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那招叫什麼？」
暗衛，「……」
隨侍，「……」
商涼玥，「……」
暗衛一下抬頭，看著帝久晉，神色驚訝。
不，不是驚訝，而是震驚。
他們聽見了什麼？那招叫什麼？
這是一個一招被秒殺輸了的王爺該說的話嗎？
這是嗎？
隨侍看著帝久晉，驚呆了。
他們被帝久晉這句話給砸的腦子空了，不知曉該說什麼，該做何反應。
商涼玥聽見帝久晉的話是很明顯的愣了下的。
因為這確確實實不是一個處在高位者失敗時該說的話。
不過。
商涼玥是誰？
她是有著現代靈魂的夜繆，她只短暫的愣了下便恢復。
「隨意的一招。」
沒有什麼名字，就是隨意的一招，想要快速結束的一招。
「隨意的一招？」
帝久晉嘴裡喃喃，咀嚼這幾個字。
似乎這幾個字極有深意，讓他得好好細想一番。
「是的，殿下，此招數就是小的……」
「隨意，隨意，隨心所欲。」
「這名字取的好，本王喜歡！」
「……」
藏在暗處的暗衛倒。
隨侍一臉木然。
這隨意的一招，是說這小兵士是隨意的使出一招，不是這招叫『隨意』的一招。
殿下這……這……
好吧，他們不知曉該說甚了。
帝久晉收了劍，揚起下巴，看著商涼玥，「你贏了，你厲害！」
「你說，你的師父是誰，待戰事結束后，本王便去討教一二。」
商涼玥，「……」
她沒有師父，她拳擊，近身搏鬥，柔道，黑帶，全是自己都是從無數個厲害的人中打出來的。
從小到大，靠的是雙手，雙腳，腦子。
人，當你面臨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你的所有能力都將被激發。
當然，如若說一定要有師父，那就是她看過所有拳擊高手，近身搏鬥高手，柔道高手，黑帶高手，劍道高手的比拼，廝殺。
學習他們的優點，學習他們的長處，從而讓自己更優秀，更厲害。
「小的師父雲遊去了，不知曉在何方。」
「雲遊？在何處雲遊？」
商涼玥不可能把現代的那些拳擊高手，近身搏鬥高手，柔道高手，劍道高手說出來。
而她更不可能把代茨說出來，所以也就杜撰一個，去雲遊了。
不知曉在哪。
最合適。
「小的不知。」
帝久晉一瞬皺眉，「你不知？」
「你身為你師父的弟子，你……」
「殿下，小的師父他老人家閑雲野鶴，不是小的能時常遇見的。」
「……」
帝久晉未有話說了。
這小兵士看著平平無奇，卻是處處給人意想不到，她的師父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即如此，她這般理由倒也說的過去。
「既見不到你的師父，那便由你做本王的師父。」
商涼玥身子一僵，低著的頭一瞬抬起。
她看著帝久晉，似看瘋子一般。
讓她做他的師父，他是腦子瓦特了還是秀逗了？
帝久晉繼續說：「你武功比本王高，腦子也夠聰明，做本王師父不錯。」
「從今日起，你便是本王師父了。」
「……」
商涼玥腦門一串省略號過。
暗衛，同樣。
隨侍，亦是。
唯有白白，一臉迷茫。
這是怎麼個情況？
「好了，你現下是本王的師父了，你且與本王好生說說，剛剛你是如何贏本王的。」
「那日遼源兵士攻城，你又是如何想到殺遼源將軍，並且讓那些遼源兵士放下刀劍的。」
「……」
商凉玥面無表情了。
對於帝久晉，她覺得自己今夜真是吃錯了葯才會和他比試。
天香酒樓，暗室。
帝聿看完剛送來的一封急信，一暗衛便進來，跪在地上，「王爺，晉王殿下說那日遼源兵士攻城，王妃極厲害，他要與王妃比試，看是誰武功高。」
拿起狼毫正要落筆的人停頓，那看著信紙的眸子落在暗衛臉上。
暗衛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帶著極大的壓力，他趕忙說：「王妃答應了。」
「但王爺放心，王妃未受傷，晉王殿下也未受傷。」
四周剛升起的寒氣消退，暗衛心裡稍稍鬆懈，繼續說：「王妃贏了，晉王殿下要王妃做他的師父。」
帝聿聽見『王妃未受傷』這幾個字垂眸，落筆，但在聽見『王妃做他的師父』幾個字時，他再次抬眸，目光落在暗衛身上。
暗衛再次感覺到那強大的壓力襲來，本就低著的頭，更低了。
「王妃不答應，但晉王殿下直接認定王妃就是晉王殿下的師父。」
「王妃不得不答應。」
暗衛說完，不再說，本就低下去的腦袋這次是快要低到脖子里。
在王爺眼裡，王妃是極為重要的。
這重要比得過許多，包括晉王殿下這樣的親侄子。
而今夜，晉王殿下不是和王妃比武，便是讓王妃做他師父。
這一件件，一樁樁，委實挑戰王爺的底線。
王爺現下僅是釋放壓力，冷氣已然是不錯的了。
若是發火，那不是他們能承受的，甚至是晉王殿下不能承受的。
然而，就在暗衛膽戰心驚，小心臟瑟瑟發抖時，帝聿說：「眼光不錯。」
「啊？」
暗衛一下抬頭，看著帝聿，整個人懵逼。
眼光不錯？
什麼意思？
帝聿並未看著暗衛，他看著前方虛空，眸子一片如常深色。
不過這深色里，明顯未有寒氣，涼氣，不悅。
暗衛看著這樣的帝聿，反應不過來。
王爺未生氣？
可……可王爺為何……
不待暗衛多想，帝聿眸子轉過來，落在他臉上。
那漆黑的眸子，一看便墜入深淵。
暗衛這次反應過來了。
王爺不是在與他說，王爺在與自己說。
暗衛立時低頭，「屬下告退！」
飛快離開。
轉眼間，石門合上。
帝聿坐在那，視線再次落在前方，床靠著的那面牆。
能想到讓藍兒做師父，腦子夠清醒。
覃王府。
院子里，帝久晉未讓商涼玥指點他武功，而是問商涼玥關於黎洲的戰事。
商涼玥本來是不想回答的，奈何帝久晉是一個熱血好學的少年。
他有十萬個為什麼，不論商涼玥如何回答，他的十萬個為什麼一點都未減少。
非但未減少，還變多。
愈來愈多……
也就在這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