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煞氣？
追逐動車的……魚？
這是什麼異象？什麼邏輯鏈？
蘇易、柳依晴兩臉懵逼，都是無法理解。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那頭怪魚似被靈眸吸引，發出刺耳嘶吼，滿身荊棘般的魚鱗豎起，側身撞了過來。
轟~~
「啊~~」
一聲巨響，高鐵來回搖晃，燈光明滅不定，尖叫聲響成一片。
蘇易抓著座椅，勉強穩住身形。
幸好動車是「made in china」，品質過硬，要是隔壁島國的高鐵，恐怕某些人就要鞠躬道歉，來一場「紅豆泥斯密馬賽」的個人秀了。
他看一眼車窗，即便是特種玻璃，其上也已是裂紋密布。
而裂紋中，竟還浮動著一縷縷灰色煙霧！
煙霧絲絲縷縷，如同有生命般搖曳，又被蘇易、柳依晴兩個活人吸引，游曳而來，攀附在他們身上。
「嗯？」
蘇易看一眼柳依晴，只覺她的身上，平添了無數負面效果。
這段時間他鑽研術數，也看了些相面書籍，隱約能窺出，少女的身上，竟沾染了「血光」、「破財」、「是非」、「犯小人」等詭異運道，厄運纏身。
「這是什麼玩意？依晴，小心負面效果……」他大為震驚，也清楚，自己的狀態，怕是和柳依晴差不多。
「——煞氣！」柳依晴看一眼蘇易，立刻瞧出門道。
「煞氣？」蘇易聞言，表情微動。
煞氣，那是風水之中，無形無相，不可捉摸，又潤物無聲，不可抗拒的力量，和命運頗為相似，總在暗處作祟。
思索間，蘇易又注意到，柳依晴身上的根根灰線，似乎被什麼牽扯，強行脫離，朝著自己而來。
而他自己的身上，縷縷灰線則早已消失。
蘇易低頭望去。
他正巧看到，一縷煞氣起伏遊蕩，消失在大椿之匣的「戌」格之中。
「禍祟之犬？」他大為訝異，驚呼出聲。
由於被「丑角」的規則侵染，如今禍祟之犬成了「家裡蹲」，一直蟄伏於大椿之匣中，正在一點一點地排斥出污染。
不過，在此過程中，它依舊同化了丑角的部分規則，規則發生了小幅度的變遷。
要重塑其規則，只能等到下一次轉生。
而此刻，禍祟之犬生出渴望，就如同當年的禍犬在渴望禍殃結晶！
「這頭怪魚，或許能成為禍祟之犬的一劑解藥……」蘇易見狀，大為欣喜。
「怎麼了？」柳依晴一臉疑惑。
蘇易當即說明情況。
「這頭怪魚，品相至少在山君。」柳依晴可沒那麼樂觀，「要把它做成解藥，得先幹掉它再說……現在的情況，咱們放不開手腳，很麻煩。」
她猛地起身。
「所有人，立刻轉移到別的車廂。」柳依晴指著卓非凡，大聲吆喝，「放心，這位是沔陽特遣組的高手，有他在，一切異象都是紙老虎。」
這話一出，其餘乘客一鬨而散。
他們動作迅速，行李都不拿了，直接轉進到其他車廂。
畢竟是生活在這樣一個異象叢生世界裡的平民，那些風險意識不足的，早就被自然選擇給淘汰了……
「我？特遣組的，還高手？」
而某位李鬼聞言，滿臉錯愕。
他開始思考：我的鬼爪妖蝠才剛入城隍，能應對這樣一頭追逐動車的怪物嗎？
根本不能！
撕拉~~
卓非凡被一道刺耳聲音驚醒。
他抬頭望去，表情一呆。
少女的身邊，屹立著一道形如巨猿的身影，它正右掌豎劈，如力劈華山，姿態雄奇，動作渾然天成。
車廂側面的特種玻璃和鐵皮，竟都被一分為二，狂風正卷盪而入。
「這女生……究竟是什麼人？」卓非凡張大嘴巴，眼睛差點掉出眼眶。
「蘇易，搭把手。」柳依晴挑了挑柳眉，「明白我的意思嗎？」
「喳~~」蘇易微微一笑。
此刻，他們正在行駛的動車中，當然是能因勢利導，能借勢用勢的巨魁更能護住車廂。
如今的巨魁，也已經是城隍中品，愈發法度森嚴，一舉一動都暗合法理，隨心所欲。
而蘇易要做的，當然是「武裝」它！
唳~~
吼~~
鳥鳴與獸吼交織，羽衣麟雀顯現身影，如同一襲縹緲的仙人羽衣，覆蓋在巨魁的身上，令其體魄又壯大了幾分。
逆亂之鱗、裂空之羽、寸斷之爪、衝撞之角等一一覆蓋，將巨魁武裝到了牙齒；兩者的筋骨血肉交融，有挾山超海的力量在蓄積；肺腑也在發生變化，巨魁的身側浮現一枚枚氣孔，直接和肺部貫通，大肆吐納著天地元炁。
「這種感覺……真不錯！」柳依晴唇角上翹，「現在的巨魁，山君也殺給你看！」
「哦？這個是……」蘇易則感覺到什麼，表情微變。
當羽衣麟雀和巨魁交融，他居然也和巨魁生出某種聯繫。
雖然不能控制，但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看」巨魁所「看」，「感」巨魁所「感」，「知」巨魁所「知」。
而他看到了所謂的「勢」。
