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鸞威初顯
鳳威逆亂，洶洶如潮！
「這犯得著嗎，這傢伙似乎是個問題兒童啊……」蘇易摸了摸鼻頭，表情怪異。
古語有云：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鳳有虛頸，碰之必亡。
但道左生鸞的「鳳威」，分明和「虛頸」毫無關係，僅僅因為此獠天性如此，——兇殘、乖戾、一點就炸。
只是認為「浩然正氣」觸犯了它，它就要全力報復！
鳳威卷盪，氣勢洶洶，號為「至大至剛」的浩然正氣，居然一觸即潰，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雖然性格有問題，但不得不說，強啊……」
蘇易暗暗稱奇。
論品相，道左生鸞當然遠高於孔明德的造物。
但，那如淵如海的浩然正氣，分明是伴生異能，而道左生鸞的「鳳威」，則僅僅是它自然溢出的威壓，並非伴生異能。
道左生鸞的三個伴生異能中，也並無「威壓」。
而它的威壓，實際上是無數個獨立的，躁動又扭曲的靈魂波動的聚合體，不像龍威那般天然渾成，更像是某種副產物。
可即便是副產物，就已經恐怖如斯了！
「威勢的碰撞僅持續剎那，應該沒造成什麼傷害吧……」蘇易心存僥倖，暗暗地道。
但他沒說的是，之所以碰撞僅在瞬息之間，則是因為那鳳威過於凶戾，浩然正氣一觸即潰。
……
五樓。
浩氣元龜身軀一顫，氣息驟降！
那一路上揚的浩然正氣，此刻如同戳破的氣球，在瘋狂泄氣。
「氣勢」就是如此，積累很慢，可一旦泄氣，則一瀉千里。
浩氣元龜的品相也隨之跌落。
它神情萎靡，別說地祇上品了，竟連地祇中品也難以維持，差點就要跌落地祇下品。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胡飛抬頭仰望，神情錯愕。
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剎那，他隱約聽到了一聲鳳唳。
那一聲鳳唳，卻並非「一聲」，而是無數高低不一，頻率不一的鳴叫迭加，縱橫決盪，能洞徹靈魂。
那高處的玄獸不一般！
胡飛暗暗警惕。
任芳菲似有所感，轉頭望去，則看到，房間中一排的鋼化玻璃上，竟浮現無數蛛網般的裂紋。
怎麼會？隔了整整兩層樓呢！
她簡直無法理解。
孔明德則後退了兩步。
「剛才，那是什麼威壓？較之傳說中的龍威，恐怕也不遑多讓……」他在鼻端抹了一把，手指已染上鮮血。
——流鼻血了！
孔明德靜靜回味，感覺那股威壓並非一塊，而是由無數綿密又詭譎的威壓組成，浩然正氣像是撞上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遭遇了群起攻之。
只有王策，神情有些複雜。
他好像猜到了什麼。
是他嗎？恐怕，也只有他……
王策暗暗地道。
「樓上的，是什麼人？」胡飛面露忌憚，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蘇易。」任芳菲苦笑，輕聲寬慰道，「臨近期末，捏造玄獸的人比較多，你們剛好撞上了……」
她心中泛苦：這小子，是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在示威？或者，是想給自家學弟一個下馬威？不管是哪種，他的目的是達成了。
「原來是蘇學長，怪不得連浩然正氣都一觸即潰……」
「這頭玄獸，是什麼品相？」
「至少是城隍，城隍上品也有可能呢！」
……
這個名字報出來，學生們恍然大悟，議論聲不止。
地榜第二，城榜第二，在沔陽中學，甚至在沔陽市，蘇易都是貨真價實的「別人家孩子」，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山君品相。」
胡飛的話，則將現場氣氛推到另一個高潮。
「山君？」
「山君品相，不會吧……」
「這怎麼可能？」
……
不止普通學生，連孔明德、王策也大感震驚。
「蘇學長不是才高二嗎？怎麼就能捏造山君品相的玄獸了？」孔明德按捺不住，忍不住道。
「能用常理揣度的，還能叫天才嗎？」胡飛苦笑搖頭，又叮囑道，「孔明德，每個人的『道』都不同，別因為別人，而改變自己恪守的道。」
孔明德重重點頭，又道：「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蘇學長的道，明明走偏了，卻能強得逾越常理，的確不一般。」
王策抬頭仰望，似乎透過天花板，能看到蘇易：既然他能走通這樣一條道，我也能……
