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珏：「……」你別說，還真別說，她最開始是打算偷來著。

  結果偷沒偷成給人家墳掘了。

  想了想她還是道：「也不算是偷吧，就是有了一番際遇，他就將碎片給我了。」

  前前任鬼帝威脅，能不給嗎？

  還能同昔日的主子說話，柳清風這一生也算是值了。

  「不過說起來，元前輩了解柳清風這人嗎？」姝珏又想到了在拍賣場外面發生的那些事，直覺的柳清風這人不對勁。

  「你叫我元姨就行了，前輩來前輩去的聽著也怪彆扭的。」元雪櫻招呼侍從準備了些茶點送上來，「柳清風這人有點東西，咱們先坐下來，邊吃邊聊。」

  不得不說，祛除了鬼氣的一些食物味道確實不錯，即使姝珏兩人已經辟穀已久，還是沒忍住多吃了些。

  元雪櫻喝了一口茶，開始深度剖析柳清風這人。

  在柳清風還是人類的時候似乎是個狀元郎，他娘死得早，他爹不知所蹤，只有他跟他妹妹相依為命。

  作為一個從小就目的性明確的人，在很小的時候柳清風就知道自己要什麼，並願意為此付出努力和代價。

  他就一邊做些雜工，一邊撫養妹妹，一邊自己學習，成為了當時最年輕的舉人。

  這些都是元雪櫻當時從桐巡口中聽到的。

  至於後來柳清風的死因她也不是很清楚。

  聽人說好像是後來涉入朝堂，被人誣害，連帶著他妹妹也一起入獄沒了性命；也有人說他是因為成了奸臣，別人看不慣他就替天行道了。

  不論是哪種說法，柳清風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以沒有任何背景的平明百姓身份爬到能攪動朝堂風雨的位置，足以說明他各方面都很突出。

  之前元雪櫻就猜測過，是不是因為他本身能力優秀，才會被鬼帝重用。

  但是這些猜測隨著鬼帝都隕落都無法再被證實。

  「柳清風這人，瞧著像是個溫潤的公子哥，實際上下手挺狠的。」

  鬼族也有鬼族的律法，而這律法卻並不是以鬼帝頒布的為主，而是以各大城管轄者設立的為最終標準。

  百歲城的律法最為嚴苛，面對那些犯錯犯罪的鬼族，懲罰也最重。

  聽到這裡，姝珏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她不明所以：「嚴格一點不是很好嗎？這樣就都不敢犯罪了。」

  元雪櫻搖搖頭，看向姝珏的眼神里寫著「你真天真」幾個大字。

  「若真只是嚴格就好了，那些刑罰可是相當於虐殺的程度，這樣你還會覺得正常嗎？而且柳清風他作為一城之主，有時候甚至會親自執行懲罰。」

  元雪櫻之前見過柳清風執行刑罰的模樣，看著大義凜然，實則神情殘忍而冷漠，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以此為樂。

  理論上他們幾個城主之間的實力是差不多的，而且關係都很不錯。但元雪櫻平常很少同柳清風有往來，而且還有些忌憚他。

  因為她見過他使陰招的手段。

  對於這種人，元雪櫻都是有多遠躲多遠。

  這也是為什麼酆都城和百歲城隔得近，而千櫻殿卻同這兩座城池離了很遠。

  當年桐巡還在的時候他們這些做部下的還常有往來，後來八大近衛只剩下他們仨，也就直接分家了。

  不過據元雪櫻本人所說，柳清風一直都沒察覺到元雪櫻故意疏遠他，因為她的性子一貫如此，對誰都愛搭不理。

  元雪櫻：我故意的。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了？

  姝珏目瞪口呆：「元姨，你不搭理他，就不怕他針對你？」

  「噢，那倒不會，因為我對每個人都一樣。」當然，這是對外，對待自己的兒子和兒子的好友自然就不一樣了。

  因為有血緣關係在，元雪櫻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塗雪對她的態度。

  雖然她在他人生里缺席了這麼多年，塗雪對她沒有半點怨言，她這才對他親親熱熱的。

  若是塗雪對她有半點惡意，那這兒子不要也罷。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怎麼對他的事這麼感興趣？」

  「也不算是感興趣吧，就是覺得他這個人有古怪。」姝珏將目光從院子裡縮回來。

  院子裡，引月正教蘇燕用那兩個大錘子。

  儘管錘子已經縮小了很多，可蘇燕氣勢洶洶地拿著它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挺違和的，看得姝珏沒忍住唇角彎了彎。

  得知柳清風和柳婉婉在拍賣場外面做出的那些事之後，元雪櫻也有些驚訝，同樣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整這麼一出。

  「總不能是為了試探蘇燕的實力吧？」

  「我看倒也不至於。」姝珏搖搖頭，拿起桌上的靈果啃了一口。

  別說，這去掉了鬼氣的果子，吃著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可味道還真是不錯，酸酸甜甜的，可口生津。

  「你若是喜歡到時候出去可以多帶兩個。」元雪櫻看她，眼裡也有了笑意。

  原本還想撮合撮合便宜兒子和姝珏，但現在看來似乎兩人都沒有那個意思，反倒是自己多心了。

  「誒，姝珏，聽說你娘在你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你？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咱們也挺有緣的，要不你拜我為義母吧？」

  「啊？」姝珏吃果子的手一頓。

  「怎麼，你不樂意？」見她吃得那麼香，元雪櫻也拿了個果子啃，一邊啃一邊含糊不清道：

  「我是合體中期的修為，應該過個大幾百年能到渡劫吧，你拜我為義母，以後誰欺負你我就收拾誰，那魔族十二將我不說全都能打得過，起碼收拾五六個沒什麼問題。」

  姝珏承認，自己確實心動了，但心動歸心動，兩族之間的隔閡依舊還是個問題。

  元雪櫻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大氣地擺擺手：「其他的你不必多想，鬼族的事情你交給我就好，至於柳清風……我有空幫你盯著吧。」

  「再說了，你不是說了，希望鬼族幫著一起抵禦魔族？這不就代表著以後咱們兩族是同一戰線的夥伴，你認個乾親也沒什麼，是不是？」

  姝珏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而晏北舟作為師兄，看到小師妹這麼討喜，再鬼族找了個後台，他心裡也跟著高興。

  最後姝珏和塗雪結拜，十幾歲的年紀了，突然多了個哥哥。

  元雪櫻都樂壞了，白白撿了個對她胃口的女兒，給她塞了一大堆見面禮和認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