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咱朱家的大明戰神?想看!
「我怎麼看?」李清倒沒想到朱元璋會忽然間問自己。◆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
他笑著說道:「那能怎麼看?如果評價老四自從登基以來做過最對的一件事,那就是遷都北平。」
「為何?」老朱來了興趣,朱老四也是。
難道我一生的功績,都不如一個遷都北平嗎?
李清心想當然了,你要不遷都個北平,等你家大明戰神綽羅斯·祁鎮局部壞死後,定然會在那群文官的裹挾下放棄北方。
嗯,和耶律敬瑭、完顏構並稱的綽羅斯·祁鎮,代表作品是《我在草原望北平》。
「定都在北平,大明會是一個更加有進取心的朝代,而進取與否很重要的一點是政治中心和經濟中心是否重合。如果政治中心和經濟中心是重合的,那麼這個帝國多半是一個內斂型的帝國,然後和經濟中心重合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和士大夫集團在共治了。」
「對於經濟中心的這些人來說,往外戰爭、往外去征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然後成本都得我來負擔。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不願意對外擴張,就會是一個內斂型的帝國……不信你自己想一想,老四,伱北征的時候是不是朝野之中反對之聲頗多?」
「叔父所言極是,這也是俺想要遷都北方的原因之一。」朱棣立刻捧哏道。
「而當政治中心和經濟重心不重合的時候,需要取償於經濟重心,來補足政治中心的不足;但同時你也要這樣考慮,就算用經濟重心來補足政治中心,都會有人嚷嚷不滿。更何況北方不是政治中心?那就怕不是要將北方棄若敝履,而北方也將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李清沉吟片刻,揮手打出一張全息地圖。
「我們拿兩宋來舉例,北宋和南宋就是這種情況。北宋某種意義上開封可以當做前線,因為在丟失燕雲十六州以後,汴梁的面前一馬平川,直面國境的前線,大量的財物要靠東南地區的運河轉運。而你們同時也會發現,別管結果如何,至少北宋還有一點進取心,知道五路伐夏,復燕雲者為王。」
「而到了南宋時段,都城定在了長江以南的杭州,其作為政治中心,已經完全跟經濟中心重合,所以在所謂的「進取」上也不如北宋多矣。」
「至於為何選在北平這個地方,老四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就是從地理的角度來看,北平以北屬於遊牧區域,而以南則屬於農耕區域,也就是說北平處於遊牧與農耕的交界點。」
隨著李清的話語,地圖上染上了代表農耕區域的紅色,以及遊牧區域的藍色,並且重點在北平上標了一個星標。
「戰爭的基石是地理,而東亞的地理決定了北方牧區擁有南方所沒有的低成本產馬地,與農耕區的穩定生產力一結合,就會誕生強大的軍隊。誰掌握了農牧交界區,誰就掌握了武德高地。長城就是區隔農區和牧區的界限,不能以華北為基石,控制長城的農耕政權,根本沒有國家安全可言。」
某些人會幻想,定都在南方的話,南方人會向海外擴張。但歷史證明根本就沒這個可能,南方的士紳集團所想的不過就是守著一畝三分地過安穩日子。
而在農耕社會,你要往南邊發展,就一定打不過同時擁有遊牧與農耕二元性的北方人,你要控制北方,就只能構造一個以華北為核心的內向型大陸性政權。最淺顯的例子就是宋朝,失去了產馬地沒有騎兵,只能守不能攻。
至於為何唐朝的都城是長安,那是因為唐朝的軍事中心就是在經略西域的絲綢之路,以及應對吐蕃上,而長安又是毗鄰吐蕃的前線。政治中心永遠要和軍事重心重迭,不然就是取禍之道。那麼多活生生的先例在,你不服也沒辦法。
而有人說明朝後期南方的稅都收不上來……那和定都在哪沒有關係,問題出在士紳集團的身上。不來一個沖天大將軍這種人教士紳集團什麼叫我花開後百花殺,他們是永遠不會把嘴裡的利益吐出來的。
「所以就算南方發生叛亂,也會被北方的武力所鎮壓;從歷史經驗上看,就算到了十九世紀,也就是五百年後,騎兵仍然處於不可替代的地位。」李清最後下著定義:「所以說,老四把北平作為首都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最能夠證明他正確的理由可不是以上那些。」
朱家父子三人立刻就來了興趣:「不是這些,那是什麼?」
能夠壓過以上有理有據的理由,那想必一定是非常炸裂吧?
