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很甜

  要不是這個貨，廉頗老將軍怎麼會遠走他國，李牧將軍怎麼會莫名被殺。◆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

  趙國僅存的幾位良將，死的死逃的逃，可以說現在趙國弱雞成這樣，這個郭開是「功不可沒」啊。

  已經忍無可忍的公子嘉念及此，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當下拔出腰間長劍，劍尖直指假郭開：「誤國奸臣！殘害忠良之輩！吾今日必斬你，以慰藉諸位將軍地下亡魂！」

  說著便朝他砍了過去。

  假郭開又不是傻子，哪裡能站著任他砍，當即拔出佩劍同公子嘉打了起來。

  兩個人打的如火如荼，趙王遷在旁邊看著，這個勸勸也不是，那個勸勸也不是。

  一個是自己的寵臣，一個是自己的王弟，他兩邊都想勸，但又不知道先勸誰，片刻後，他扶著腦袋大聲：「夠了！都給孤住手！」

  公子嘉立刻停住手，再次跪在趙王遷面前：「大王三思啊！」

  假郭開不甘示弱，也跪在趙王遷面前：「大王若想保命，為今之計便是歸降啊！」

  公子嘉聽到這貨還在勸降，握著劍柄的手頓時泛起青筋，但看到趙王遷已經面露慍色，便也不敢造次。

  「先退下，讓孤好好想想。」趙王遷左右為難，最終擺了擺手，有些煩躁地嘆了口氣。

  公子嘉率先起來，瞥了一眼郭開，冷哼一聲離開。

  假郭開也站起來，看到趙王遷左右為難，忍不住眼底露出一絲譏諷，也轉頭離開。

  如此君王，焉配做一國之主。

  在兩個人離開以後，趙王遷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是做亡國之君，歸降保命，還是對著那一線希望負隅頑抗……

  這位軟弱了半輩子的君王，在糾結一夜之後，想起公子嘉眼含熱淚地朝自己覲見，終於決定硬氣一次，下令讓人死守邯鄲城。

  聽到消息，公子嘉仿佛是看到了希望，那眼裡都冒出了光，立刻派人加固防守，又帶著趙氏宗族親自守衛。

  王翦、蒙恬兄弟三人輪番攻城，但趙軍嚴防死守，一時間竟難以突破。

  而此時，李牧的舊部都已經投誠，並歸順到了王賁麾下。

  王賁同嬴政作揖：「邯鄲城內已無精兵，剩下守將皆為趙國宗室子弟，大王再攻一些日子，便可破邯鄲城。」

  對於這些，嬴政自然也是知道的。

  於是召來三位將軍，飲了一口水道：「趙國已是強弩之末，我等以逸待勞便可。」

  三人頷首作揖。

  說是以逸待勞，其實是輪番上陣，這邊打完了回去大吃大喝休息，另一邊上陣攻打，然後再換一邊——

  這樣的車輪戰，秦軍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反倒是趙軍，每天都緊繃著神經，幾乎很難得到休息。

  公子嘉疲於應付，卻仍舊不肯放鬆，堅持死守邯鄲。

  正月二十四，天降雪。

  雲姣坐在營帳里，一筆一畫認真記錄著秦軍攻打趙國的完整戰事。

  隨行的長安跪坐在旁邊，幫忙給雲姣研墨。

  「阿姊！」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雲姣下意識抬頭，便看到蒙恬和蒙毅兩兄弟興奮地跑進來，拿著一堆小玩意兒送到她面前。

  自蒙恬入宮做了扶蘇伴讀以後，蒙毅也成了伴讀，和雲姣混熟以後都跟著喊阿姊。

  兩兄弟一個精於武功，一個精於謀略，一文一武剛好輔佐扶蘇。

  他們首次帶兵，如此年少，看著穩重，卻也難掩興奮。

  你瞧瞧，兩人眉眼間的意氣風發怎麼也遮擋不住。

  「阿姊，這是我們打趙國時找來的小玩意兒，殿下說您喜歡這些東西，我和叔祖找了好些，給您送過來。阿姊可還喜歡？」蒙恬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朝雲姣咧嘴一笑。

  雲姣低頭，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倒確實喜歡。

  她跟著笑了一聲，想逗逗這兩個少年，故意嘆氣：「這看似是給我的，其實都是給殿下挑剩下的，送給我的吧。」

  嬴政御駕親征，下令讓扶蘇坐鎮朝堂，並讓甘羅輔佐，兄弟倆已經和扶蘇建立起了友誼，第一次出征，十分掛念小殿下，時不時在雲姣面前念叨殿下怎麼怎麼，擔心他能不能處理好政事。

  蒙恬頓時急了：「才沒有。給阿姊的都是最先挑的。殿下那邊的是另外選的。」

  蒙毅也跟著點頭：「未曾馬虎。」

  雲姣看著兩兄弟那帶著些嬰兒肥的少年臉，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心頭一暖，伸手捏了捏他們的臉：「知道了知道了，去忙吧，仔細被大王看到了，等會兒要罰你們抄兵書。待晚些時候，我給你們做些糕點。」

  兩個少年因為雲姣的舉動，頓時臉紅撲撲的，但聽到雲姣要做好吃的，齊齊目光一亮，紛紛應了下來。

  在他們離開以後，長安嘆氣。

  「怎麼了？」雲姣側頭，不解地看著他。

  「無事的，我一人研墨，阿姊一個人去給他們做糕點吧，不必在意我。」長安小聲開口，但桃花眼裡似乎帶著一分道不明的委屈。

  雲姣噗嗤一笑：「我幾時落下你的份了？」

  聽到雲姣的話，長安頓時開心起來，也跟著眉眼彎彎：「阿姊真好。」

  「嘿嘿，那必須的。」

  雲姣寫完戰事記錄，去了旁邊營帳，借了火，想起少年們正是愛吃甜食的年紀，便做了一些簡單的甜糕，給他們送了過去。

  看到還多了一些，雲姣想起嬴政，又去了他的營帳。

  此時嬴政正盯著邯鄲堪輿圖發呆，聽到營帳外有腳步聲，下意識回過頭。

  「大王可在忙？」帘子外傳來一道輕輕的聲音。

  嬴政眉頭一松，眼角噙笑：「不忙，姣姣進來吧，外頭冷。」

  雲姣立刻進來，將食盒裡熱氣騰騰的甜糕拿出來，遞到他面前：「才做的，大王趁熱嘗嘗，涼了便要粘牙了。」

  嬴政拿起一塊嘗了嘗，點點頭：「甚好。」

  隨後想起什麼：「姣姣過會兒可還有事？」

  「無事。」雲姣想了想，搖頭。

  「可否……留在此處，陪吾一道處理軍務？」

  雲姣愣了愣，點點頭坐下來，但沒過一會兒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嬴政看著她的臉，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落下點水一吻。

  雲姣砸吧了一下嘴，嘟囔：「糕很甜很好吃哦，不許浪費……」

  營帳里一片靜默，半晌後才有低低的一聲回應——

  「嗯。」

  很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