他神情堅定，又生出幾分信心。
……
蘇易也在抬頭仰望。
在擊潰浩然正氣之後，道左生鸞似志得意滿，椿神葉的時光氣息繾綣流轉，接引著它，化作一道紫芒，消失於天際。
「可惜啊……」蘇易有些遺憾，搖了搖頭，「我還想近距離看看道左生鸞的種種異能呢~~或許，能給楚楚的造物一些靈感。」
沒錯，楚楚的造物，也是邪道！
……
埋骨地。
翟星，李澹雅坐著，都在靜靜休息。
討封化龍又是化作手指粗細，蜿蜒游弋，遊走警戒於四周，但動作較為緩慢，失之靈動。
它極為疲憊。
以「螭吻化浪」滅殺攫骨魔，實在有高射炮打蚊子之嫌，對討封化龍的消耗不小。而且，這片區域中的攫骨魔，實在多得不像話了。
故而，討封化龍消耗巨大。
「學長，這個埋骨地，不是被『清掃』過嗎？」李澹雅柳眉微蹙，疑惑地道，「怎麼還有這麼多攫骨魔？」
翟星也皺著眉，低聲道：「的確很詭異……不過，我聽過一種說法，或許能解釋這種現象。」
「什麼說法？」李澹雅坐直，作傾聽狀。
「有人說，那座聚骨碑是活著的。」翟星回頭看了一眼，指了指遠方，「它會通過某種手段，吸引野獸到來，不斷收集骨頭，也造出新的攫骨魔。」
「活的？」李澹雅表情茫然。
她還想問兩句，忽然一怔，低頭望去。
手腕上，大椿之匣中，一縷扭曲又雄壯的氣息外溢，又蘊含著濃烈生機，竟令地面上野草萌發，甚至長出一顆朱紅色的果子。
這一景象，著實詭異。
「嗯？是蘇易的新造物？」翟星也注意到異變，趕忙問道。
李澹雅點點頭。
她沒說話，閉上眼，靜靜感悟。
道左生鸞：泛濫的生機流淌血管，獨立的子體化身羽翎，鮮活的獄火引領道路，喧囂的群魂構築真靈。
品相：山君下品。
伴生異能：
血肉冗餘：道左生鸞的體內，潛藏著無數「分生孢子」，任何器官損毀，包括內臟甚至大腦，分生孢子都能長成新的器官。原本的損毀器官則化作養料，滋養新的器官。
活體獄火：道左生鸞能操控「活著」的獄火，獄火具備「靈魂湮滅」、「靈力燃燒」的地獄屬性，也擁有獨立意識，能自主行動，甚至能「生長」和「繁衍」。
奪生羽翎：道左生鸞的每一根羽毛，都是一個子體，有著獨立的靈魂，獨立的意識。當羽翎在身上時，能作為眼睛、武器甚至鎧甲。而羽毛離開身體，則能扎入敵人血肉，蠶食其生機，壯大自身甚至直接「分身」。它也可以儲存生機和靈力，在回歸身體後，反哺給道左生鸞。
「……」李澹雅久久沉默。
她看了一陣，才勉強能夠看懂。
看懂後，又有些心悸。
這頭道左生鸞，詭異且強大，甚至擁有近乎不死的身軀！
「怎麼樣？」看出少女回過神來，翟星立刻問道。
「不錯，很不錯。」李澹雅點點頭，又道，「不過，它真正的實力，還需要試一試才能知道。」
話音未落，討封化龍消失，隱沒無痕。
它終於能休息了。
同一時間，道左生鸞則顯現身形。
它色彩斑駁迷離，形態纖細扭曲，羽冠則跳躍著一團猩紅獄火，有一股沖天威煞四溢，竟絲毫不遜於龍威。
「道左生鸞。」李澹雅報出名字，內心下達指令。
唳~~
道左生鸞向前騰起，發出一聲長唳。
「你這是……」翟星愣了愣，趕忙道，「這麼急做什麼？可以休息夠了，再說不遲。而且，天太黑，視野不好，攫骨魔群攻的話，這頭道左生鸞也怕是會進退失據。」
李澹雅則嫣然一笑：「我是個急性子，等不了了。」
話音未落，洞穴外，響起無數莎莎之聲。
嗖~~
道左生鸞似性情乖戾，毫無理智一般，竟主動向前，沖入一片灌木。
翟星不禁皺眉。
攫骨魔的「拆骨吸髓」，一旦觸碰血肉，則能掠奪其內骨頭。和它戰鬥，距離自然越遠越好，道左生鸞竟選擇近身肉搏，豈不是以短擊長？
但緊接著，他表情微動。
道左生鸞動作極快，貼身肉搏之下，雙翼橫掄，以斑駁羽翎為刀，將一頭攫骨魔斬斷。
又有數頭攫骨魔襲來！
而道左生鸞似藝高人膽大，依舊在近身肉搏。
它極為靈活，身體能扭曲為種種詭異弧度，而且似能眼觀八方，無論攫骨魔從哪一個方向襲來，它都能一清二楚，有序應對。
「這頭道左生鸞，力量遠不及討封化龍，但靈活程度，綜合肉搏能力，卻居然還在討封化龍之上！」翟星暗暗心悸，「但它，究竟是怎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這麼多頭攫骨魔圍攻之下，居然能滴水不漏？」
忽然，他看到，道左生鸞的一枚羽毛裂開一個眼球，打量了一下。
「這就是蘇易說的超個體？」翟星瞪大雙眼，似有所思。
從老家回來了，結婚第一年，事情太多太多，明天開始，洗心革面，恢復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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