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舒丑緩慢的抬頭，屋內的光亮一點點變暗，吊頂在頂頭髮出「格嘰格嘰」鏽化的聲音。

  空氣中的濃香消失，取而代之得是肉燒糊的怪味，令人作嘔。

  酒店內部環境開始不斷發生變化，脫落泛黑的牆體，裂開長滿雜草的的地板，桌椅露出被焚燒腐蝕過的痕跡。

  這哪裡是什麼酒店，儼然是一處火災後的廢墟。

  在昏暗的光線下，沈木森終於看清了作為「千面美女蛇」舒丑的長相。

  她上半身維持著人性，下半身變化成碩大的蛇尾，詭異地是覆蓋在上面的並不是蛇專屬的鱗片，而是一張張死人的臉皮。

  這些臉皮的主人有帥哥，有美女，有小孩，有老人。

  每一張覆蓋在上面的人臉栩栩如生，神情各異。

  舒丑直起身，整整高出他們一截。

  再細瞧她的那張好看的臉上似乎有細小的裂縫，五官就像拼接組成的，瞳孔變成動物特有的豎瞳。

  舒丑陰狠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停在沈木森臉上，笑的風情萬種。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鬼魅的勾唇對沈木森說道：「我本來想讓你輕鬆點，不受罪的取下這張臉。你說你較什麼勁兒呢？」

  沈木森手持雲鶴冷眼輕哼：「你要我的臉，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舒丑並不生氣，在她看來，沈木森早已是囊中之物。

  「我並不慌，你看看你的身後。」

  站在後面的人早已在幻術消失下，顯出真身。

  他們頭和身體看起來就像兩個部分，頭俊美無比，身體殘敗不堪。

  有些死屍四肢完全不匹配，就像縫補的娃娃，年輕老的器官一起使用。

  表情死滯猙獰，只要舒丑鬆口，隨時可以撲上來把死人撕碎。

  以少打多並沒有勝算。

  「你只要我的臉？」沈木森放下雲鶴，抬眸望著她，眼神平淡如水。

  舒丑環手，淺笑：「當然，你要是願意給我的話，我可以放過你的朋友。」

  卓嫦拉住沈木森的手臂，搖頭：「森森，不可以。」

  齊衡上前一步，站在沈木森的身側。

  舒丑幽幽的望著他，眼神中透露貪婪之色，但還是強壓下去。

  她蠱惑道：「這個小帥哥，說實話，我雖捨不得，但也可以橫刀割愛。」

  「你為什麼一定要森森自願呢？你想要直接就可以拿走了。」

  卓嫦觸碰沈木森的手在微微顫抖，依舊忍不住揚聲質問。

  奇怪的是舒丑聽完卓嫦的話，並沒有直接回答。

  她蛇尾在地上盤成一圈，尾尖在地上拍打，表情有些沉痛加惋惜。

  尖利的指甲撫過一張張人臉，最後在某處停頓。

  扯下一塊兒保存良好，五官精緻的臉皮雙手捧心狀展示給她們看。

  只瞧著那張人臉十六七歲的女生模樣，水眸紅唇，表情定刻在身前痛苦的一刻。

  卓嫦只感覺全身惡寒。

  舒丑直接忽略他們驚恐的眼神，像像畫廊介紹畫品一般說道：「你看，她是我在一個很好看女孩身上取下來的。可惜，取的時候我叫她不要怕，她偏緊張的亂動。然後，我一不小心，就把她後腦勺抓穿了。害得我都不能用了。」

  說完她還輕觸自己的臉，表情有些懊悔。

  「早知道，我就該再哄哄她。不然我現在也不會用這張組合的臉皮了。」

  說完舒丑的表情又恢復如初，她又露出第一次遇見的那副甜美的笑，看著沈木森。

  「所以我這次要順著你來呀，我想要一張你這樣完美無缺的皮。取下來的時候都要笑著的。」

  慕言的身子在黑暗中抖了抖。

  這蛇怪好可怕。

  「還有我尾巴上的這些，都是我收集起來的。好看吧，我每天都要看著它們才能睡著覺。」

  「還有還有呀，你後面的那些人，都是我一針一線縫的，它們本來很醜的，多虧我，不然哪裡來那麼好看的臉。」

  沈木森上前一步，盯著她冷聲道：「取我臉，放他們走。」

  「好呀。」舒丑拍手，她高興的尾巴鬆開在地面上遊動。

  「我要看著她們出去。」

  「這有什麼？門打開就是。」人後面抓也不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