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練武場的較量
京郊演武場，張曉騎著李如松送的黑馬早早來到了演武場，不過此時演武場早有軍士在操練。
「李都督，謝謝你所贈寶馬。不過這麼一匹寶馬，送給我是不是太可惜了，我可沒辦法上陣殺敵。」張曉說道。
「哪裡哪裡，張侍讀廟堂謀劃的好，對我們這幫武夫那也是幫助巨大啊。要是真的倭寇大舉入侵，我們這番操練，也算是有備無患了。張侍讀，演武場有戒備，你就跟著我走吧。」李如松說道。
張曉跟著李如松往前走，說是演武場，其實已經成了一個大兵營。在其中一個靶場，幾位將領正在表演武藝。
「張侍讀，好些日子不見了。」一位老將向張曉打招呼道。
張曉定睛一看，這不是哱拜嘛。
「哱老將軍，我們是有幾日不見了。你也要親自上陣嘛？那可真是老當益壯。」張曉問道。
「要是早個十年沒有問題，可如今雖然體力還有，筋骨卻不靈活了，不過我兒子哱承恩倒是要上陣一試。」哱拜解釋道。
「張侍讀，我哱承恩今日就要展示我們寧夏軍的戰術，也請各位同袍點評。」哱承恩抱拳說道。
哱承恩和幾位親衛策馬而出，一人帶了兩三匹馬奔馳，跑到了一半路程，幾人直接在奔跑中換馬，到了射靶的位置，哱承恩和幾位親衛直接把身子縮到了馬匹的底下，接著連著射出幾箭。
「好！」場下傳出了幾聲喝彩。
「張侍讀，輪到我上場了，之前在行軍一直沒能展現絕活。」李如梅披掛整齊說道。
接著李如梅也是策馬而出，馬兒飛快，李如梅一路衝到了一個外身包裹著盔甲的人形草靶不遠處，一隻重箭射出，將靶子的頭部射落在地上。接著李如梅一把將靶子的頭部抓起，又是一陣風馳電掣沖了回來。
「張侍讀請看。」李如梅輕輕把靶子的頭丟給了張曉。張曉定睛一看，靶子上的頭盔直接被射了個對穿。張曉輕輕敲了一下這個頭盔，摸了摸厚度。
「子清將軍真是善射，這要是一員真的敵將，也是要立斃於子清將軍的箭下了。」張曉感慨道。
然後張曉看向了哱拜父子：「哱家軍也是功夫了得，看伱們在馬上縱橫自如，如同猿猴一般靈活，倭人沒有這等騎兵的。」
「那是，我們哱家軍幾千人馬，幾萬倭軍都不夠我們打。要是他們真敢來打朝鮮，我們就沖在前面，把他們的頭通通砍下來，就是不知道朝廷有沒有足夠賞銀一次發完。」哱承恩哈哈笑道。
「怎的張侍讀夸兩句你就如此得意忘形。張侍讀，老夫之前在帳下聽你講倭人的長筱之戰，說那個織田信長用火銃打敗了另一個諸侯武田信玄的騎兵隊。要是我們這樣的騎兵，倭國的火銃應該就抵擋不住了吧。」哱拜打斷了自己兒子，然後向張曉問道。
「倭國的軍陣之事，我也只是聽聞，也不好說的太明白。不過看了武藝，是不是軍陣操練也看一下，我這邊看了可能才好下一個判斷。」張曉回答道。
「沒問題，我遼東鐵騎，還有寧夏騎兵，戚家軍，京營神機營等部今日具有操練，雖然人數不多，也是可以以小見大了。」李如松說道。
「好，就請諸位將軍給我帶路了。」
……
查看軍陣完畢，張曉等人回到了主帳之內。除了李氏兄弟和哱拜父子外，戚家軍現任統領吳惟忠也在場。
「張侍讀，剛才我這聽你們說的倭國的長筱之戰，說是倭國用火銃兵擊敗了騎兵，這場仗我之前未曾聽聞，可否請張侍讀跟我講講。」吳惟忠開口問道。
「是我忽略了，其他幾位將軍都在路上聽我講過這段故事，我這裡也講的更詳細一些，到時候我也會把那本《人間五十年》贈給吳將軍你。」張曉解釋道。
「那就有勞張侍讀敘述了。」吳惟忠說道。
張曉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敘述:
「長筱之戰說是織田家的火銃擊敗了武田家的騎兵，其實這個說法也並不嚴謹。諸位，現在條件有限，我就在地上簡單畫一下戰前的局勢。」
「戰前武田軍的靈魂人物武田信玄已經病死，武田信玄在當時的倭國也是一個強大諸侯，曾經也試圖進軍倭國的京都城奪取倭國霸權，在三方原擊敗了織田信長最強大的盟友德川家康，但是進軍途中突然死去。武田家族為了隱瞞武田信玄的死訊，秘不發喪，還用了影武者，也就是一個和武田信玄的替身站在前台。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在影武者的秘密被揭穿之後，織田信長糾集強大軍隊進攻武田氏。當時武田軍的首領是武田信玄的兒子武田勝賴，太過於年輕，家臣不服。當時織田信長的大軍步步緊逼，武田勝賴沒辦法在長筱和織田信長的大軍打了一仗。」
「織田信長曾經無師自通，學會了沐王的三段擊火銃用法。但是長筱之戰的關鍵並不是三段擊，當時織田軍已經安好營寨，布好柵欄。武田勝賴本想靠著騎兵衝鋒打開局面，但是織田信長的火銃兵太多太猛，自家的騎兵在衝鋒路上被擊潰。此戰不久後武田氏就一蹶不振，不久後就徹底滅亡了。」
「在武田氏被擊敗後，織田信長還發布了狩武田令，追殺武田家族的人，武田家現在基本不存了，還在的人也是四散奔逃，隱姓埋名了。」張曉最後補充了一句。
「那武田家的騎兵有多少人的樣子？他們的馬應該也不怎麼樣吧？還有像倭國的火銃好不好用，跟我大明比起來如何？」吳惟忠接著問道。
「倭國騎兵當然比不上我大明，但是武田家的騎兵在倭國也算是精銳力量了，一戰就基本覆滅，說明織田家的火銃還是不錯的。有一種傳言，武田信玄也是在進軍京都的路上，被當時敵人用火銃射中不治身亡的。所以，倭國的火銃還是要值得注意的。」張曉解釋道。
「那按照張侍讀的講述，我們騎兵和倭國野戰，那是不必懼怕的。」哱拜說道。
「基本如此，騎兵優勢對於步兵終究還是太大了。但是火銃用來守城和埋伏還是不錯的。倭國火銃是仿自佛郎機，現在也能自產許多，終究是一個大威脅。」張曉解釋道。
「說直白了，我戚家軍雖然在東南沿海一帶和倭寇多有作戰，但是倭寇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火銃也並沒有那麼多，我們畢竟沒有和倭國的正規軍打過，張侍讀這些話說的很好，我戚家軍也要找到合適的方針才行，原來的鴛鴦陣和對付蒙古的車陣目前看都不適合對付倭軍啊。」吳惟忠感慨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