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我家小姐身子還沒好,爬這麼高的樓梯是會要了她的命啊使者大——」
「行了!別求他,我上就是了!」
豆豆心知這使者是要為難她,也不願意讓小玉婆婆求他了。
畢竟人家是要眼睜睜看她笑話的!所以求他也沒用啊!沒用還求他幹嘛?左右不過九層樓,死不了人的。
於是她當下把兩個孩子收入玄鐵手環里,彎腰就把鞋給跩了。
使者哼一聲,想到淑妃的交代,提醒,「襪子。」
豆豆,「……」你大爺的!等著吧,有朝一日,姑奶奶弄死你這個陰陽怪調的死人妖!
豆豆咬牙,拽了兩個不像襪子的襪子,沒好氣兒,「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
使者眼皮子抬也不抬,「爬吧。」
於是乎大冬天的,豆豆沒了靈力護體,一雙幼白的腳踩在石頭上,凍的牙齒都打顫了。
雖然看上去只有九層樓,但這石階,絕對跟人界山上那些石階不是一回事兒。
它娘的,它有威壓!
踩上去感覺得整個人如負千斤,更別說走了!
再加上她才剔靈不過三天,渾身上下受損的經脈血管都沒痊癒。這麼爬,一開始還能忍,爬了十幾階,腿就開始抖了。
然而她不能停,那個陰陽怪調的人妖使者可還在下面看著呢!
不能就這麼認輸了,認輸也不會換來同情。
豆豆清醒的認識到這點,腳上打顫,還是咬牙往上走。
石階似乎被拉高拉長,怎麼也爬不到頭的樣子。腳被粗糲的石階磨破,鮮血順著石階上的溝壑一路蜿蜒。
腳上受損的血管似乎盡數崩裂,剎那間,白玉無暇的腳背上開出無數絕美的血花,一朵,又一朵。
失血的眩暈包圍了豆豆,在距離石階盡頭不足兩米的地方,終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似乎有什麼人接住了她,渾身上下,都是熟悉的、溫柔的、令她不由得眼睛酸澀的氣息。
他是誰?
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混賬!誰讓她徒步爬上去的!」
一男音匆匆忙忙,在階梯下,似乎還給了什麼人一杖。
棍子敲擊血肉之軀,血管崩裂,帶著令人著迷的香甜氣息。
豆豆猛地睜開眼,左右看了看,什麼人也沒看到。只在石階下面看到了暴怒的大巫師。
大巫師見她睜開眼,收了壓在使者身上的巫師權杖,大踏步朝她走過來。
「還能堅持嗎?」
他這麼問,然後皺了皺眉,抬手扶起豆豆,「還剩最後十幾個台階,既然來了,堅持走完它,好嗎?」
豆豆沒說話,看了大巫師一眼,虛弱扶著他胳膊站起來,偷偷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大巫師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味,帶著苦,很特別的味道……
不是他,剛剛過來扶她的不是大巫師。
豆豆咬牙站穩,輕輕抬手,鬆開了大巫師的胳膊。
「自己還能走嗎?我……我扶你?」
「不用了……謝謝。」
豆豆每說一句話都要用盡渾身的力氣,頂著四面八方襲來的威壓,艱難抬腳。
出奇的,這次踩上的石板並不硌腳,很柔軟,很光滑,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