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外回來後,墨雲崢再也沒叫葉絮婉貼身服侍過,就連每次都要她端進去的早膳近日也是讓小喜子代勞。
小喜子心裡自然是歡喜的,可歡喜歸歡喜,墨雲崢對葉絮婉突然的冷淡卻更是讓他好奇。
「小葉子公公,你和殿下究竟是怎麼了?」
這日兩人正在一起打掃殿內,小喜子實在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小葉子公公,你不是,紅杏出牆了吧?」
葉絮婉手中的掃帚差點斷了。
不是!誰教你這麼用詞的?!
「瞎說什麼!我和殿下可是實打實的清白!」
小喜子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這也不怪小喜子不信,她和墨雲崢的事情在宮裡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就差直接說當朝太子有龍陽之好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太監。
想到這,葉絮婉心中連連後悔,自己那日究竟是著了什麼魔,在墨雲崢身邊侍奉這麼久,當真從沒見過他發過這莫大脾氣。
「小喜子。」
殿內門被打開,墨雲錚眸中寒意依舊,身上的玄色金絲長袍還是昨天那身。
葉絮婉心中喃喃,這找的什麼新奴才,連他固定一天換一衣的習慣都不知道。
小喜子見墨雲崢出來了,急忙跪下來請安,按平日裡來說,葉絮婉在墨雲崢面前一直是有特例的,只要不是出言不遜,大逆不道,她從未曾在墨雲崢面前跪過。
自然,這都是之前飽受恩寵的時候。
現在葉絮婉就怕這個狗男人給自己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下令把自己嘎了。
畢竟在這東宮,墨雲崢想整死一個奴才,比踩死一個螞蟻還簡單。
墨雲崢寒眸輕睨,從他得視角往下看剛巧能看到葉絮婉光滑得脖頸,雪白的肌膚在這藍袍里晃晃蕩盪得,看起來是如此得弱不禁風。
一時間,他這心裡竟莫名得掀起一陣心疼來,琢磨了半天才薄唇輕啟。
「小葉子,你進來。」
葉絮婉一愣,低頭應了一句便手忙腳亂得跟著墨雲崢進了殿內。
小喜子一個頭兩個大。
剛才殿下好像是叫的自己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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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之前丟給你的煥香葛呢?」
葉絮婉從袖口裡掏出瓷瓶:「在這,奴才一直都有好好保管。」
墨雲崢筆尖得筆鋒頓了頓,眼神從未離開面前得宣紙。
「你知道,我從不留沒用的奴才。」
言外之意,葉絮婉清楚得很。
「殿下放心!奴才定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葉絮婉畢恭畢敬得磕了個頭,生怕自己那句話再惹面前這個閻王不高興了。
可面前得閻王仿佛並沒有被自己得這番話惹得開心,陰側得臉上更是深沉了幾分,眸子中似乎淬滿了寒意。
「你倒,是個好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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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參見母后。」
林貴妃輕吮了一口茶,右肘有些懶散得靠在紅檀矮木桌上,看起來好生悠閒。
借他人之手,將淑妃送進冷宮,沒了這一大勁敵,她這日子自然是好過了不少。
「松兒來了,快來,母后剛命人端上來的茶,和母后品一品。」
墨青松起身,坐在矮木桌的另一側,整了整衣襟。
今日朝堂之上墨青松鋒芒畢露,好多大臣都已經明里暗裡投靠大皇子,就算墨雲崢再厲害,一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母子兩人難得如此愜意地聚在一起嘮嘮家常。
「兒臣看母后這身衣裳倒是新鮮,可是江南那一批的新料子。」
墨青松很少詢問林貴妃這些事情,偶爾關心倒是讓她心滿意足。
「襯得母后倒是精神了很多,不知可否跟母后討個賞?」
墨青松這話語聲剛落,林貴妃臉上得笑容便凝住了,剛滿是欣慰得臉上爬上幾絲不悅,將手中得茶盞狠狠得摔在桌子上。
「松兒,母后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記住,你真當這個陳銀銀是真心待你得?就算她懷了身孕也終究是墨雲崢那邊的人,怎能為了一點兒女情長放棄你的鴻鵠之志呢。」
墨青松眉頭微蹙,拳頭悄然握緊。
「母后,銀銀已經有了身孕,我們夫妻倆一直舉案齊眉,她再怎麼和墨雲崢一心也絕不可能拿自己親生骨肉的性命開玩笑。」
說罷,墨青松的語氣柔和幾分,似乎在徵求林貴妃的同意。
「母后不要對銀銀有太大的偏見了。」
「荒唐!」
林貴妃憤恨得瞪著墨青松,一副恨鐵不成鋼得樣子指著他的鼻子。
「你豈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母后還能害你不成,之前是葉絮婉,現在又多了一個陳銀銀,你究竟能不能懂我的良苦用心……」
林貴妃說罷,只感覺有些天暈地轉,整個宮殿似乎都上下顛倒了一般。
墨青松見狀急忙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林貴妃,語氣里滿是擔憂。
「母妃這是怎麼了?近日可有身體不適?」
柳兒搖搖頭:「近日貴妃得身體一向很好,怕是剛才被大皇子得話氣到了,怒火攻了心……」
墨青松看著坐在床榻上的林貴妃,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剛才得一番話確實有些不合規矩,他轉身給林貴妃倒了一盞茶。
「母妃息怒,剛才是兒臣的不對。」
「算了,算了。」
知子莫若母,墨青松什麼樣林貴妃最清楚不過了,她擺擺手。
「先扶我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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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可送去了?」
葉絮婉正低頭給墨雲崢研著墨,聽他這突然沒來由的一句話,整個人嚇了一激靈。
沒辦法,自從上次在青樓冒犯了他之後,葉絮婉感覺自己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說不定哪天自己的項上人頭就被他當球踢了。
「回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已經放出消息讓陳貴妃帶著東西過去了。」
墨雲崢鳳眼輕眯,骨節分明得捏住葉絮婉的下巴,眸中竟多了一絲戲謔的意味。
「孤可是吃人的惡煞?讓小葉子這麼害怕?」
葉絮婉急忙搖搖頭。
「是奴才剛才走神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殿下的意思。」
笑死,你可比這吃人的惡煞可怕多了。
「伺候孤還走神,看來還是孤對你太過放縱了,你說罰你點什麼好?月錢,還是你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