力，倭人也沒啥像樣戰馬，而且朝鮮多山，車陣也不好擺，車子也不好運。其實倭人要跟敢和我大明大明主力正面野戰倒是省事了，那是絕對要被我大明鐵騎衝垮的。就怕他們硬守，我軍勞師遠征，要是被倭人抓到空子，就很麻煩。所以軍陣一事倒不是很緊要，關鍵還是火銃火炮要足夠。倭人武士那一套魯莽衝鋒，對陣我大明九邊精銳是沒用的。其實我擔心的反而是京營，京營也有許久沒有打仗了，火銃火炮的操練那也是要熟能生巧的，這可馬虎不得。子貞將軍其實你要操練火炮也是對的，只是不該驚擾了聖駕。」張曉說道。
「誒，那時年少氣盛，看見火炮就手癢，沒想到火炮的動靜那麼大。」李如柏說道。
……
此時的日本國內。日本的實際統治者，太閤豐臣秀吉正在召見他的「五奉行」首席元老，石田三成。
「三成，你這次送來的明國書籍很寶貴，特別是這本《人間五十年》，這個作者張曉到底是何許人也，你可清楚？」豐臣秀吉問道。
「太閤，這個作者乃是翰林院的一名官員，據說常常能和明朝皇帝見面，明朝皇帝也很喜歡他的書。」石田三成回答道。
「這本書你搜集了多少本，都遞上來吧，不過千萬不能讓這本書私下流傳出去。這個張曉，怎麼會知道我國如此之多的實情，看來我們的計劃明廷那邊已經察覺了。」豐臣秀吉嘆息道。
「太閤，這只是一本小說而已，這個張曉也不是什麼宰相和大將軍，寫一本書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大能耐能影響到明國的皇帝吧。」石田三成有些不解。
「我們要調兵遣將，又是準備船隻和糧秣，又是準備軍資，又是和朝鮮商議借道之事。明國再怎麼遲鈍，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我沒想到，明國人一向自大，他們的官員居然會有人用這一本書來專門寫我們日本，還專門寫了信長公，還把我的事跡也寫的那麼清楚。這本書你也看了吧，這個張曉在書中已經是明言了，我豐臣秀吉要繼承信長公的事業，要天下布武，要試圖挑戰大明了。不過他也沒有說對，我豐臣秀吉，要的直入大明國使四百州化我俗，施王政於億萬斯年。」豐臣秀吉說道。
「太閤，那要怎麼辦，如今朝鮮不同意借道，要是明國有了準備，這個仗就更不好打了。要不要提前發動對朝征伐？德川家康給的海陸並進攻伐之策還是不錯的，憑朝鮮軍隊之力，是擋不住我日本武士的刀鋒的。」石田三成說道。
「已經是提前不了了，幾十萬人要渡海，軍資準備哪有這麼容易。如今又是天寒地凍，再怎麼樣也要等春夏時候再打仗了。就算不能直入明國，朝鮮八道也要拿到手上，這是我日本國萬世基業的開始。」豐臣秀吉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