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熟悉的句子和語調，一下子將孟夏拉回之前霍郗白醉酒後，抱著她說了一晚上對不起那天，這才恍然大悟！

  他居然還一直在糾結這個？

  因為五年前他生日那天，她從樓上一躍而下，所以他一直擔心她沒有原諒他？

  「你說的……是五年前的事？」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男人身體一僵，隨即更加用力地抱緊她，嗓音激動到哽咽，「我……我以為你再也不想提到那件事，所以這麼多年，我也從來不過生日，沒想到……」

  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會主動提出給他過生日……

  從來不過生日？

  孟夏一愣，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腦海里貫通，怪不得向來連「第一次約會」「在一起一周」這種小事，都要大張旗鼓的男人，昨天他生日的時候卻異常沉默，甚至都沒有提一句……

  原來是怕她想到那件事難過嗎？

  霍郗白抱得很用力，連帶著她的心臟也跟著一陣收縮，孟夏斂了斂眸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嘴巴里也莫名划過一陣苦澀，好一會兒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是傻的嗎？我既然都已經答應跟你在一起了，當然也就沒有再因為那件事記恨你。」

  畢竟再怎麼樣，她也不會跟一直記恨的人在一起。

  「……真的？」

  身體一僵，男人的聲音帶著股不可置信。

  「……」

  目光閃了閃，孟夏沒有說話，主動伸手抱住他，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兩人就這麼在黑暗中抱了好一會兒，直到孟夏忍不住推他，「你還打算抱多久？不吃蛋糕嗎？」

  「……哦，好。」

  聞言，霍郗白這才驚醒一般鬆開她。

  孟夏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走到電閘開關那邊，伸手推上去——

  房間內瞬間明亮起來，霍郗白不適應地閉了閉眼，而後就被孟夏拉到客廳，「好了，我們來切蛋糕吧。」

  只是剛拿起刀叉，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你剛剛是不是還沒許願？要重新點一遍蠟燭……」

  一句話還沒說完，目光忽然瞥見男人微微泛紅的眼眶，不由地一頓。

  霍郗白似乎也意識到了，臉上也划過一絲尷尬，卻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不用，反正我想要的已經實現了。」

  說著，他走過去抓著孟夏的手，帶著她一起切開蛋糕，又用叉子取了上面的沾著奶油的草莓餵到她嘴邊，卻被孟夏推開，「你過生日，第一口當然你吃。」

  霍郗白卻依舊堅持，「可我更想你吃。」

  「……」

  猶豫了片刻，孟夏還是順了他的心意，張口咬下，而後又為他切了塊蛋糕。

  「之前的事，不管怎麼樣，但從我答應跟你在一起開始，我就已經不計較了，所以你也別再糾結了。」

  「……」

  心下一震，霍郗白盯著送到眼前的蛋糕久久不能平息——

  沒想到這五年來叫他悔恨不已的事，甚至午夜夢回都是她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卻被她輕鬆的放下了……

  見他半天不動，孟夏只好親自叉起一小塊餵他，「這是我從小吃到大的那家，剛剛趁你不注意偷偷訂的，你嘗嘗？」

  「……」

  不知是不是聽懂了，霍郗白張口咬下，卻連咬都沒咬一下，直接咽了下去，「嗯，很甜。」

  他從來沒吃過這麼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