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說不得什麼,只能僵著臉,看著舒言把冊子收下。【,google搜尋】
那可是南家的東西,該給的應該是賀諗之這麼優秀的孩子,怎麼能給舒言這個上不了台面的人!
南淮又問了舒言幾句話,期間還與賀正元談笑兩句,偏偏就是略過了梁氏這個當家主母。
梁氏手裡的帕子都要捏爛了。
簡直欺人太甚。
南淮落下茶盞,緩緩開口道:「既然望舟未醒,那我明日……」
梁氏瞧著他要走,急聲打斷,想要將人留下。
「二弟,前幾日諗之寫了兩篇課業,我一個婦人也不看不懂,二弟文采出眾,不如給諗之看看文章?」
聽見這個稱呼,南淮沉眸中閃過厭惡。
梁氏趕緊叫人去把前兩日賀諗之那兩篇文章拿來,也不管賀正元是個什麼臉色。
舒言不動聲色,心裡倒是有些期待。
南淮不僅是南明岳的兒子,更是當初北元頗有才氣的一位,只是他志不在朝廷,更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否則才子之名哪兒輪得到賀諗之。
如今梁氏要把賀諗之那個草包的文章拿出來,真不怕丟臉嗎?
只見梁氏身邊的婆子從袖中拿了兩張紙出來,那上面洋洋灑灑的墨跡寫滿了整個紙張,正是賀諗之那兩篇文章。
原來她早就有備而來。
見東西都拿出來了,賀正元也想要聽聽看。
大兒子養廢了,萬一小兒子還行呢?
南淮睨了眼舒言,見她抿著唇角,眸光含笑,他不用看都知道這兩篇文章不簡單。
然而只了短短几行,南淮神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梁氏難掩喜色,「二弟,諗之苦學的多日,文采皆得眾人賞識。這兩篇文章不過是隨手寫的課業而已,若是他認真寫,必然會更好。」
南淮掃掃了眼賀正元,什麼都沒說,只是將這兩張紙隨手放下,沒有任何一句評價。
梁氏急了。
「二弟,你怎麼不說兩句?」
南淮起身,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二公子果然有才華,文章寫的甚妙。」
梁氏傻眼。
說兩句就真是兩句?
還這般敷衍。
「還有,我只有一位姐姐,已經病逝多年,除此之外再無兄弟姐妹。夫人還是與其他人一樣,喊我一聲淮二爺就好。」
這是直接拒絕了梁氏,讓她少亂攀親戚。
南淮已經把話說到這裡,賀正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言兒,送送舅舅。」
對待舒言,南淮語氣又緩和溫和許多,與一般心疼小輩的舅舅無異。
舒言乖巧應聲,跟著南淮離開。
梁氏快步走過去,小心寶貝的將賀諗之那兩篇文章拾起來。
「侯爺,剛才他說諗之的文章甚好。」
「甚好?」
賀正元一把奪過那兩張紙,動作太大,薄薄的紙張直接被撕成了兩半。
賀正元把手裡的廢紙揉捏扔出去。
「你當別人真是誇你兒子呢?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如果真是什麼好文章,他會如此?」
「以前就會抄,現在指不定又是抄誰的。簡直丟人現眼。」
丟下這句話,賀正元大步離開。
梁氏心疼的把紙團撿起,氣得雙眼通紅,渾身顫抖。
「我兒子怎麼可能抄!我兒子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梁氏恨得咬牙,指尖不自覺收緊,戳破了剛剛才小心撫平的紙。
「他們都是一夥兒的!什麼醉酒,什麼家法,都是故意做給人看的!真正犯錯被罰的只有我的諗之!憑什麼!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梁氏聲音尖銳,嚇得婆子想要捂住她的嘴。
「夫人,可不能這麼說!萬一被侯爺聽見了……」
梁氏扯開婆子的手,「聽見就聽見了,有什麼了不起?我現在可是有董貴人給我撐腰,董貴人身後可是還有那位呢。我怕誰!」
舒言送南淮離開,南淮不開口,她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走到侯府門前,確認沒有旁人偷聽後才問:「舅舅為何突然回京?我才剛剛叫人送信去。賀望舟他……」
「正好在半路上遇到。」
南淮打斷她的話,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她,「稍晚些,你尋個機會,拿著這個東西來昇浄書局找我。」
說完這些,南淮自行離開。
舒言收起手心裡的這枚書籤,轉身回府。
沒等走多遠,梁氏帶人將她攔下。
梁氏陰沉著臉,目光恨不得把她撕了。
「母親這是何意?」
「舒言,你與南淮說了什麼?」
舒言搖頭,「母親當時也在正廳,難道眼裡只有二公子寫的文章,沒聽見別人說什麼嗎?也難怪,連舅舅這麼有才學的人都說甚好的文章,想必一定真的很好了。你乃是二公子生母,必然驕傲,哪兒還能聽見其他聲音。」
「你!」
梁氏氣得指尖發顫。
「來人,給我摁住她!」
舒言目光一凜,「父親還在府上呢,母親你這麼動私刑,不怕他知道嗎?」
梁氏冷笑,「知道又怎麼樣?昨天聽說侯爺罰了你家法,今日你卻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想必是下人偷懶,根本沒打上。既然如此,那我親自打。」
說著,有人拿了藤鞭交到梁氏手上,梁氏凌空一甩,藤鞭照著舒言的臉就打下來。
舒言不躲不閃,直到藤鞭快達到臉上時才突然出手,不過眨眼的功夫,剛才還被梁氏緊緊捏在手裡的藤鞭已經到了舒言手上。
啪!
隨著梁氏一聲鬼叫,鞭子狠狠打在梁氏肩上,頓時衣服上已經滲出一道血痕。
「你是覺得賀諗之被打了家法起不來床,我卻好端端站在這裡,心裡痛恨吧?」
啪!
又是一下,打得梁氏差點兒背過氣去。
「賀諗之被罰家法,那是他應得的。他身弱,抗不過去,我皮糙肉厚扛得住,這你也眼紅?當家主母是非不分,就這點氣度,外人知道還不得笑死。」
啪啪,又是兩下,一下在腿,一下在腰,每一次都在梁氏身上印出血印子。
梁氏疼得眼淚都流不出來,喊都喊不出聲,那些下人更是沒一個人敢上前,個個躲得遠遠的,生怕少夫人發瘋波及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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