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井底之蛙

  第四日，山吹對戰聖魯道夫的球場。

  喝！

  一聲大喊，伴隨著南健太郎的前場扣殺，精準打在對面死角的位置。

  「Game，南健太郎和東方雅美勝利，6:2」

  亞久津仁皺眉道：「這兩個笨蛋，打的真是難看。」

  千石點點頭道：「他們兩個一開始的節奏特別亂。」

  D2對戰，南與東方面對的是聖魯道夫一對三年級雙打。在對局開始階段，一度落入下風，甚至被打的1:2落後。

  從第四局開始，南與東方才慢慢找回節奏，依靠比對方更加默契的配合和更加紮實的基礎，重新找回主動權。

  剎那還是躺在休息席上打了個哈欠：「是對面那個捲毛男搞的鬼吧，我們訓練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找到了南和東方打球方面的不良習慣，針對性的布置策略。」

  二人走下場地，慚愧地低頭致歉：「抱歉，部長，我們打的太狼狽了。」

  剎那閉著眼點點頭：「你們兩個還是不夠成熟，回去以後，加練三成的量。」

  「是！」

  南和東方下去休息後，亞久津仁斜睨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剎那，冷不丁開口問道：「你這幾天去風俗街找援交女了嗎？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剎那忍不住失笑道：「哦呀，真難得，以你的性子居然會開這樣的玩笑。」

  「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礙眼而已。」

  「大眾版的霸氣，這幾天一直在研究這個，比想像中要費神。」

  「霸氣？就是你平時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修煉的東西？」

  「那是獨屬於我的方法，對你們不適用。」

  「我們？讓我們學習你的東西，成為你的複製品嗎？」

  「力量是死的，人是活的。成為複製品，是因為不能舉一反三。這種力量博大精深，連我都沒有鑽研透。能挖掘到什麼程度，完全看你自己。我從不屑於留一手，我懂的，你們能學的，會完完全全展示給你們。當然，學與不學，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幹涉你的意願。」

  亞久津仁定定看了剎那許久，偏過頭去：「無聊，等你研究出來再說吧。」

  嘁，真是個氣魄十足的討厭傢伙！

  …………

  場中，吉木智和尾上合江面對的是聖魯道夫的一組一年級新人雙打，分別是木更津淳和赤澤吉朗。

  在山吹這組全國級雙打面前，聖魯道夫的組合左支右拙，被打的狼狽不堪。

  「可惡啊！」

  赤澤吉朗一聲怒吼，拼命奔跑向前場，球拍的前沿邊框狠狠擊打向網球。

  「接招！震動球！」

  看著軌跡飄忽不定，甚至帶有重影的來球，尾上合江皺了皺眉。突然側身，讓過了這一記回球。

  網球彈在地面時，因為碰撞，其軌跡立時穩定了下來，重影也消散不見。

  後場的吉木智好整以暇地調整好姿勢，一記大力抽擊瞄準已經精疲力盡，再也無法跑動的木更津淳一側。

  「Game，吉木智與尾上合江獲勝，比分6:0。」

  自尊心極強的赤澤吉朗不甘心地吼道：「如果是單打，你們接不住我的絕招的！」

  吉木智禮貌點頭示意，也不知道是贊同他還是在調侃他。

  尾上合江則是對赤澤吉朗比了個大拇指：「繼續，加油！」

  搞得赤澤吉朗一頓無能狂怒。

  「辛苦了，前輩！」看著下場的二人，山吹的部員們連忙遞上毛巾和功能飲料。

  吉木智總結道：「確實是一對很有潛力的新人，那個震動球絕招，還有另一個頭巾小子的空中假動作放短，讓我們猝不及防，丟了好幾球。」

  場外，一個身穿冰帝制服、右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渾身充滿貴族氣息的少年正嚴肅地觀戰，身後跟著一個面容呆滯、膀大腰圓的寸頭男。

