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一關,宣夏往房間對角的方向一指,晏文韜已經心領神會,手中慢慢捻訣,腳下踏著罡步,往房間裡移動。
宣夏就近摸起一隻擺在茶几上的玻璃花瓶,跟著一起往那鬼魅逃竄的方向靠近。
晏文韜就像只大探照燈,逐步將房間一角被展示櫃遮住的角落照亮。
等還剩最後幾步的時候,晏文韜直接一個大踏步,口中一句「凶穢消散」,配合著手訣往角落一指。
結果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晏文韜先一愣,但警惕性不減,快速跟宣夏眼角交流了下,正準備再探其他角落,房間裡忽然多出了亮光。
多出的光亮頓時把房間照的通透,伴隨而來的是秦道長篤定的聲音:「剛才的東西已經不在這間房間裡了。」
這下換宣夏一愣,後知後覺想起來,這個場景里的鬼魅確實能在各個房間來去自如的樣子。
看來確實比上回多了幾分智商。
她捏了捏手裡的花瓶,轉頭看向秦道長,然後發現房間裡多出的亮光,原來是秦道長在房間裡也施了借光術。
一想到借光術,她又想起來件事,「秦道長,你這借光術怎麼施展的?」
邊問,她走近了秦道長,目光更是已經落到他右手的指尖上。
果然,他食指中指的指尖殷紅一片。
難怪剛才千鈞一髮,她看見有血珠子打眼前掠過,也是因為那一下,才把那隻鬼魅逼退,原來真沒看錯。
「你……」
宣夏還沒把「你」字完整說出來,秦道長已經笑著用不在意的語氣打斷道:「權宜行事。」
說完,他翻折起了袖子,直到露出手腕。
宣夏看著他的動作,眼皮子跳了跳,懷疑他現在翻折袖子是為了方便等下放血。
秦道長抬了下眼,少見的語氣輕快:「大量且快速失血過總血量百分之三十以上,才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說到這,他一頓,接著說:「先不說大量和快速這兩個條件,總血量百分之三十之前,我們必定已經能出去了。」
宣夏黑線:「……」
就連還在仔細檢查房間角落的晏文韜聞言,大概也被無語了下,朝著他們這邊看了眼,也帶動著把他當胸口的大燈泡給一塊照了過來。
「你不會覺得這話好笑吧?」
秦道長收斂了剛才的語氣,正經的說:「沒有。我只是想說,只是畫幾道符而已,消耗不了多少。」
宣夏:「……」實在難以苟同。
因為太難苟同,宣夏抬手直接把花瓶往茶几的尖角一撞。頓時「哐當」一聲響,花瓶被嗑碎成一片,宣夏手裡就捏著個瓶頸。
這下,兩位道長:「……」
晏文韜檢查完了,確定房間裡沒別的東西,原本想迴轉,現在卻猶豫著不敢往回走了。
不過宣夏卻喊他:「晏道長,過來下。」
「……哎。」晏文韜面露無奈,只能走近宣夏。
靠近的時候,宣夏又說:「要不然晏道長你還是倒退過來吧,有點晃眼。」
晏文韜:「……」
老實講,剛才是事從權急,大家都處於黑暗中,無從掌握周遭情況,秦道長能施展借光術,他也就沒多想。
但現在房間裡有充足的光亮後,晏文韜也感覺自己胸口亮堂堂的,顯得特別傻。
不過他沒聽宣夏的,而是扯過一旁蓋住沙發的防塵布,直接往身上一裹,把光擋住。
這下感覺就好狠多了。
晏文韜走到宣夏身旁,宣夏長手一撈,挑了塊花瓶碎片給他。
「這……」晏文韜遲疑著接過,忍不住說:「老闆,你不會真的聽信了秦老師的話吧?」
想把放血畫符這事交給他來干?
晏文韜看看宣夏,再看看後面的秦道長,一時間心情說不清是嫉妒還是其他。
宣夏再次黑線,「你想自殘,我也不能答應好嘛!我給你這,是想說我倆用碎片可以在牆上、門上,還有地板上畫符啊!」
「啊,確實如此。」晏文韜恍然。
至於秦道長,宣夏想了想,也遞上一塊碎片,但有言在先:「不許再自殘了!」
秦道長彎起嘴角,「好。」
得到保證後,宣夏又想起來問秦道長為什麼那麼確定那鬼魅不在這間房間裡。
秦道長解釋說他在第一次施術的同時請了點神目通,但能持續時間很短,也就兩三分鐘吧,正好進入房間,查探完房間的安全情況。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危機關頭,秦道長灑血灑的那麼及時。
宣夏聽後,本來也想請這點神通,但再聽秦道長說,這神通上身的持續時間短,一天也就只能請一次後,加上她沒特意修習過,如果真請來了,怕是還會脫力、傷元氣,她就打消了這念頭。
她可不想生什麼事端拖累他倆。
三人商量了下,最後決定還是沿用宣夏上回的辦法,將符全部畫在走廊上。
這回不是宣夏一人幹活,三個人分工合作,效率也出奇的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