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熊孩子神使

  攸安正被衣照顧著吃吃喝喝，便聽到一聲恍惚的聲音。（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父王」

  轉過頭去，不出意外又是仰著腦袋的高度，眼前一亮。

  只見到一個和嬴政差不多的年輕男子，同樣面容堅毅，同樣身材魁梧，隱隱還能從他的面容窺見嬴政的面容。

  扶蘇？

  攸安心裡一瞬間浮現出這個名字，嬴政的長子。

  她對扶蘇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有一個感受：不愧是嬴政的兒子，都是臂能跑馬的猛男，完全不是想像中被儒家荼毒的文弱皇子。

  介於青澀少年和完全成熟之間的一種氣質，文氣但又不文弱。

  嬴政見到扶蘇風塵僕僕趕來，本來就被玉米消散得差不多的憤怒，更加不會發泄在兒子身上，「扶蘇，你怎麼來了？」

  攸安瞧著扶蘇舉手投足都充滿美感，行雲流水又不拖沓笨重，很是美觀。

  扶蘇可不知道旁邊得小女郎在那欣賞，「扶蘇聽聞父王遇刺，心中擔憂便趕過來。」

  他瞧了一眼和他想像差距過大的現場，率先請罪，「咸陽遇刺，是兒子的監察不力，還望父王降罪。」

  攸安瞧著嬴政臉色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心中暗嘆，前面扶蘇說得不是很好嘛，後面再說幾句軟和的話就好，如此公事公辦幹什麼？

  「這位便是扶蘇公子？」

  攸安適時出聲，還很是冒昧的上前兩步，光明正大的欣賞扶蘇，叫本來還在請罪的扶蘇有些不知所措。

  這小女郎的膽子好大，難道就是神使？

  攸安瞧出他面上的疑惑，笑眯眯點頭，「嗯，我就是傳說中的神使。」

  扶蘇瞧著明明才到自己胸前的身高神使，偏偏做出一副老成的姿態，打量完後點點頭，一副很滿意的模樣，朝著他父王道：「陛下，這就是你大兒子啊，養得不錯啊，儀表堂堂，還孝順。」

  扶蘇：「……」

  有種平白矮了一輩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嬴政逐漸習慣攸安的性格，身為父親，長子被誇贊身為老父親心中不可能不開心，但嘴上還是要謙虛。

  「神使過贊。」老父親嫌棄的看了眼人高馬大的兒子。

  扶蘇沉默，這會兒倒是知曉不出聲。

  攸安瞧著差不多要爆完的玉米，「陛下，玉米要爆完了。」

  嬴政和扶蘇都望向半空中不同尋常的怪東西，為了避免他們又取個「怪盤子」的名字，攸安先出口為強。

  嬴政瞧著金燦燦的玉米種子，收集起來比散落開更加震撼眼球，「神使願意將玉米種子賜福大秦，本已經感激不盡，只是神使所賜，大秦怕處理不當辜負了此等神種。」

  扶蘇驚訝地看向他阿父，他雖說最近惹得嬴政不高興，但陪伴在側的時間並不短，對於他阿父的語氣變化還是熟悉，聽出來這其中的示弱，實在難以想像。

  架不住攸安吃這一套啊。

  但種地這件事，攸安真不熟悉，她眼珠轉了轉，一臉遺憾，「唉…我也很想幫陛下幫大秦，可惜，我對它了解除了畝產500斤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啊。」

  她的聲音並未曾故意壓下，旁邊警戒保衛的軍士無法避免的聽了一耳朵，一瞬間連本來的從容不動都維持不住，難以自控的偏過頭看向神使，很想問一句「真的嗎」。

  「當真？」

  率先藏不住的是扶蘇，不怪他失態，秦朝的斤可是足足十六兩，北方小麥產量也不過是一百出頭，500斤可以說是連做夢都不敢夢。

  嬴政沒有責怪他，因為他自己同樣灼灼的盯著攸安。

  攸安像是不理解他們反應如此大的原因，揮揮手把玉米杆子帶到手邊，還從上面揪出一個比她腦袋還大的玉米，沉甸甸的份量放在哪都是一騎絕塵的存在。

  「當然，不過……」

  一個不過直接把所有人的情緒帶起來，扶蘇的心都要被提起來。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玉米落在大秦後，自然會失去它的神異，大小、味道、產量都會不同，但也不會低於300斤。」

  這些優異的種子如果被種到300斤以下，她怕是得看看種地的到底是何等變異。

  扶蘇又寬心又心疼，300斤同樣不少，足以在原來的收成上再多養活兩倍人，但一開始可是500斤，一句話的功夫縮水近一半，實在心痛。

  嬴政情緒控制得更加完美，再次落在堆積的玉米種子，目光可比看扶蘇這個兒子溫柔。

  「蒙恬，你都聽到了，派重兵護送到城郊，有覬覦者，殺！」殺氣騰騰的一句話，瞬間把始皇的氣勢拉起來。

  蒙恬在注意到護衛們走神便走過來，聽完後眼神不遑多讓，「喏。」

  攸安在心中輕嘆，然後將沉甸甸十幾斤重的玉米遞給扶蘇，扶蘇手一沉，但立馬將東西捧起來，小心珍視。

  攸安滿不在乎，「陛下，我們快點回咸陽宮吧，晚上我要吃水煮玉米。」

  扶蘇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露，立馬僵住，很想制止神使，「神使」

  但攸安可不願意搭理，那些玉米種子足夠他們第一批了，再說，這最後一顆玉米大小迷宮先不對，沒有繁衍第二代的能力，不吃拿去種才浪費。

  她捂住耳朵，閉上眼睛，迅速搖頭，「不聽不聽，我就要吃。」

  「……」

  扶蘇明明還沒有孩子，但此刻卻是體會到熊孩子的感覺，吃癟還沒法發脾氣，東西是人家神使的，她吃在情理之中，而且本來就長得年幼，扶蘇總不能刻薄到苛責年幼的神使。

  只是心中憋得慌。

  「嗤」嬴政瞧見扶蘇吃癟，渾身神清氣爽得好似在夏日吃了一口綿密的沙冰。

  日後倒是能叫扶蘇多和神使接觸，回咸陽之前這般打算是因為兩人皆為同齡人，且扶蘇目前為止除了有時固執己見氣他，並無叫他不滿之處，叫他接觸也是培養。

  但此刻，嬴政的理由又多了一個：讓神使氣他，叫他嘗嘗被氣的滋味。

  攸安可不知道父子倆的心裡故事，捂著耳朵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打量，加扶蘇似乎妥協，毫不猶豫鬆開，昂起下巴，眼神里明晃晃傳達出「算你識相」的意思。

  扶蘇努力克制住「教訓」她的衝動，默默說服自己：面前的人是神使，不是熊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