風有風勢，山有山勢，雲有勢，水有勢，世間萬物皆有其「勢」，那是某種變化的趨勢，若順勢而為，則可事半功倍。
巨魁的核心規則，就是「借勢而為」！
而蘇易，則讀出另一種門道。
「術數？」他低聲道。
術數的本質，也在分析著「勢」，尋求著「勢」，演繹著順勢和逆勢。
蘇易唇角含笑。
柳依晴也感覺到什麼，微微一笑：「蘇易，能學多少，看你自己了……」
狂風烈烈，巨魁立於車廂豁口，靜靜等待著怪魚的到來。
呼~~
不多時，怪魚如期而至。
它急速奔跑，猛地一側身，繼續撞向蘇易、柳依晴的方向，巨大身形似裹卷著萬鈞之力，氣勢駭人。
但這一次，有巨魁擋在兩人的面前。
巨魁一手橫撥，動作如同太極般圓融如意，將衝擊之力化解，然後畫一個半圓，將之反彈出去。
轟~~
動車的後方，一道恐怖爆炸盪開，煙塵四起。
那正是被巨魁撥走，撞在山壁上的怪魚。
蘇易雙眼瞪大。
這一記，看似尋常，實則暗藏「勢」之真意，巧同造化，妙用無窮。
蘇易甚至感覺，都不用再讀術數書籍，吃透了這「勢」，赤尻馬猴也就能出來了。
柳依晴則面色奇怪。
「怎麼了，依晴？」蘇易問道。
「剛剛交手，我感覺，這頭怪魚別說山君了，或許連城隍都不到……」柳依晴輕撫下巴，疑惑地道，「城隍都不到，怎麼能追得上動車？」
「城隍都不到？不會吧……」蘇易聞言，也大感疑惑。
「走吧，」柳依晴拍了拍蘇易，凜然一笑，「既然撞上了，當然是解決了異象再走。巨魁，走！」
裂空之羽根根組合，化為一雙巨翼。
巨魁一左一右，提溜著蘇易和柳依晴，一躍跳出車廂，雙翼張開，騰空而起。
空中，還傳來蘇易的聲音。
「我得給頭兒和老師都打個電話，不然，兩位大佬怕是又要暴跳如雷了……你說，咱們這運氣也屬實不咋樣，坐個動車都能遇上異象。」
車廂里空空蕩蕩，只留下滿臉呆滯的某人。
「這兩個，究竟是什麼人？」卓非凡滿腹疑竇。
忽然，他想明白了什麼。
「特遣組！這兩個，才真的是特遣組的人！」
卓非凡想到自己剛才的表演，只覺得尷尬得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他們不會因為我是冒充公務員，要來抓我吧……」他又有些不安，心情複雜，「不過，我這樣一個小蘿蔔頭，他們恐怕都不屑於抓吧。」
……
不多時，動車到站，警察來了。
「聽說，是伱救了一車的人，你還是沔陽特遣組的預備成員？」那警官一臉讚許，鼓勵道，「英雄出少年啊……」
旁邊，還有不少群眾在鼓掌。
「不是我。」卓非凡哭喪著臉，連連搖頭，「那兩個，才是特遣組的成員。」
「兩個？哪兩個？」警官一臉疑惑。
「一男一女。」卓非凡趕忙說明情況，「他們應該也是高中生，現在追殺那頭異獸去了。」
「兩個高中生？」警官一臉驚訝，「我得給上面匯報。」
……
一男一女行走於山野間。
蘇易、柳依晴沒料到，怪魚被砸入山中後，居然撒腿，不，撒鰭就跑，直接以驚人速度遁走，繼續追逐動車。
巨魁即使生有翅膀，也根本追不上。
好在，怪魚著追逐動車，但並未發動襲擊。
而且，在追逐一陣後，它也和動車分離，沿著某個軌跡一直向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留下的痕跡相當醒目，兩人倒不至於跟丟。
巨魁在前，兩人在後，慢慢追趕。
「奇怪啊……」蘇易看著腳印，或者說鰭印，不禁皺眉，「從這印記來看，怪魚似乎是常年沿著同樣的軌跡奔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這算什麼異象？」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柳依晴點頭，認真分析道，「異象的誕生，大多和人有關。但這附近，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人都沒有，異象是怎麼來的？」
兩人討論著，卻研究不出個所以然。
幽光閃爍，四周出現一頭頭老虎。
那一頭頭老虎，俱是煞氣所化，色澤純白，體型卻不大，比狗大點有限。但煞氣之虎數量極多，瞳孔閃爍幽幽寒芒，蓄勢待發。
「虎煞？」柳依晴冷笑，「才這麼點，不夠看吶~~」
唰~~
巨魁都懶得動手，一根根裂空之羽射出，將虎煞一一擊殺。
那一縷縷煞氣遊走著，盡數消失在大椿之匣中，蘇易甚至感覺，其中的禍祟之犬打了個飽嗝！
「這煞氣，還真有用？」他暗暗地道，「不知道，禍祟之犬的下一次進階，會是什麼規則，什麼形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