  「確實是一對棘手的組合，不過，勝利的一定是我們冰帝。對嗎，樺地。」

  「是。」

  …………

  球場上，裁判繼續宣布：「S3單打，由山吹千石清純對戰聖魯道夫觀月初。」

  已經熱身完畢的觀月初拿起球拍，信心十足地走向球場。

  呵呵呵呵，準備好觀賞這場華麗的演出吧！

  有了戰勝千石清純的威望，我就距離掌控聖魯道夫更近一步。

  千石歪著頭，打量著對面的捲髮男，總感覺他一副已經贏定了的樣子。

  此時，乾已經結束了他的雙打比賽，和輪休的不二周助一同來到山吹的賽場觀戰。

  「S3單打，一盤決勝負，由千石先發球，開始！」

  觀月初眯著眼，看著千石輕輕的起跳，以及熟悉的揮拍姿勢。

  果然沒錯，是外旋發球。可惜，我的劇本對這種發球已經一清二楚了。

  觀月初自信側身，提前擺好姿勢，一記單反將千石的外旋發球輕鬆打回。

  千石詫異地看著對方，這就是部長說的那個經常觀察山吹訓練的捲髮男？

  這準備工作做的可以啊，外旋發球可不是簡單看看就能輕鬆打回去的。

  一邊想著，一邊跑到落點回擊來球。

  跑動之間，觀月初的視角已經精準瞄準了千石腳下的數個地點，這幾個地方仿佛亮起了光。

  抓到了，你最不喜歡的球路！

  一記大力抽擊，觀月初瞄準了一處光點。同時，這記網球的彈起高度很低。

  面對這記回球，千石的腳步明顯遲疑了一下，勉力去接時，網球沒有成功過網。

  「0:15」

  觀月初自得地輕笑著，對手雖然是青少年選拔賽上頗受美譽的千石，但他已經做好了雙保險。

  不僅瞄準了千石不擅長的球路，還刻意將回球放低。如果千石想要接球，必須要用球拍四個角落的位置才能打得到。

  雖然看不太懂千石平時訓練為什麼要用四角漏風的球拍，但長時間使用這種球拍，必然會習慣用球拍的中心處回球。一旦只能用四角回球，千石就會產生遲疑感。

  在我的雙重算計下，你已經是籠中之鳥了，千石！

  「0:30」

  「0:40」

  「Game，觀月初拿下此局，0:1，交換場地。」

  換場時，剎那對千石說道：「拿掉吧，沒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千石點點頭，將手腕和腳腕上的負重拿了下來。

  觀月初冷眼看著這一幕。

  負重嗎？這也在我的劇本之內。

  將你去掉負重後加成的運動能力計算在內，四發ACE球，劇本寫好了！

  觀月初的發球局，一記快速平擊發球，依舊是雙重算計。

  千石迅速奔跑向落點。

  「沒用的，這球會直接得分。」

  千石欺身下蹲，手中球拍由下而上果斷揮出，精準的上旋球，將網球迅速回擊到觀月一邊的死角。

  「15:0」

  確實是直接得分，接發球直接得分。

  「什麼？」觀月初難以置信的喊出了聲，愣在了當場。

  剛剛明明瞄準了他最不舒服的球路，而且還用上了雙重算計，千石不可能回擊成功的！

  千石擺手道：「喂！同學，別發愣了，快點發球啊！」

  觀月初陰沉著臉，走向另一側的發球區。

  冷靜下來，對方摘掉了負重，運動能力大幅度提升，劇本稍有瑕疵也不足為奇。球拍四角上的問題，看來已經被迅速克服了。不過不要緊，我也沒將希望放在這上面，只要有你最不舒服的球路在，我依然勝券在握。

  第二記發球從觀月手下迅猛的發出，瞬息間，一道光芒從觀月腳邊閃過。

  「30:0」

  觀月僵在了原地。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

  千石笑著揮手道：「你剛剛那幾球挺難接的，不過我已經熟悉了，還有沒有新的球路，儘管來吧。」

  觀月初瞪大了雙眼：「熟悉？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熟悉？這可是你最不擅長的球路啊！」

  我不信！我不信！！

  觀月初失去了優雅，瘋狂嘗試著每一處眼中的光點。

  這裡，不對，被打回來了。

  這裡，也不對，被打到了死角。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光點的光芒慢慢黯淡，徹底消失了！

  光點呢？光點呢？

  最後一球落下，觀月初狼狽地撲倒在地。

  裁判宣布道：「Game，千石清純獲勝，比分6:1。由於總比分3:0，由山吹中學獲得勝利。」

  觀月初頹然癱倒在地，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我的劇本，都是虛假的嗎？從一開始，我掌握到的情報就是錯誤的嗎？」

