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楚玉屏果然來萬象公寓接她了。

她剛下班，腳踩高跟鞋手拿信封包，身上還穿著套裝，一副職場女強人的樣子。

「豆豆，走吧。禮服照你的尺寸準備了三件，回家挑一件穿。」

豆豆點頭說好，見楚玉屏容光煥發，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之前她跟楚玉屏說過，長生這次可能是開靈智，醒過來就會皈依佛門。

可現在長生醒了卻沒事，楚玉屏大概是大喜過望。

豆豆不著痕迹嘆口氣，抬腳坐上楚玉屏的車。

「系好安全帶了嗎？」

「嗯，系好了，可以開車了。」

還是先不告訴她吧，讓她再多高興一天。

而且，萬一他們算的不對呢？萬一長生這一世永遠也不會遁入空門呢？

人生，總還是要相信奇迹會發生的吧？

妖孽隱身坐在豆豆旁邊，微微環了環她肩膀，「沒事的，你儘力了。」

豆豆嘆氣，這個世上，最讓人無力的一句話就是已經儘力了。

如果沒有儘力，失敗就不是能力的問題。

可儘力了卻還是失敗，那就註定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沒有什麼，比發現自己再努力也無法成功更令人難受的了。

到了顧家，顧青雲快走幾步來給豆豆開門，那紅光滿面的表情就跟楚玉屏是複製黏貼似的。

豆豆調整好表情喊了句爸，就被楚玉屏帶去試衣服了。

三件禮服，款式顏色都不一樣。

顏色是楚玉屏親自定的，款式也是她找了設計師獨家設計的。

在楚玉屏看來，長生成年是件大事，不僅要辦，而且要辦的空前絕後。

豆豆雖然是養女，但也絕對不能讓人看扁。

她楚玉屏的兒女，就該擁有最好的。

禮服穿在塑料模特身上被傭人推出來，顏色分別是正紅、雪白、寶藍。

楚玉屏笑盈盈催促豆豆，「去試試，一件一件的試。」

「好。」

楚玉屏笑，豆豆也笑，只不過，笑的有些牽強。

但楚玉屏太高興了，根本就沒發現豆豆表情有異常。

她取下禮服塞到豆豆懷裡，見她乖乖聽話去試，越發覺得這個女人認的好。

豆豆先試的是寶藍色的蓬蓬裙，她穿慣了這個顏色這個款式，所以忍不住先試了這一件。

這件蓬蓬裙跟她以往穿的大同小異，就是裙擺上多綉了一圈兒銀色的花邊兒。

楚玉屏圍著她轉了一圈，最後給出七個字評論，「中規中矩，不驚艷。」

其實並不是不驚艷，就是驚艷習慣了，已經產生審美疲勞了。

而且楚玉屏覺得豆豆之所以總是爛桃花不斷，就是因為穿寶藍色的衣服太白嫩太像陶瓷娃娃了。

那個嬌滴滴碰一下都會碎的小模樣，簡直太容易激發男人保護欲了。

對，沒錯，爛桃花說的就是那個死皮賴臉纏著豆豆的九先生！

豆豆，「……那我再換一件？」

楚玉屏點頭，「嗯嗯。」

豆豆進屋又出來，身上換了件白色的仙女長裙。

泡泡袖，大裙擺，上面還零零散散有不少紅色的小花兒。

「好看！」

楚玉屏推著豆豆去照全身鏡。

豆豆嘴角一抽，表示真心不喜歡這種小白蓮花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