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被豆豆罵的心塞塞的，無力狡辯，只能耷拉著腦袋不吭聲兒。

豆豆數落來數落去，在心裡頭暗暗問四不像，想知道亡靈社這次到底為什麼突然會對普通人出手。

四不像沉默了好一會兒，特別誠懇開口，「不知道。」

「不知道？」

說實話，豆豆已經不驚訝了。她現在對於四不像時而知道時而不知道的情況，已經差不多快習慣了。

而且這次也不難理解，亡靈社，也是脫離地府管轄的存在。他們收錄鬼魂，被他們帶走的鬼魂，也偏離了原來的命運軌跡。

豆豆嘆口氣，然後看向那隻鬼，「說吧，怎麼死的？」

「跳、跳樓。」

「為什麼跳樓？」

「失戀了，所以——」

「像你這種鬼，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豆豆沒聽完就打斷了，頗有些生氣的數落，「你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你說你還能幹嘛？做了鬼也是個慫包！」

男鬼被她罵的一愣一愣的，耷拉著腦袋，深以為然，「你……你說的對。」

「死了多久了？」

「八天。」

「為什麼不去投胎？」

「我，我想的，可是，我還沒娶媳婦兒。」

豆豆也是第一次見這麼笨這麼慫還這麼有執念的鬼，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倒是一直沒說話的妖孽突然開口，一針見血的問出了重點，「你的意思是，沒娶到媳婦兒不能投胎？」

男鬼點點頭，「對！她就是這麼說的。」

豆豆與妖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問出一句話，「她是誰？」

「她，她就是陰司啊……」

男鬼一臉迷茫說了這句，豆豆看向妖孽，「地府有陰司？」

妖孽果斷搖頭，「沒有。就算有，人死後最先見到的也該是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那，那不是得還了願之後才能見到嗎？」

男鬼小心翼翼說了這麼一句，豆豆突然意識到，「你是說，你死後沒見黑白無常，是那個叫陰司的帶走了你？還告訴你，只有還了願，才能去投胎？」

男鬼弱弱點頭，「對，是，是這樣的。」

「那個陰司，長什麼樣？」

「她，她是個女人，戴面具的女人。穿著紅裙子，身、身材還挺好的。」

男鬼說完，小心翼翼看了看豆豆，又看了看妖孽，「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了，能，能放我走了嗎？我真的沒做壞事。」

妖孽不說話，豆豆點了點頭。然後當著男鬼的面兒念往生咒，直到把黑白無常念過來。

黑白無常出現在912，一時間，陰風陣陣。

男鬼看著一黑一白兩位無常大人，一時間目瞪狗呆，「你，你們是無常？」

黑白無常沒說話，只是看了看妖孽，微微點頭算是問好。

之後白無常就翻開了生死簿，修長的指尖順著古老的書卷一行一行的划，「白季斌。八天前於H市H科技大學跳樓，符合生死條律，屬於正常死亡，可收歸地府。」

黑無常沒說話，從腰上抽出勾魂索，輕輕一甩，就把男鬼勾了過去。

白無常合上生死簿，把男鬼拴在自己的鎖魂鏈上，然後看了豆豆一眼，頗有些複雜的開口，「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