  剎那搖搖頭，無奈道：「井底之蛙，妄自認為眼中的一切就是天地。」

  觀月初，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球拍四角的漏洞？在練習完甜區技術之後，千石每天回家，還會用正常球拍加練幾百球，將甜區訓練的收穫迅速融會貫通。

  不習慣的球路？在U17教練指導的科學訓練體系下，各種漏洞都會迅速修正。

  在優質的訓練下，已經充分強化了千石的應對能力。即使還有一些未察覺的小瑕疵，千石也能在對戰的過程中自然地解決這些問題。

  真以為看到了負重訓練時表現出的問題，再加上點自以為是的計算，就能準確掌控一切了？

  場外，乾正在飛速記著什麼。

  「又是一些不錯的數據，不二，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拿下千石清純吧。」

  不二眯著眼，神情有些嚴肅：「不用三重回擊的話，怕是拿不下。」

  乾嘆了一口氣，合上了筆記：「那麼，就現在的信息，回去思考一下策略吧。面對山吹這座大山，不二，你可是很重要的一環。如果你無法穩定獲勝，我們很可能像聖魯道夫一樣3:0潰敗。」

  不二點點頭：「我們會在第六輪的半決賽和山吹碰頭，現在是第四輪，還有一些時間做準備。阿乾，辛苦你了。」

  「這是我的工作，我會盡全力，把所有研究的結果告知給你們的。」

  …………

  淘汰掉聖魯道夫之後，山吹中學繼續高歌猛進，3:0輕鬆拿下第五輪。

  按照都大賽規定，半決賽和決賽之前，每個晉級的學校都有一天可以做休整。

  青學一邊正在緊鑼密鼓地研究策略，乾也在苦思冥想如何排兵布陣。

  另一邊，剎那則作出了意想不到的行為。

  面對剎那的請求，千石一臉難以置信。

  「啥？部長你讓我抽籤？我們半決賽的布陣這麼隨便嗎？」

  「你猜我我猜你這種費腦子的事情最麻煩了，難得隊裡有個幸運物。與其費功夫考慮對面怎麼排陣，不如交給天意。反正我們的雙打陣容和單打陣容都是固定的，就是位置不確定而已。哦對了，手冢國光，不二周助，隨便二選一，讓我對上就行，我就這一個要求。」

  千石清純一臉蛋疼的表情：「行吧行吧，我抽就我抽。」

  他面前兩個箱子，一個裝著兩張雙打的紙條，一個裝著三張單打的紙條。

  一邊抽，一邊念到：「先抽南和東方的組合啊，是D1的位置，那吉木學長和尾上學長就是D2了。」

  「然後是部長的位置，手冢國光不二周助手冢國光不二周助，額，部長是S3。再接著是我，S2，亞久津就是S1了。」

  「好，對戰名單就這樣報了。」

  另一邊，青學眾人在深思熟慮後，確定了以下陣容。

  首先，大石和菊丸已經初步具備了黃金組合的雛形，作為青學雙打的門面，他們必須要拿下一勝。所以，要儘量避開山吹的全國級雙打。考慮到前五輪山吹的雙打順序從沒有變動，可見他們對雙打的實力無比自信。所以，乾分析半決賽山吹變陣的概率不超過30%，大石和菊丸可以放在D2的位置上，對位南和東方。

  D1，由乾和河村組隊。如果對上了那對全國級雙打，就儘量堅持，實在不行可以戰術放棄。如果對上了另一對組合，以二人不錯的耐力，想辦法拖入持久戰，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S3，乾在深思熟慮後，將不二周助放在了這個位置。雖然沒有正式見過山吹的部長出手，但根據手冢的推測以及這段時間的觀察，山吹三組單打的實力應當是剎那＞亞久津＞千石。三人對應的位置大概率為S1，S2，S3。

  所以，讓不二周助在S3對位千石清純，手冢國光在S2對位亞久津仁，大和前輩在S1對位那個神秘部長伴田剎那，應當能起到田忌賽馬的效果。

  但手冢國光不同意這個提議，堅持將自己放在S1坐鎮。

  於是，確定了青學最終的出戰陣容。

  即，D2，菊丸+大石。

  D1，乾+河村。

  S3，不二周助。

  S2，大和佑大。

  S1，手冢國光。

  原著裡面赤澤吉朗加個叫什麼玩意來著的路人甲，雙打把青學的黃金組合按在地上打。嘖嘖，講個笑話，黃金組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