他們想的也沒錯,綽羅斯·祁鎮的行為,即使放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這還要說到你們老朱家的戰神,人稱大明戰神的那個男人。」李清呵呵一笑:「他充分地證明了老四定都在北方的正確。」
「大明戰神?」朱家三人一下就來了興趣,尤其是老朱棣,「那可得好好說道說道這個大明戰神!」
然而李清並不想提前劇透,只是擠眉弄眼地說道:「等你們去看就知道了,我不劇透。」
若是李世民在這兒,一定會悶著笑,因為賢弟一旦把話說一半,並且還大肆誇獎,那就說明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好貨。
他可是在李隆基那裡吃過虧,本來還以為李隆基是個好人呢……結果……
老朱現在是抓心撓肝,就好奇這個大明戰神到底是何許人也。但李清不說,他也沒法逼著問。
他也多少知道一點李清的惡趣味,甭管多糾結大明戰神,卻也強按下好奇心,又問李清道:「賢弟,咱記得你之前說,老四的廟號和諡號是太宗文皇帝?那咱老四還真不錯,能和李兄一個水準……」
「戳啦,眾所周知的廟號是明成祖啦。」李清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給朱棣上了個眼藥。
此話一出,朱棣瞬間就警覺起來。
成祖?這也太他媽大逆不道了!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俺的廟號?不是默認的……說好的……應該是太宗嗎?怎麼成祖了?
俺只是小小的兵諫一下,然後順位繼承俺爹的位置,怎麼就成了祖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朱的眼神兒也不對了,明成祖?好小子,你這祖是什麼意思?
他不善的目光看向朱棣,等待著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爹,我沒有,沒有啊……」朱棣慌亂地解釋著,同時求助的目光看向李清:「叔父,哈哈哈……叔父真風趣,怎麼還說起笑來了?」
也不怪老朱和朱棣反應這麼大,廟號可是有著相當多的說法的。正所謂「祖有功而宗有德」,「祖」一般是給王朝開闢者的,而後世繼承之君只能用「宗」。
而從古到今,不算那些個追封的,能稱為「祖」的也就那麼幾個。比如漢太祖劉邦,開創大漢基業;漢世祖劉秀,勘定禍亂重新續了一波大漢;漢烈祖劉備,也算是……嗯,做祖也沒毛病。還有晉世祖司馬炎,西晉的開國皇帝;唐高祖李淵,大唐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大宋開國皇帝;元世祖忽必烈,元朝的開國皇帝……
可以看出,一般來說,「祖」都是開國皇帝,少數的幾個是另起爐灶的。現在你朱老四上個「成祖」廟號,咋地,意思咱大明裝不下你了?
但同時朱棣也是無辜的,從他的所作所為,還有《奉天靖難記》的記載來看,朱棣這一生無疑是在把自己向「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正統繼承人上來靠。無論是抹黑朱標也好,編故事說自己比朱標受寵也好,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證明自己是朱元璋的正統繼承人。
現在後代竟然給自己貼上這麼一個堪稱「大逆不道」的廟號,你讓朱棣怎麼冷靜?
朱老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朱高熾,但同時又有些懷疑。
自家這個大胖兒子……怎麼也不是那種腦後有反骨的糊塗蛋啊。再加上大胖兒子本身就特別注重禮法,也深知自己想要撈一個正統的名分,那肯定不可能這麼做!
難道是瞻基?更不對啊,俺那麼寵瞻基那小王八蛋,他怎麼可能給爺爺我開這麼一個大眼?
朱棣是真有點兒迷糊了,那能是誰幹的?
