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靈力撤走！」那人痛得嘶吼一聲，說話聲音都在發抖，「太疼了」

  容景笙下手一向狠辣，尤其是這人還是想對沈杳動手，那更是不客氣，靈力是奔著搗碎靈脈去的，沈杳抬手示意他放鬆些別那麼狠厲，不過也只是略微，畢竟該有的壓制還是有的。

  感受到身體的疼痛稍緩，那個黑衣人才抬了頭，看著容景笙的眼裡全是驚駭，他好歹也是合體期在他面前竟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說吧，誰派你來的？」沈杳有這麼個打手，狐假虎威起來自然也是得心應手，看著那瑟瑟發抖的黑衣人，說話慢條斯理，「乖乖說實話，讓你走好不好？」

  黑衣人是真怕了。修煉至今才到合體期成為大家認為的強者，面前的人卻輕輕一抬手就足夠讓他的修為毀於一旦，他不想變成普通人，咽了咽口水欲哭無淚道，「我……我們的上級讓我來的。」

  「我們？」沈杳抓住了這一點，挑眉笑道，「這是還有人麼？」

  黑衣人自知這話漏了餡，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他為組織隱瞞也沒有必要，便破罐破摔般的閉了閉眼，「是。不止一個人。在你們來之後上面便吩咐了我們到這裡，你們從海上平安回來，那麼就說明鮫珠被你們取走了，當夜便要來……」

  「殺人越貨？」沈杳幫黑衣人說完了未盡的話，「只是錯估了實力麼？」

  「不是殺人，搶走就可以了。」黑衣人悶不吭聲了，這話確實扎心，自己就說了一句台詞就被壓制的在地上動彈不得，實在是丟人現眼。

  容景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看著沈杳審問，看黑衣人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好，到最後偷偷扯了扯沈杳衣角。

  沈杳無聲的用口型問他，「怎麼，是等煩了？」

  「師尊和他說那麼多做什麼。」容景笙也用口型回，「您都不和我聊……」

  黑衣人不敢抬頭，只垂著頭在地上保持著被按趴的姿勢，長時間的沉默令他心裡沒底，總覺得自己頭上懸掛了一把要落不落的劍，而他恐懼的人，正在無聲的用口型交流著一些不相干的事。

  沈杳拿容景笙鬧騰沒什麼辦法，片刻後無奈的看他一眼，開口對著地上的黑衣人道，「說吧，我們取到鮫珠，你們又當如何？」

  「……去陵城，等你們取下一個東西。」黑衣人道。

  「陵城？」沈杳重複了一遍這話，和容景笙對視一眼，開口道，「誰告訴你們去陵城的？」

  「不知道…呃！」黑衣人身體一顫，猛然又趴在地上，忍著身上的疼痛，「我真的……不知道！命令都是一道傳一道的下來，我只是一個中層的人……」

  「既然如此，你們的總部在哪裡？」容景笙終於開口，聲音極冷，「這你總知道吧？」

  「不知道……我在的也只是分部而已。」黑衣人是真不知道，說話聲音都顫抖，「我真的不知道，我發誓！」

  沈杳嘆了口氣。

  容景笙自然是聽到了，手指輕輕一動，那黑衣人就這麼斷了氣，扯開他的面罩，是一張非常普通的臉——「他的骨骼被改過了。」

  「嗯。」沈杳揮了揮手，「把他給處理了吧。」容景笙點了點頭，把地上的屍體給帶了出去處理，像是一隻沉默的忠犬，對於自己主人的命令言聽計從，而礙眼的東西都會被他所「清理」。

  把一切處理乾淨後容景笙走了進來，看著沈杳，「師尊，您覺得……」

  「地址，為什麼會暴露還是會不會因為未知而考慮回去？」沈杳笑著看他，「你想問哪個？」

  「……唔。」容景笙思考了一下，「逃不過師尊的眼睛。」

  「沒必要怕這些，該去的就去。」沈杳笑了笑，「換個房間吧，這裡死了人，不想住。」

  「好。」容景笙點頭應是，心下暗暗唾棄了自己的膽小，確實，她都不怕，自己有什麼好怕的。

  第二日起來沈杳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和容景笙探討了一下陵城。這座城城如其名，如同一座死城，究其原因還是曾經魔族的肆虐，如今在那裡生活的人幾乎為零，但是那裡也有需要的第二個東西，是一朵花，非得生長在屍山血海中，所以按照沈奚的地圖，這裡是唯一可能有的地方。

  「好麻煩。」沈杳打了個呵欠，聲音懶懶的，「多久出發？」

  「師尊想什麼時候走都行。」容景笙開口，沈杳思考了一下，玄清宗對於這「恢復靈力」的事，應當在知曉路線後採取默認態度，所以暫時也沒人阻攔了，「那便今日出發吧。」

  「好。」容景笙點頭，「那我去安排馬車……嗯？」

  他剛走出一步就被沈杳攔住，「你覺得馬能活著到陵城那個鬼地方嗎？」

  容景笙愣了愣，思考了一下，確實如此。

  「御劍吧。」沈杳理直氣壯伸手示意他把自己扶起來，容景笙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後似乎是感覺羞澀什麼的，臉就這麼紅了，「好。」

  你臉紅個什麼勁？

  沈杳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最近為什麼這樣，總覺得奇奇怪怪的，對此系統發表的評價是，【陷入愛情了。】

  沈杳禮貌微笑，回了它一句，「滾。」

  容景笙御劍帶沈杳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僵硬，沈杳看著覺得好笑，片刻後問，「這麼膽小，當時哪來的膽子前來捉我？」

  「師尊……那事有什麼好提的。您不離開我就好了。」容景笙覺得難為情，那時候他發瘋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或許是因為不滿她醒來第一件事選擇的竟然是逃離，或許是因為吸收了禍世里的糟糕情緒，總之做出來這種事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啟齒的羞，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當時多離譜。

  但是如果再問他會不會那樣，他還是會，按照他當時的想法，就算是禁錮也要把沈杳禁錮在身邊。

  容景笙微微回頭，看著身邊的女子，閉了閉眼，如今她在他身邊他才感覺安定，若是不在……

  他不敢想自己再失去一次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