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秘辛
「楚楚，那玩意究竟是什麼？」蘇易一臉狐疑，不禁問道。
「先靈遺種！」楚楚氣喘吁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蘇易，你是年紀輕輕就老年痴呆了？又不是沒見過……」
蘇易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卻雙眼微眯，表情古怪。
「不對啊~~」他喃喃低語。
蘇易感覺不對的原因也很簡單，在邪煞厄犬施展「招魂外祟」時，並未引來先靈遺種。
故而，他還以為，在此處遺蹟里，是沒有先靈遺種的。
蘇易沉吟著，不由再問：「既然是先靈遺種，只要收回外祟向的異獸，一切麻煩不就迎刃而解了？」
「你以為我們沒試過？」楚楚扶額，一臉怨念，「這次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尊金人是認準了我們倆，即便收回苦行烏犍和無饜凶物，依舊是死咬著我們不放。」
「別說那麼多了，邊跑邊說！」聞人越看一眼金人，沉聲道。
於是，蘇易和張伐山又開始了漫漫長征路……
……
「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其他人呢？」身後金人緊追不捨，蘇易皺著眉，認真詢問。
「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楚楚輕輕嘆氣，稍作解釋，「咱們餘燼小隊熟悉流程後，就開始分組進行探索。反正危險係數也不算高，只要及時收回外祟向玄獸就行……哪裡知道，這裡居然會不符規則！」
「餘燼小隊？規則？」張伐山在旁，一臉疑惑，「還有，你們剛剛說的先靈遺種是什麼？」
聞人越看一眼張伐山，神情有些猶豫。
「都這時候了，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楚楚恨鐵不成鋼，沉聲道，「聞人師兄，再瞻前顧後，咱小命都沒了！而且，這位是張伐山吧？他可是近來風頭最盛的世外行走，成分上沒問題的。」
聞人越這才點頭。
張伐山的虛榮心則得到巨大滿足，唇角上翹。
於是，乾脆由蘇易講述，言簡意賅地描述了先靈遺種的種種。
「居然還有這種秘辛？」張伐山大為驚訝，又半開玩笑地道，「我知道了這些，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放心，出去後，簽個保密協議就行。」楚楚對冷笑話不感冒，繼續敘述情況，「我們此次前來，也是按部就班地按照手冊來的，絕無逾越之矩。但不知為何，那尊金人就是緊跟著我們不放……」
「不止如此，」聞人越又補充，「更麻煩的是，我們還無法離開。」
「無法離開？為什麼？」
這話一出，蘇易、張伐山的表情也變了。
「因為，那尊金人能遠程關閉遺蹟的出入口。」聞人越苦笑，「我們沒能擺脫它，一旦靠近出口，它就會將之關閉。」
蘇易、張伐山不禁苦笑。
事情大條了……
「等等，」蘇易想到什麼，又問道，「真龍天子那，是不是你們？」
聞人越點點頭，笑容愈苦：「是楚楚想到的驅虎吞狼之法……但沒料到，整個【朝廷】都被金人殺了個乾淨。」
「什麼？」蘇易大為驚詫，回頭看一眼金人，「這傢伙有這麼厲害？」
「論品相，在閻羅上品。」楚楚深吸一口氣，面露苦笑，「而論實際戰力，則更是深不可測……因為，它是某種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蘇易、張伐山聞言，表情微僵。
他們當然清楚這個詞的分量。
楚楚則嘆息著，惱火地道：「我真不知道，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尊金人要死追著我們不放。」
蘇易沉吟，忽然道：「我有個不成熟的——」
「有屁快放！」楚楚最了解蘇易，當即不客氣地道，「都現在了，還跟我磨磨唧唧的……」
蘇易苦笑，也就直說了：「我猜測，這或許是遺蹟中的某種『應激反應』。」
「應激反應？」
幾人聞言，都是不解。
「大家記不記得，為求穩妥，餘燼小隊只會擊敗先靈遺種，而不會隨意獵殺，以免遺蹟橫生變故。」蘇易雙眼微眯，沉聲道，「我懷疑，有其他組織在此獵殺了先靈遺種……」
三人面露沉吟。
「因為先靈遺種被獵殺，激發了遺蹟的應激反應，才會持續追殺，不再半途而廢。恐怕也正是因為被獵殺了許多先靈遺種，抽不出『人手』了，所以才不再對我的邪煞厄犬起反應。」蘇易有條不紊地分析。
