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澤心裡有了譜，單膝跪地沖忘塵行了個禮，「那，徒兒去拜見一下祖師爺，這就下山。」

「不必！祖師已經閉關，誰都不見。」

忘塵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強硬。他走過去親手扶了葉星澤起來，言語柔和補充道，「你要住便住幾天，不然就早些下山，晚了路上不安全。」

「……徒兒還是早些下山吧。」

忘塵鬆口氣，「也好。」

小東郭這孩子，最是崇拜師妹。若是知道師妹已經遇害，還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眼看著小徒弟又拜了拜他轉身離開，忘塵想到什麼趕忙追上去，「等等。」

「師父，您還有什麼事嗎？」

「這是補靈丹，你且拿去用。出門在外，不要多管閑事。若是遇到危險，就打電話給你無憂師叔。」

忘塵說著，從寬大的袖口摸出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紙遞給葉星澤，「他現在在帝都捉妖局任職，離你很近。」

「十一師叔？」

「嗯。」

葉星澤眼神閃了閃，心下僅剩的那點兒怨氣也平了。

師父雖然不願意教他真正的算命術，卻是真心疼愛他的。不然，也不會怕他出事特意拿十一師叔的電話給他。

「多謝師父。」

「嗯，去吧。」

看著葉星澤離開，忘塵深深嘆了口氣。

「萬物自有造化，師兄何必杞人憂天？」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淡淡的花香。

「還是你與無憂看的開，」忘塵收了目光轉身，「無痕，師父怎麼樣了？」

叫無痕的人正是被葉星澤糟蹋過花圃的三師叔，眉目如畫，風流儒雅，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種花。

被忘塵一問，他搖了搖頭，「能怎樣？他最疼的就是師妹，現在師妹突然仙逝，他又算不出師妹魂歸何處……」

「他在哪兒？」

「在寒洞。」

「我去看——算了，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然後，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無痕，你說，那隻妖到底還有什麼別的身份？為什麼師父會那麼說呢？」

昨天他們十幾人衝上去阻攔，均被那妖輕鬆甩開。本以為是他們實力太弱，誰知就連師父都不能耐他如何。

九纓捉妖師都無可奈何，那隻妖，太強大了。

強大的根本不像是一千年功力的樣子。

妖孽卷了師妹的遺物走後，有師弟不甘心，「區區蛇妖，只要與真武觀雲台山聯手，不怕他不就範！」

誰知師父聽了沉默許久，心思沉重開口，「聯手又能如何？怕只怕，如今龍王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師父？」

「當年豆豆入山，你們全都在場。若不是龍王拿你們師妹的性命要挾，你們覺得，他會甘願立誓？他也就是顧著你們師妹，才不會為難道王山。」

沒人說話，雲蹤嘆口氣，「倘若真如你們所想，他僅僅是只蛇妖就好了。」

「師父——」

「不必說了，無痕無憂留下，其餘的都出去吧。」

「……是。」

回憶至此，忘塵看向無痕，「師父與你們說了什麼？無憂那麼懶的傢伙，怎麼會突然去捉妖局的？」

無痕微微一笑，「師父讓他去找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