「賢弟,這成祖是咋回事兒!」老朱看向李清,打算問個究竟。
「嗨,這事兒還要提到一個人……」李清看老朱有點恍惚,於是對他說道:「就是那個宗室寫奏摺罵他想去鳳陽端鐵飯碗的那一位。」
「哦,想起來了,嘉靖皇帝對吧。」朱元璋恍然,心想那也夠遠的,得一百五十年後了吧?
這話剛要說,外面就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胖乎乎的,另一個像個瘦猴兒。
是朱高熾和朱瞻基父子兩個。
見到漢王朱高煦被捆得像一頭年豬,朱高熾立刻關心地上前,準備給他解圍。
倒不是做場面,他心裡倒也挺有自己的弟弟的。
而朱瞻基就不那麼友好了,他的嘴角已經壓不住了,兩邊一起挑成了歪嘴戰神的弧度。
「太子,」朱棣立刻招招手,「來見過你皇爺爺,這位是你的大伯,你應該記得。」
朱高熾心裡一驚,惴惴不安地看著上面那令他印象深刻的皇爺爺,還有那好久不見的大伯朱標。
「孫臣朱高熾,見過皇爺爺!」
「侄臣見過大伯!」
朱瞻基也立刻上前見禮,那畢竟是他的太爺爺和大伯爺,在那杵著可不是那回事兒。
「起來吧,地上那麼涼。」老朱倒是挺喜歡朱高熾的,畢竟長得也喜慶。
最主要的是,李清曾經誇獎朱高熾,說他和朱標很像。
那老朱當然就不客氣了,只要你像咱得標兒,那你就是好大孫!
老頭兒的觀點樸實極了,標準的偏心眼子。
「這位你叫叔爺。」朱棣再度介紹李清道。
「孫兒朱高熾,見過叔爺!」
「起來吧,初次見面也沒什麼禮物,把這個吃了。」李清摸出一顆大藥丸子,遞到了朱高熾的手上。
「謝叔爺賞賜!」朱高熾也不管是啥,先謝謝就得了。
「吃了吧,這是你叔爺的丹藥,包治百病。」朱棣立刻說道。
剛剛朱標餵他的那顆,吃完了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六歲。
「他確實得吃,在歷史上,朱高熾即位後僅僅十個月,便駕崩了。」
李清的話猶如重錘一般敲在在場眾人的心上,尤其是他身後的朱瞻基。
「謝太叔祖救我父親!」朱瞻基恭恭敬敬地行禮。
「誒,不用。」李清擺擺手,表示舉手之勞。
等到朱高熾吃完藥之後,朱棣立刻問道:「高熾,你即位後打算給俺什麼廟號?」
「父皇春秋鼎盛,兒臣豈敢僭越!」朱高熾被這麼一嚇,立刻跪在地上。
「起來起來,俺就是問問你,看把你嚇得!」朱棣不樂意地說道:「今天當著你皇爺爺的面,你得給爹說清楚!」
「那……呃,太宗文皇帝?」朱高熾試探地問道。
「你看爹,俺就說高熾不是那種人吧?」朱棣立刻一拍大腿,又看向朱瞻基:「瞻基,你覺得怎麼樣呢?」
他現在就想知道這倆人誰是嘉靖。
「孫兒也覺得挺好的,皇爺爺神文聖武,不亞於大唐李世民。」朱瞻基立刻拍馬屁。
「別問了,嘉靖不是他們兩個。」李清笑呵呵地說道:「嘉靖叫朱厚熜,是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堂弟。」
朱元璋在過兩年之後,會給各個兒子們排字輩。而朱棣這一脈,字輩是「高瞻祁見佑,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從名字就能夠看出到底是第幾代的傳人。
「為何!這朱厚熜為何害俺!」朱棣老血都快吐出來了,家人們誰懂啊,死了一百年後竟然有坑祖宗的子孫搞事情!
「不對啊,難不成是朱厚照一脈出了什麼問題?」身為老祖宗的朱元璋一下就抓住了問題,「按理來說應該傳給朱厚照的兒子,再不濟也應該傳給他的兄弟,為何會是堂弟即位?」
「這說來就話長了,」李清笑呵呵地說道:「這還要從朱厚照溶於水說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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