這一番說法，有理有據。
「還真有這種可能性！」聞人越點頭，又看一眼金人，「金人身上的金屬很古怪，絕對是珍稀寶材。」
「若真是這樣，」楚楚思考著，表情有些陰沉，「那就說明，遺蹟的秘密或許已經傳出去了……」
嗡~~
一聲恐怖嗡鳴，打破了幾人的思緒。
嗡鳴聲中，有一支巨大戰戟從天而降！
「趕緊閃開，閃遠些~~」楚楚驚聲尖叫，大聲示警。
幾頭玄獸作鳥獸散。
轟~~
下一剎，戰戟落地，煙塵和巨響卷盪開來。
隨著巨響散開的，還有無數嘯鳴的金彈！
嘩~~
邪煞厄犬的身上，生殺麟雀的手掌起落，想要抵擋金彈，卻紛紛被穿透，兩者身上都留下無數彈孔。
銅甲行屍、苦行烏犍都是閻羅品相，自能穩穩擋下，並護住了幾人。
楚楚則更換了玄獸。
無饜凶物隱沒，雙生狂魈浮現，剎那變臉，化為沉鬱相。沉鬱相下，「心之壁」形成堅固防禦，勉強擋下金彈，但身上依舊留下傷痕。
蘇易注意到，無論無饜凶物，抑或是雙生狂魈，居然都是河伯品相。
只能說，餘燼小隊的確很鍛鍊人……
而更讓他震驚的，則是另一詭異。
蘇易清楚看到，地上的金彈紛紛消融，如條條小溪般流淌著，流向正大步走來的金人。
「這不就是終結者里的T-1000？」蘇易齜牙咧嘴。
一瞬間，他就明白，楚楚口中的「不死之身」是怎麼回事了……
麻煩的是，電影裡邊的T-1000最終毀於煉鋼爐，而這裡可沒有這樣的環境。
……
「跟它拼吧~~」張伐山眼神一冷，沉聲道，「跑了這麼久，它的動作節奏沒有半點變化……換句話說，它不會疲憊，繼續跑下去，反而是我們被拖垮。」
銅甲行屍咆哮一聲，積屍氣鼓盪，在銅甲縫隙間進進出出，像是某種周天循環，進進出出中浮蕩著詭異輝光。
「我只相信一句話，怪物被殺就會死。」張伐山傲然地道。
聞人越一臉無奈，也咬牙道：「拼了。」
被一路追殺了這麼久，這些事情他哪裡不知道？但實在是毫無辦法，這尊金人根本殺不死！
再搏一搏吧！
聞人越發狠了。
一道蠍影驀地現身，蠍尾搖曳，在苦行烏犍的屁股上扎了一下。
就這一下，苦行烏犍體溫升高，瞳仁泛起猩紅，更是流露出嗜血癲狂之意，氣息居然在節節攀升。
——狂熱血渴！
「僅僅河伯品相，就有這麼強大的加成效果？」聞人越一呆，不由贊了一句，「你這頭玄獸不一般吶……」
「他的作品。」張伐山指了指蘇易。
聞人越恍然大悟。
他是見過道左生鸞和無饜凶物的，故而，蘇易捏造出什麼怪物，他都不覺得奇怪。
嘩~~
生殺麟雀脫離邪煞厄犬，又化誅戮相，和雙生狂魈結合，無數手勢變化，演繹無盡玄秘。
「各位，」蘇易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指了指金人身上鑲嵌的龍頭，「可以的話，那龍嘴中的封禪書還請給我……」
他稍作解釋：「藉助封禪書，能讓邪煞厄犬升至河伯品相。雖然河伯依舊不夠看，但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一分勝算。」
張伐山點點頭，又叮囑道：「不必刻意去做，還是將幹掉那尊金人放在第一位。」
眾人贊同，都是同樣看法。
甚至，蘇易先收回了邪煞厄犬，召喚出四瀆玄黿。
他的玄獸如今都只有山君品相，品相差距太大，輔助系還能稍微發揮些作用，戰鬥系則完全傷不到金人。尤其是邪煞厄犬的種種邪祟，面對金石之軀的金人，根本是狗咬刺蝟無從下手。
嗡~~
虛空中浮現無數漣漪，每一道漣漪中都冒出一道帶著鎖鏈的鉤爪，自四面八方襲向金人。
正是苦行烏犍的「劇痛之予」！
同一時間，銅甲行屍渾身屍氣如沸，大步襲向金人，動作剛猛無儔，重拳出擊。
雙生狂魈也出手了。
它再度變臉，化作狷躁相，靈魂之泵瘋狂注入力量，狂血沸騰，氣息扶搖直上。同一時間，四瀆玄黿的「江河壅塞」落在它的身上，在稍稍一滯後，又是令它氣息高漲，聲張勢厲。
三頭玄獸配合默契，出手無不是氣勢恢宏，驚天動地。
蘇易卻一臉凝重。
因為，他看出了「屬性克制」。
或者說，被克制。
原因很簡單，無論帶來痛苦的「劇痛之予」，抑或滿蘊死意的積屍氣，都奈何不了金石之軀的金人分毫，只能造成最簡單的物理傷害。
也是這個緣故，他的四瀆玄黿乾脆直接強化雙生狂魈，而非另外兩頭品相更高的玄獸。
而物理攻擊，同樣對近乎液態的金人傷害有限。
果然，金人身上浮現無數孔洞，卻不管不顧，金液流轉間，化作斧鉞刀叉等無數武器。
蘇易立刻就明白，苦行烏犍和無饜凶物當初的傷痕是從何而來了……
甫一交戰，幾人就落於下風，甚至是危在旦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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