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恨不得日日守在她身邊的。
尤其是這幾日。
但今日,他未這般,說明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處理。
而這很重要的事,是遼源?
還是南伽?
抑或是別的?
商涼玥到鋪子,同五和一二三四五六在鋪子里。
他們打掃的打掃,擦洗的擦洗,手腳利落的很。
幾人看見她來,立時躬身,「王妃。」
商涼玥,「不必多禮,你們忙你們的。」
「是。」
很快大家繼續忙碌起來。
不過,剩下同五。
同五看著商涼玥,「王妃,牌匾昨日已送到。」
商涼玥,「在何處,我瞧瞧。」
「王妃隨小的來。」
同五領著商涼玥到一樓櫃檯盡頭。
然後走到櫃檯裡面。
「王妃,牌匾在此。」
指著地上用黑紅色的綢緞包裹的牌匾。
牌匾是長方形,如尋常牌匾的形狀,不寬不長。
掌握著恰好的度。
商涼玥說:「揭開綢緞。」
「是。」
同五把綢緞揭開,很快,鎏金刻字的牌匾完整的落進商涼玥視線里。
而商涼玥看著牌匾上的字。
牌匾上只有一個字。
對。
一個字。
多的字一點都未有。
但是!
這個字卻佔了牌匾的大半!
而那字體是帝臨從未有過的字體。
藝術字。
未有錯,商涼玥用的是現代的藝術字。
而牌匾上的字是——夭。
夭,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她用了現代詩經里的桃夭。
借用了這個『夭』字。
她其實一開始未想到用這個字,但是當她設計牌匾,想牌匾的字時,她想到了『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詩句。
桃花怒放千萬朵,色彩鮮艷紅似火,這般美麗的詩句,合該用在這鋪子上。
無比合適。
現下,這個『夭』字用藝術字雕刻,那一筆一畫就好似藤蔓,花兒,肆意生長,妖嬈綻放。
而在『夭』字最後一筆是,雕刻著一朵花,而那朵花上棲息著一隻蝴蝶。
極美。
商涼玥看著眼前這完全自己想象中的牌匾,心中無比激動。
她蹲下,手落在這個『夭』字上,細細撫摸。
就好似在摸著甚寶貝。
商涼玥說:「王爺身邊的能工巧匠當真厲害。」
看得出商涼玥滿意,同五臉上也有了笑,「王爺說了,只要是王妃想要的,便是不惜一切,也要給王妃。」
商涼玥的心一瞬砰砰跳動起來。
就如小鹿亂撞般。
在現代,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但如今,在帝臨,在王爺身邊,她已然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小鹿亂撞,多少次心花怒放。
「王爺是極好的。」
極好極好的。
白白也在旁邊看著這牌匾。
只是,它是一個小動物,不是人,還不是現代人,自然看不懂牌匾上刻的是甚。
所以,它便歪著腦袋看,往這邊歪,往那邊歪,看的極為認真。
這小模樣,可愛的緊。
代茨亦看著這牌匾。
不,準確的說是牌匾上的字。
這般……這般彎彎繞繞,一點都不正經的字,她從未見過。
但是,異常的好看。
讓人看著就捨不得移開眼。
商涼玥對牌匾極為滿意,看了好久,這才讓同五把綢緞蓋上。
「你們這幾日辛苦些,開業后,會好許多。」
「待得鋪子走上正軌,你們會更順暢。」
一般都是前期累,後期輕鬆。
不過,生意好,另說。
同五,「王妃放心,我們不怕辛苦。」
為王爺辦事,他們從不怕苦。
「好,你們如若有甚難處,莫要不說,都說出來,有問題亦可說,不要礙著身份便不說。」
「是。」
「好了,你去忙吧。」
「是,王妃。」
同五去忙了,商涼玥把做好的荷包,藥包,茶包,簪子,一樣樣擺好。
前面她也要辛苦些,後面她會輕鬆許多。
但是,辛苦她也高興。
商涼玥忙碌起來,白白便玩耍起來,時間很快過去。
午時。
代茨提醒,「王妃,該用午膳了。」
王爺有囑咐她,該歇息時必須讓商涼玥歇息,該用膳時,必須讓她用膳。
這是命令。
商涼玥早已把東西擺好,不過她在調整。
從樓下看到樓上,再從樓上看到樓下,看哪些地方不夠好,需要調整的。
聽見代茨的話,商涼玥一頓,說:「午時了?」
代茨,「是的。」
商涼玥點頭,「成,我們去用午膳。」
忽的,她想到什麼,說:「就在小香居!」
這個地方,她想去瞧瞧。
「是。」
很快,商涼玥與代茨,白白從地道去了隔壁小香居。
而此刻,小香居二樓。
吳獻坐在廂房裡,在喝酒吃菜,聽曲兒。
他心情不大好。
不,準確的說,他心中有事,而這事未解決,他便難受的很。
不過,倒也正常,遇到這般事,不難受才怪。
吳獻喝了口酒,眉頭緊皺。
再喝一口,眉頭皺的更深了。
接著又喝一口,整張臉都皺了。
最後,他一把推開酒杯,揮手,「走走走!」
那唱曲兒的姑娘瞬間閉嘴,抱著瑤琴,離開廂房。
廂房門合上,隨從看吳獻這煩躁的模樣,上前,「世子,可要請無雙姑娘來?」
無雙姑娘,小香居彈琴彈的最好的姑娘,且容貌上乘。
很得這些王孫公子的喜歡。
吳獻,「走走走,通通給本世子走!」
無雙姑娘?
現下是五雙姑娘來都未有用。
隨從見吳獻隱隱要發火,趕忙出去了。
很快,廂房裡便只剩下吳獻一人。
吳獻眉頭已然皺成了一個結,他看著桌上的酒菜,眼中都是忐忑不安。
昨日他便與帝久晉商量了,看如何讓十九皇叔相信他們。
但想來想去,商量來商量去都未商量出一個好辦法。
還是帝久晉,他說他今日繼續去十九皇叔那,繼續在那等著。
就如之前一般。
簡單的說,就是明明知曉,卻當作不知曉。
這個法子很笨,但確然是現下最好的辦法。
他們已然知曉太多,如果動作太多,怕是會讓人起疑。
而讓人起疑了便會去調查。
一查,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動。
可是,他這心啊,就跟貓爪子在抓一般,如何都不妥當。
煩躁的很。
吳獻想著,又拿起酒杯,喝起酒來。
此時也就一醉解千愁了。
樓下,商涼玥用了午膳,聽了會曲兒,然後從廳堂走出去。
對,廳堂。
不是後門。
但她剛走到廳堂,一道聲音便落進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