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被坐地起價
老狐狸！
兩人在心中暗罵，臉上的笑容未變。
他們能被派來談合作，這點演技還是有的。
雷漁再次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長者優先。
此舉正合方統領之意，他並沒有起身，大刀金馬地坐在椅子上，「臨王可給炎夜族三個五品以上的官位。」
瓜佳那驚喜地瞪大眼，雙手緊握著椅子扶手，迭聲問道：「當真？當真的嗎？」
瀾州官位都被占玥族占據，別族半分機會都無。
若是以前的瀾州，他們才不在乎誰當官。
在習慣漢文化後，他們也明白了當官的好處，對官位的渴望越來越多。
蛇打七寸！
雷漁看了眼方統領，垂眸重新整理語言。
「咳，臨王的意思我明白了，方統領請稍等。」
瓜佳那強忍下衝動，漸漸平靜情緒。
雷漁踏前兩步，讓自己更靠近上座的瓜佳那。
「我們有北方四族和溫神醫可保證安全，還有商道，可助炎夜族發家致富。」
瓜佳那眼睛再次發亮，溫神醫他也聽說過，那可是藥神轉世，聽說她的神藥能生肌續骨，有她在同盟，斷胳膊缺腿根本不用怕。
至於北方四族，瓜佳那心中有些看不上，窮鄉僻壤的地方，就是堆住岩洞的野蠻人。
但商道和發家致富的話，又正正說到他心巴上。
曾經富過，幾年過去，還心心念念。
錢啊！
瓜佳那看看坐得豪邁的方統領，又看看站得規規矩矩的雷漁。
怎麼辦？
他都想答應。
官位和錢，他都想要！
看一眼方統領，有了官位，錢還會少嗎？
再看一眼雷漁，有了錢，官位也可以買的吧？
看出瓜佳那的猶豫，方統領笑道：「商道臨王也有，同樣能讓炎夜族發家致富。」
雷漁咬牙，知道他說的就是他們合作的那條，雙方各一半，他這麼說也不算騙人。
瓜佳那心已經偏向了方統領，但還是強忍著沒答應，想聽聽雷漁的說話。
興許他也能弄來官位呢，雖然很不可能。
雷漁垂眸思索了會，轉頭看向方統領，「不知臨王許諾的官位，何時能給瓜族長呢。」
方統領臉上的笑容一僵，雖然立即恢復，還是被屋中另外兩人注意到。
瓜佳那本偏了的心，立即正了過去。
是啊，這官位要拿到，怎麼也得解決了桑伏，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瓜佳那悄悄掐了把大腿，讓自己從糖水中清醒過來，差點就被人忽悠了，要不得。
方統領心中懊惱，卻也立即想到拆台的話。
「炎夜族若跟水依族聯盟，桑伏肯定會出兵剿殺，瓜族長覺得他會先滅難啃的水依族呢，還是兵弱地平的炎夜族。」
瓜佳那聞言一凜，他怎麼沒想到這茬。
水依族強，非常強。
十幾萬族人就能跟四十幾萬人的占玥族爭第一。
如今占玥族掌控了瀾州，卻也只能從別處擠壓水依族，根本無法全吞下。
可他炎夜族呢？
同樣十幾萬族人，卻連兩個小族都得忌憚，桑伏滅不了水依族，還能滅不了他炎夜族嗎？
想到這裡，瓜佳那打了個激靈，重新審視起反抗占玥族的事情來。
如今雖然日子越發難過，但終歸沒有戰爭，族人都還好好活著，真的需要反桑伏嗎？
真的能反成功嗎？
瓜佳那突然用手扶著額頭，眉頭緊皺，滿臉痛苦的模樣。
「抱歉，我頭疼得厲害，改日再談吧。」
兩人互相看了眼，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一前一後離開。
很好，互相拆台，將人給整清醒了。
他們以為第二日繼續，沒想到等了足足三日。
也不再是兩人同時召見，而是讓一人先等在門外，單獨會見。
會見的地方不是瓜佳那的會客室，變成了族中的議事廳。
方統領說：「五品以上的官位，可以增加到四個。商道也可以讓你們用。」
瓜佳那和五個長老帶笑著點頭。
方統領離開。
雷漁道：「溫神醫可收炎夜族三名女子當徒弟，神藥也可以給你們五顆，商道完全沒問題。」
瓜佳那和五個長老繼續笑。
雷漁離開。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時衝動，讓事情變得越發複雜，再這麼下去，拖個十天半個月也沒結果。
隨著時間推移，雷漁和方統領也有些焦急起來。
本就是趁著桑伏不在瀾州時偷家，再這麼拖延下去，等桑伏回來，一切成空。
他們都知道問題出在哪。
只要一方退出遊說，事情能立即解決。
可兩人都不願放棄。
方統領是知道臨王沒什麼勢力倚仗，只有得到瀾州人數第二的炎夜族支持，才有可能跟溫雲昔和桑伏掰腕子。
而且這次是他主動請纓，若空手回去，實在傷臉面。
雷漁倒是沒有必須拿下炎夜族的緊迫。
但他同樣是主動請纓來的，還帶著將功贖罪的想法。
若他失敗。
曈雲問起時，他該怎麼說？
說他先拆方統領的台，讓瓜佳那從蜜糖中清醒嗎？
那可能就不只是八十個板子了，能再翻倍。
若撒謊？
曈雲能直接生撕了他。
這晚，兩個難兄難弟坐在院子裡相顧無言。
「唉——」
最後也只能嘆息一聲，回屋。
都有不能失敗的理由，雷漁和方統領只能不斷加砝碼。
官位提高到六個。
收徒數額提高到七個。
即便如此，瓜佳那和五個長老還是繼續笑著，始終未答應。
什麼叫坐地起價？
這就是！
兩人焦慮，瓜佳那卻過得分外愜意。
也不知道為何，往日鬧得不可開交的兒女們，這些天意外地很安靜。
那日被兩人驚嚇過後，瓜佳那將自己關屋裡思索了半天，最終決定讓長老們去憂心。
從那之後，他的樂趣就是聽那兩人侃侃而談，看他們不斷加價。
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兩人的上限在哪。
這天，他又溜達著朝議事廳走去。
剛走到半途，就被巴里斯急匆匆攔了下來。
瓜佳那不悅地看著大口喘氣的巴里斯，「穩重些，你學學方統領和雷漁嘛，以後當了官也這樣，就讓人看笑話了。」
巴里斯心中惶急，還沒喘勻就大聲道：「溫神醫來了！」
瓜佳那攤手，「那就來唄，該緊張的是方統領。」
畢竟他得給溫雲昔面子。
巴里斯差點吐血，怒道：「臨王也來了！」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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