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你小子可以啊，讓我們兩個司令和一個軍長，全都成為了你的配角！」

面對路遠，程潛等人一邊回禮一邊半真半假的笑道，眾多士兵們都鬨笑了起來，他們都清楚幾位長官是在在玩笑，同時也為路遠感到高興，畢竟路遠的功勛，配得上這樣的誇獎。

「過獎了長官，我只不過是盡了一個軍人應盡的本分！」

路遠正色道，這話是他的心裡話，無論多少功勛，在民族大義面前，作為軍人來說，殺敵建功，都是本分。

「說的好！」

程潛哈哈大笑，然後對著眾多士兵們吼道：「看到你們這麼擁戴他，我才知道，你們絕不是那種一看到鬼子就想跑的人，大家想不想聽路團長說說，他們川軍獨立團，是怎麼在鬼子面前打勝仗的？」

「想，做夢都想啊！」

「路團長，給大家講兩句吧，讓我們也能打勝仗……」

士兵們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大吼了起來，他們說的都是真話，他們受夠了敗仗，做夢都想打勝仗。

路遠點頭，站在台階的高處，立正，先是給所有的士兵們敬禮。

士兵們的歡呼尖叫也在瞬間停止，立正敬禮，這是軍人對軍打招呼的最正確的方式，特別是在這國破家亡之時。

「弟兄們，小鬼子就在河對岸！」

敬完禮，路遠這才扯開嗓子大吼道：「無論我恨不恨他們，小鬼子就在哪裡，除非我們將他們打垮，打的哭爹喊娘，否則他們就不會停止侵略的步伐——我知道大家剛剛打了敗仗，可接下來，我希望我們用一場大勝，來報仇雪恨！」

士兵們微微有些沉默，這種套話他們聽的太多太多了，他們想聽到的，是如何去打一場大勝仗！

「敵強我弱時，我們該怎麼半？」路遠問。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之前的每次，他們都選擇了逃跑，潰敗，他們當然知道，這絕不是路遠想要的回答，也絕不是司令官和軍長他們想聽到的回答。

「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這時，牛疙瘩上前一步，嘶聲厲吼了起來：「無論是刀山火海，無論是槍林彈雨，絕不後退，死，也要死在衝鋒的的路上！」

現場聚集了不下萬人，卻只有牛疙瘩一個人回答，這也是川軍獨立團中作戰之時深入人心的信條。

縱使在千萬人之中，牛疙瘩的吼聲依舊顯得震耳欲聾。

每個士兵都聽到了他的吼聲，都從他的吼聲里，神色間看到了無與倫比的決心和一往無前的勇氣，他們知道，要是真的面對刀山火海槍林彈雨敵眾我寡，這個半大小子也一定會像是他吼出來的那樣，一往無前的衝上去，死也不退！

「他是我川軍獨立團警衛排的排長，牛疙瘩！」

路遠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這才落到了牛疙瘩站的如同標槍一般挺直的牛疙瘩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說道：「我知道大家都想知道為什麼我們川軍獨立團面對日軍會贏，而你們會輸，牛排長的話，就是答案——不是我們刀槍不入，也不是我們真的像你們以為的那樣能以一擋百，只因為我們每個人夠勇，夠猛，我寧可死，也絕不後退！」

聽到路遠的話，所有士兵們都忍不住的熱血沸騰，開始握緊了拳頭，那種激蕩的情緒在他們的心頭沸騰著，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要燃燒起來。

「現在我問你們，當敵眾我寡，敵強我弱之時，我們該怎麼辦？」路遠再次大聲喝問。

「狹路相逢，勇者勝！」

毛英等十幾人聲嘶力竭的大吼了起來，士兵們也開始怒吼，一張張臉漲的血紅。

「我聽不到，大聲點，老子聽不到！」路遠狂吼！

「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寧死不退……」

士兵們聲嘶力竭的狂吼，使出了吃奶的勁頭，甚至就連一些軍官，還有程潛薛岳蕭山令等人都狠狠的揮舞著胳膊，瞪著血紅的雙眼在厲聲咆哮，嗓子在幾聲狂吼之後，瞬間就啞掉。

那些士兵們的神情，讓這營地里的不像是一萬餘名軍人，倒像是一萬多團火，能夠在瞬間將他們自己，還有所有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路團長，我有個問題！」

一名激動的眼圈通紅的老兵油子站了出來，大吼道：「很多時候，弟兄們也想沖，也敢沖，可有些當官的卻先跑了，往往整個部隊就在他們逃跑的瞬間土崩瓦解，你能保證你來了之後，當官的帶頭逃跑這種事，就不會發生嗎？」

「問的好！」

路遠的臉上有著猙獰的冷笑，大聲道：「你們部隊的長官我不知道，但在我們川軍獨立團，從來都是軍官帶頭衝鋒的！」

一萬士兵群中發出了一陣譏諷般的笑聲，那不是在笑路遠的話，而是在嘲笑他們的長官，因為他們的長官，從來都只會躲在大家的屁股後面率領著督戰隊放黑槍，一看勢頭不對，會跑的比狗都要快。

包括剛剛趕回來的朱君濠在內的所有軍官都黑了臉，路遠這話，簡直就是在當著這一萬多名士兵的面打他們的臉，一個個恨不得將路遠給活吃了！

「大家靜一靜……」

路遠揮手讓沸騰的人群安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我倒是有個方法，可以讓你們的長官絕對不敢帶頭逃跑，大家想不想聽？」

「路長官請講！」

「想聽啊路團長，怎麼可能不想聽？」

眾多士兵們齊齊大吼，倒是那些軍官們看到路遠那一臉壞笑的表情，心頭忍不住升起一陣陣不詳的預感！

「下次到了準備衝鋒的時候，讓你們的長官沖頭裡，他們要是不敢沖，就給我幹了他！」路遠嘿嘿獰笑道。

這話一出，場中瞬間鴉雀無聲！

陣前沖著自己的長官開槍，這要是傳了出去，絕對是死路一條，士兵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路遠會出這種損招！

「路遠，你瘋了！」

倒是朱君濠等一干軍官聽到這話差點暈過去，氣急敗壞的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是軍官們都戰死了，誰來指揮部隊？這仗還怎麼打？」

嘿嘿……

面對這樣的指責，路遠卻是冷笑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