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都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貼身婢女看眼明嬅瀅,說:「是。」
放下碗,對站在殿內的宮女太監說:「我服侍太子妃歇息,你們都下去吧。」
「是。」
很快,宮女太監離開寢殿,門關上。
婢女看向明嬅瀅,「小姐。」
這個婢女是連若郡主離開時特意留在這的,算是明嬅瀅的心腹。
明嬅瀅聽著外面的聲音走遠,看向婢女,「這兩日皇城消息如何?」
明嬅瀅雖身在皇宮,卻也一直注意著皇城的動向,聽著一切風聲。
她不想讓自己什麼都處於被動,她要變被動為主動。
宮女知曉她會問,把早便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公主殿下可能在蒼州失蹤,卻也可能未有,隨後蒼州沁山山脈坍塌,同一日蒼州海口村一夜間夷為平地,晉王殿下得知此事後,立即出了宮,前往蒼州。」
「太子殿下昨日亦進了宮,在晉王殿下之後,未過多久,離開了皇宮。」
「而今日,南伽大公主進宮見了皇上,不過半個時辰,離開皇宮。」
「現下,皇城裡都在議論蒼州之事。」
明嬅瀅仔細聽著,眼中神色時不時的動。
「可有皇叔的消息?」
「未有。」
明嬅瀅手指微緊。
未有皇叔的消息,從蒼州之事爆發開始,就一直未有皇叔的消息,到今日,皆是。
難道皇叔未去蒼州?
如若皇叔未去蒼州,那在哪?皇城?邊關?
明嬅瀅心思轉動,一會兒后,說:「我知曉了,你這幾日都注意著,有任何消息都要來向我彙報。」
「是,小姐。」
成妃宮中。
成妃站在一株臘梅樹下,手上拿著一把剪子,在剪臘梅花枝。
身後宮女站著,接著她剪下來的花枝。
此刻,宮女手上已然有一小束了。
成妃又剪了幾支,一起放宮女手裡,「好了,回去吧。」
「是,娘娘。」
一行人回了殿內,成妃開始打理花枝,一根根仔細修剪,然後插進琉璃瓶里。
她很有耐心,細細擺弄,臉上都是溫柔的笑。
宮女一直站在成妃身後,成妃需要什麼,她便拿,四周氣息非常安謐。
擺弄好,成妃放到正殿,寢殿,自己親力親為。
宮女笑著說:「也就這段時日了,過了這段時日,梅花也就凋謝了。」
成妃,「是啊,所以我得趕緊摘幾支,不然就得等來年了。」
宮女,「無事,春日來,許多花便要爭奇鬥豔了,到時候花香必定鋪滿常慧宮。」
成妃眼睛彎了。
的確,春日來,許多花爭相開放,到時候宮裡又是一番美景。
忽的,成妃想到什麼,看向宮女,「覃兒已然來皇城了吧?」
宮女,「應是來了,前幾日娘娘不是收到了覃王殿下的信?」
成妃點頭,臉上的笑多了,「覃兒說他已然出發了,算算日子,這幾日應是會到。」
「娘娘莫擔心,覃王殿下到了皇城您定是能知曉。」
「對,等幾日,幾日便好。」
……
齊州。
一個小鎮。
幾輛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外,馬車裡的人下馬車,小二的立馬迎出來。
「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小二的慣常話,臉上亦帶著面對客人慣常的笑,特別的恭敬。
尤其是這兩個一看身份便極為尊貴的夫婦。
對,是夫婦。
帝久覃和白汐纖。
她們已然過了齊州城,前往蒼州,過了蒼州便是皇城。
而此時,遼源便在蒼州。
她們要過兩日才能到蒼州。
帝久覃身後的隨侍看著小二,「打尖,上最好的飯菜,茶水。」
「好嘞,各位客官裡邊請!」
帝久覃和白汐纖進去,身後跟著的婢女侍衛亦跟著進去。
很快,馬兒牽走,喂糧草,客棧外面的地兒空下來。
街上人群熱鬧,大家來來往往,雖說小鎮未有城大,但也有自己的小熱鬧。
未過多久,一群人馬由遠及近。
街上人群自動散開,站在街道兩邊。
不過,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看這騎著馬兒,後面跟著隨從,侍衛,丫鬟,馬車,拖著東西的一長串人。
「這是……藍月的人吧?」
有人出聲,很快,四周開始議論起來。
「似乎是。我聽聞藍月的人衣袍多以藍色為主,越是深的藍代表職位越高。」
「這樣嗎?我仔細看看。」
「啊!還真是!這騎著馬穿著盔甲的人,那盔甲上的領巾都是藍色的,還是深藍。」
「那這絕對是大將軍!」
「那未有錯了,這般多人,還有侍女身上的淺藍衣裙,那髮式,皆是我帝臨未有的。」
「未有錯未有錯,太子殿下大婚,藍月的人也來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很快,這些聲音落進坐在中間馬車裡的人耳里。
他聽著外面的話,眼眸閉著,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
帝久覃和白汐纖坐到桌上,茶水很快送來,「客官先用茶,稍等片刻,飯菜很快便送來。」
「嗯。」
小二的離開,隨侍拿過銀針,試毒,確定未有問題后,帝久覃和白汐纖才用茶。
而兩人剛拿起茶杯,外面便有客人進來。
兩人邊走進來邊說:「芙蘭鎮是齊州最後一個鎮,也是去蒼州必經的一個鎮,那來的一群人定是藍月人。」
「是了,就看那身上的衣袍,他們的髮飾,明顯就與我帝臨人不同。而現下南伽已到皇城,遼源已然先一步離開芙蘭鎮,現下應是在蒼州,那現下出現的人必定便是藍月的了。」
「……」
帝久覃視線落在走進來的兩人身上,隨之,視線落在大門外。
他坐的位置在裡面,大門的右前方,從他這裡看剛好能看見大門外的景物。
也是剛剛好,帝久覃這一看出去便看見停在客棧外的人馬,尤其是騎在馬上的人。
穿著純鐵打造的鎧甲,領子上系著深藍色領巾,頭上戴著頭盔,頭盔上插著一隻羽毛。
那羽毛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羽毛,顏色如那領巾一般,深藍,上面的翎隨風吹動,就如陣前的國旗,帶著威嚴,隨風鼓動。
帝久覃視線落在此人臉上,而恰好的,那人也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