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和陸帆懸一陣無言。
過了片刻,她才略帶擔憂道:「大寶,你該不會是不知道饑飽吧。」
5688沉默了一會兒,才奶聲奶氣的道:「什麼是饑飽?」
「就是肚子脹脹的……」
蒔七的話還沒說完,5688已經從資料庫中搜索完畢了,他立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覺得肚子有點難受,我還以為是這身體排斥我呢!」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所以你不能再吃了,不僅會發胖,而且對胃也不好。」
5688認真想了一下:「胖胖的多可愛啊!但是你說對胃不好,這個我贊同,如果這個身體壞了,我還得再找,真麻煩。」
陸帆懸見蒔七久久不出聲,不由問道:「怎麼了?」
蒔七便將剛剛她和5688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陸帆懸有點頭疼,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連饑飽都不知道的二傻子,當時是怎麼控制他的!
禁軍將蒔七和陸帆懸等人關進了天牢之中。
蒔七打量了一下四周,她現在完全和陸帆懸以及5688分開了,但是還好,5688可以直接在她腦海中講話,而她和陸帆懸也可以用密音互通。
就是環境差了點,空氣中瀰漫著酸腐的氣味。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算了,非常時期也不能要求太多。
等到外面真的亂了起來,整個司天台的人都在牢里,這裡反而成了避難之所了。
陸帆懸用密音和蒔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5688的聲音:「原來你們在偷偷聊天,居然不告訴我!」
蒔七覺得一陣牙酸,這個系統,明明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它是打開了某個神奇的開關嗎?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聊天?你又聽不到。」
5688氣哼哼道:「我猜的!因為我剛剛找我爹,他讓我別吵!」
蒔七一怔,確實有點像陸帆懸的風格。
「我不管,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聊天!你不同意我就一直纏著你們!」5688現在耍賴撒潑簡直玩的出神入化!
蒔七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造孽了,不然怎麼會攤上這麼個玩意兒?
「可是你又不會密音……」
她頓了頓,幸災樂禍的出餿主意:「要不你建個群聊把我們拉進去?」
讓蒔七沒想到的是,她本來是出餿主意的,可是5688居然認真思考了她的餿主意,然後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再然後……
蒔七和陸帆懸就被5688拖進了一個叫「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聊里……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黑科技啊!!!
5688理直氣壯的嘻嘻一笑:「大寶總有你不知道的驚喜嘻嘻嘻!」
陸帆懸一陣無言,然後對蒔七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蒔七不吭聲,誰叫她嘴賤呢!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蒔七和陸帆懸就生生承受了來自於5688漫長又痛苦的聒噪碎碎念。
那邊廂,傳旨太監回宮復命了。
蘇傾絕正和南宮離在龍床上顛鸞倒鳳,傳旨太監聽小太監說這事,也不敢驚擾二人,只得站在殿外等候。
這一等就是一個下午。
成王昏迷了一整天,才漸漸蘇醒過來。
成王妃見狀,欣喜的上前:「王爺可算是醒了。」
成王皺著眉坐起身:「本王這是怎麼了?」
「太醫說王爺這是憂思過度,積勞成疾。」成王妃接過身側丫鬟手中的葯碗,溫柔的坐在床榻旁,素手執起湯池餵給成王,「要妾身說,皇上既然回來了……」
她這話剛出口,成王便按住了她的手。
成王妃會意,淡淡轉眸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屋中的人都退出去之後,成王妃這才繼續道:「皇上既然回來了,王爺現在又沒了那心思,不若還是將大權歸還皇上,也省得以後皇上以此為借口。」
成王皺著眉不說話。
成王妃以為他還是不喜她說這些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輕輕放下藥碗,用帕子試了試濕潤的眼角:「妾身這話,王爺聽了又要不高興了,可是妾身還是要講。」
「去年,邊疆戰事,皇上不在宮中,王爺連著三個月都不曾歸府,煦兒大病,王爺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妾身是婦道人家,可是也明白各司其職之理,王爺的身子已然不如以往好了,難道皇上真的要王爺死而後已才滿意嗎?」
成王妃說到最後,情緒很是激動。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才知自己說錯了,立刻誠惶誠恐的蹲身行禮:「妾身失言了,王爺恕罪。」
成王看著眼前面露委屈,卻戰戰兢兢的王妃,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兩年就像夢一樣。
他伸手拉過成王妃的手,輕聲道:「這兩年你苦了你了。」
只這一句話,成王妃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妾身……不覺苦……」就是很委屈。
成王的腦海中一一浮現這兩年的點點滴滴,他感覺自己就像魔怔了一樣。
明明唾手可得的位子,他越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其推遠,這兩年裡,這麼多千載難逢的機會,都讓他生生放走了。
他自然是不服的。
明明這些年都是他在處理政事,手段可見一斑,就連左右兩相都明裡暗裡的向他表明心跡,可是他怎麼就想中邪一樣,還斥責左相右相。
「薇兒。」成王將成王妃輕擁在懷裡,柔聲道。
成王妃低低答應一聲:「怎麼了王爺?」
「讓你母儀天下可好?」
成王妃身子一僵,整個人怔忪了好一會兒,才堪堪反應過來成王的意思。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片刻才抬眸:「王爺只管放手去做,只要是王爺想要的,妾身沒有任何異議。」
她根本不想他當皇帝,畢竟當了皇帝,就註定了要後宮佳麗三千。
他現在是王爺,上頭沒有太后,偌大的王府之中只有她一人,無人敢說道什麼。
可是他當了皇帝就不一樣了。
但是只要是他想要的,這些她都可以忍受。
夜幕,闔宮皆漸漸陷入了靜謐之中,就連早先亮如白晝的宮燈,現也被挑了幾許,只留路旁的照明。
南宮離和蘇傾絕不著片縷,仍在床上膩歪。
聽著殿外的太監幾番小心翼翼的稟報,這才不耐煩的披了衣裳從內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