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帝聿便出聲,「本王乃一介粗人,只會舞刀弄槍。」
「……」
藍臨僵住,看著帝聿,神色反應不過來。
而皇帝和皇后聽著,臉上都是笑。
十九若只會舞刀弄槍,那帝臨可就不是如今的帝臨了。
南泠楓也是怔了下,但極快的,她神色恢復,面上的笑掛在臉上,「戰神只會舞刀弄槍,不會舞文弄墨,泠不信。」
藍臨聽見南泠楓這話,反應過來,立時說:「我亦不信。」
說著,藍臨看向皇帝,「皇上,您可要來說句實話,我發現,帝臨戰神,特喜歡捉弄我。」
皇帝聽見藍臨說的『捉弄』二字,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一時間,氣氛極好。
幾人在院子里走了小半個時辰,皇帝和皇后回院子歇息了。
走前,皇帝對藍臨,南泠楓,斯見說:「三位可好好休息下,亦可在這府中好好游耍一番,莫拘禮。」
藍臨抬手,「皇帝陛下放心,我定不拘禮。」
皇帝最是喜歡藍臨,不論是說話處事都相當圓滑。
「好!」
「十九陪著你們,你們有甚需要的,問他。」
藍臨看向站在一旁的帝聿,頓時笑容滿面,「我定不會客氣。」
「哈哈,好!」
皇帝和皇后離開,幾人躬身,目送皇帝一行離開。
藍臨看向帝聿,「戰神,今日你可得好好陪我。」
帝聿轉眸,視線落在藍臨面上,「臨王若不介意本王捉弄於你,本王定好好陪臨王。」
藍臨,「……」
南泠楓面上是笑,聽見帝聿的話,她眼中的笑更甚。
卻也,更真。
帝臨戰神,她是越發的喜歡了。
「我乏了,便不與幾位同行了。」
未有情緒的聲音落進幾人耳里,幾人神色皆頓,隨之轉眸,落在斯見面上。
斯見右手落在左心,身子微低。
藍臨抬手,身子微彎,南泠楓低頭,施禮。
很快,斯見離開。
帝聿側眸,看向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立時明白,跟上去,「十四王子,這邊請。」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視線里。
藍臨直起身子,看著離開的人,面上是惋惜之色,「十四王子喜凈,這日子與我來說,委實無趣。」
南泠楓嘴角微勾,「十四王子文弱,哪裡能如臨王這般?」
藍臨頓時想起什麼般,眉頭皺了下,點頭,「你這一說,我倒也想起了,他身子不大好。」
南泠楓笑而不語。
她轉身,看向帝聿,「今日便又要勞煩戰神與我們作陪了。」
藍臨聽見這話,神色立時變化,精神的很。
「我最喜歡與戰神在一起,有趣。」
「著實有趣!」
帝聿轉身,邁步向前。
對於二人的話,他未有任何錶示。
藍臨看見帝聿這動作,立馬跟上去。
而南泠楓,走到了了帝聿另一邊。
前院。
帝久晉和帝久覃替帝華儒擋了大半的酒,現下兩人也醉了,被人紛紛扶到內院歇息。
帝華儒亦是。
不過,帝華儒在兩人之前便醉了,早兩人許多被送到內院。
現下,白汐纖親自扶著帝久覃去內院。
她邊扶著帝久覃,邊對身後的婢女說:「快去拿醒酒湯來。」
「是!」
白汐纖看向喝的眼睛半閉,臉微紅的人,眼中都是擔憂。
殿下從未喝的這般醉。
這是她第一次瞧見。
她看著心疼。
帝久覃被白汐纖扶著到內院,而帝久晉則是被麗貴妃讓人扶著到內院。
同時,麗貴妃跟著。
這孩子,怎的這般傻?
他父皇讓他去擋酒,也就是意思意思,他竟真喝,真是讓她又氣又急。
帝久晉被人扶著,還在說酒話,「喝!本王乃是千杯不醉,喝!」
「喝個痛快!」
手臂揮舞,眼睛閉著,酒話說的那叫一個足!
麗貴妃聽著,真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那英俊的臉上。
但怎麼都捨不得,忍下了。
「快,把晉兒扶到卧房!」
「是!」
太監們加快步子,更快的把帝久晉扶到院子,放到床上。
「醒酒湯拿來未有?」
麗貴妃看躺在床上,額頭上都出汗的帝久晉,拿起手帕給帝久晉擦汗,眼睛看向外面。
「娘娘,拿來了!」
宮女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醒酒湯來。
麗貴妃趕忙接過,「本宮來。」
「是,娘娘。」
麗貴妃拿著勺子在碗里攪了攪,把燙熱攪褪,然後舀了一勺到嘴裡,吹了吹,又嘗了嘗溫度,確定不燙了,這才喂到帝久晉嘴裡。
然而,只一勺,帝久晉便一把推開麗貴妃,趴在床上,「嘔!」
一大灘吐在了麗貴妃鞋子上……
難聞的味道頓時漫開,宮女太監都忍不住掩鼻。
麗貴妃臉色白了。
氣白了!
宮女反應過來,上前,「娘娘……」
麗貴妃看著吐完躺到床上,就這般四仰八叉睡去的人,氣的她,「給本宮……」
打。
這個字終究未說出來,麗貴妃轉身快步出去。
出去時,怒聲,「莫要管他!」
氣死她了!
很快,麗貴妃離開。
而帝久晉唐在床上,嘴裡還在說:「喝……喝……」
隔壁院子,白汐纖扶著帝久覃靠在床頭,拿著醒酒湯喂帝久覃。
帝久覃扭頭,「你下去歇息吧。」
帝久覃意識還清醒,除了他面上的紅,以及眼中的迷離,其它與往常一般無二。
白汐纖看著帝久覃這模樣,心中擔憂,「王爺,把醒酒湯喝了吧。」
她看出來王爺不好受。
喝了醒酒湯,會好受許多。
「放那,我一會喝。」
帝久覃閉眼,靠在床頭。
顯然,他不想再說。
白汐纖唇動了動,終究未再說。
她放下碗,看帝久覃,然後拿起被子,給他蓋好,還把被角給掖緊了。
等做完這些,她依依不捨的看了帝久覃一眼,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出去。
而隨著白汐纖一走,帝久覃便出聲,「拿痰盂來。」
站在旁邊的隨侍立時把痰盂拿來。
痰盂一拿來,放在床下,帝久覃便趴在床沿,吐了。
白汐纖只離開了卧房,未離開院子。
她就站在院子里,聽著裡面痛苦的嘔吐聲,心揪緊。
王爺……
帝久覃吐完,隨侍把東西收拾了,開窗通風。
卧房裡的味兒很快散去。
帝久覃靠在床頭,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