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下手毫不留情,任耀哲一下子就被勒的嗬嗬地叫,臉上表情也早已經扭曲成一片。
這也是宣夏第二次看鬼勒人,第一次是那個李巧珍。
但不同於李巧珍那次,這次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都不想阻止。
收回眼神,宣夏把注意力放到秦道長身上,順帶掃了眼他剛剛畫成的符籙。
那是光看就覺得非常複雜的雲紋符籙,宣夏從沒見過,不過功效倒是知道了。
「你沒事吧?」宣夏看他唇色都比之前都淡了一些,這麼複雜的符籙,放了多少血她也估算不出來。
秦道長垂手靠著椅背,聞言一笑,語氣輕鬆,「沒事。」
然後又反過來關心:「你呢,沒受傷過吧?」
宣夏兩手一攤,「沒有。」也實在是幸運,三個人里,就她一個人完好無損,既沒挨到揍,也沒自殘放血。
大約是知道宣夏在想什麼,秦道長又一笑,「那就好。」
笑過,他又看向了任耀哲那邊,表情跟著淡了下來。
對面的任耀哲也看著秦道長,費力地抬手,口裡嗬嗬的像是要對秦道長說什麼話。
然而秦道長一點好奇也無。
就在任耀哲快被勒斷氣的那一剎那,天際無聲的閃電又劈了下來,這一記閃電,比任何一次都要亮堂,直晃人眼。
宣夏沒忍住閉了下眼。
就在閉上眼的同一時間,她聽見丁零噹啷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了地。
她腦中第一反應出的物品,就是任耀哲握在手裡的那根頭部串著鈴鐺的細棍兒法器。
不過,他那法器不是剛就掉了嗎?
宣夏疑惑地睜開眼,這才發現周遭已經不再是草木皆盛的山頂。
他們已經回到了道觀里。
四周的濃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褪了個乾淨,原本攻擊過他們的孤魂野鬼們這會兒全縮在院子遠遠一處。
嚇人還是嚇人的,就是形式不同了。
本來是一個個兇惡可怖,現在全垂手而立,單純的陰測測的鬼模鬼樣。
宣夏連忙抬頭再看向任耀哲的方向。
現實里的任耀哲也被女人的長袖勒著脖頸,剛才聽見的聲音也確實是他法器落地的聲音。
沒了法器的任耀哲像條溺水的魚,口中無助的發出嗬嗬聲,眼看雙眸上翻,真就要斷氣了。
秦道長突然發聲:「留他一留。」
「為什麼?」女人沉聲反問。
問歸問,女人還是聽話的卸下了幾分力道。
任耀哲又呼吸到了空氣,上翻的眼白略略翻下來,露出了半顆黑眼珠子。
宣夏看著任耀哲那副鬼樣子,連忙附和:「對對對,先留一留,不能讓他死在我觀里啊!」
要不然說不清楚啊。
女人:「……」
女人不懂宣夏所想,她只是看向宣夏,然後說:「是你告訴我,騙我的人,再見時可以殺了他。」
宣夏說:「是是是,那不然,你帶去別的地方,就是別在我觀里啊。明天還要營業呢!」
女人露出思索的表情,像是在考慮宣夏的話。
旁邊,晏文韜先是露出個無語表情,然後問:「秦老師,應當沒事了吧?」
「嗯。」
「那就好。」晏文韜鬆口氣,下一秒,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一副脫力的模樣,「我站不住了,容我休息休息。」
宣夏被嚇一跳,趕緊去扶他。
「晏道長,你還好嗎?有沒有事?」
晏文韜想擺手,但發現手重的已經抬不起來了,只能說:「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累。我沒事。」
嘴上這麼說,可身體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宣夏非但扶不起他,眼看著他兩眼一翻就這麼暈了,宣夏更加急的不行。
好在秦道長已經喊了李昕澤的名字。
下一秒靈官殿的殿門打開,除了鍾叔外,三個年輕人都走了出來。
秦道長指揮著李昕澤和黎復把晏文韜接了過去,又吩咐陸長風去他房間取符過來。
宣夏說:「晏道長得送醫院吧?」
他在煞景里又放血又被扔的,宣夏很擔心晏文韜會不會有什麼內傷。
畢竟在煞景里受傷,也會帶入到現實中,上一個受過重傷的任同立,至今清沒清醒都沒消息呢。
宣夏可不想晏文韜成為第二個任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