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下去,陸琪整個人都懵了,愣在原地。
陸大娘看見兒子渾身都濕了,心疼的極了:「瑤瑤,你咋能這樣對你哥呢!兒子,快去換衣裳,仔細著涼了!」
陸瑤氣的跺腳:「我哥腦子發熱不知道自己在幹啥,我這是讓他清醒清醒!」
陸大娘瞪了陸瑤一眼,趕緊讓陸大叔帶兒子換乾淨衣裳去了。
家裡頓時亂成一團,又是陸琪的咒罵聲,夾雜著陸大娘的勸聲,陸大叔的嘆氣聲。
陸瑤發愁的揉了揉眉心,把地上的空桶撿起來。
江氏靠在床頭,眼角垂著淚,眼神空洞,放佛一個木頭人般。
陸瑤出門,把江氏的房間門關上,將水桶放回廚房,路上遇見了陸大娘。
「瑤瑤,你咋胳膊肘朝外拐,不幫你哥,反而幫你嫂子呢?」陸大娘道。
「娘,我這是幫理不幫親。這事本來就是我哥做的混蛋,我憑什麼還要向著他?難不成要看著他真跟嫂子動手?嫂子剛小產完,身上還帶著病,哪裡受得住我哥這犯渾的勁兒。」陸瑤發愁道:「娘,你把我哥看好了,我白天不在家,別再讓他犯渾跟嫂子打架了。」
陸大娘嘆氣道,進廚房往鍋里撒了一把姜,故意高聲說話讓陸瑤聽見:「養閨女果真是替別人家養的!」
「娘你!」陸瑤真真是被她娘氣的不知說什麼好了,旁邊陸大叔過來,拍拍陸瑤的肩膀道:「行了,瑤瑤你敢進休息去吧,別耽誤了明個的事。爹在家看著你哥,你明個進城的時候順便去一趟你哥家,看看他那小買賣做成啥樣了。」
陸瑤點點頭,心說就陸琪這樣,估摸著他那買賣肯定不咋地,也不知搞成啥樣了呢。
屋裡雞飛狗跳的鬧騰完,陸瑤累的癱倒在床上,眯了一會就天亮了,又趕緊起床去沈薇家。
今個早飯熱鬧,姥爺家的三口人也來了,一大群人圍坐一桌,一邊吃飯一邊說笑。
唯獨陸瑤的精神不太好,哈欠連連。
胡氏看著陸瑤,道:「瑤瑤,昨個夜裡沒睡好?是你哥鬧騰的不?」
陸瑤道:「咦,胡嬸子怎麼知道我哥的事?」
胡氏有些擔憂,道:「昨個夜裡你爹把你哥找回來的時候,你哥還醉著呢,一路上鬧騰的吵醒了好幾家人,今個一早上,村裡都傳開了,都在說你哥嫂的事呢。」
陸瑤吐了吐舌頭,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全村人都知道了。
吃了早飯,陸瑤同沈薇上了馬車一起去甜水鎮。
待車上只剩兩個人的時候,沈薇對陸瑤道:「瑤瑤,廖大夫今個一早來,拉著我單獨說話,說是你嫂子她……」
沈薇這語氣,似乎是已經從廖大夫那知道陸瑤的嫂子得病流產的事了。
「唉,真是頭疼死我了。」陸瑤也不瞞沈薇,把昨夜家裡鬧騰的事說了出來,末了道:「我哥這人咋能這樣啊,在外頭亂來,害了老婆孩子,還有臉鬧?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沈薇嘆氣,陸琪那樣,還不都是慣的唄。
陸家二老慣起兒子來,也就比老沈家以前慣沈壯差點。只不過陸家以前窮,不比老沈家條件好,所以慣兒子條件有限。現在陸家因為有陸瑤在,發達了,手裡有了銀子,慣的兒子就幹了那荒唐事。
只是這是人家陸家的家事,就連陸瑤都對爹娘疼兒子沒招,沈薇一個外人就更插不上話了。
「瑤瑤,你哥嫂那病還是得好好治,廖大夫說那病還傳染呢,你回去跟你爹娘說,讓他們注意些,別被染上了。」沈薇道。
「啊!?還會傳染給別人?」陸瑤瞪圓了眼睛,她還以為只有夫妻之間才會傳染呢,難不成平時日常接觸也能傳染?
沈薇嘆氣,心說古人的醫學常識真的差了老遠,還好她最近在看醫書,大概了解了陸瑤哥嫂的病,其實就是現代的梅毒。
傳染方式除了男女、母嬰之外,日常若是接觸了患者患處粘過的東西,也會被染上。
於是沈薇便將這個病的基本情況跟陸瑤說了,聽得陸瑤嚇出一身冷汗,道:「我今個回家就跟我爹娘說,讓他們千萬注意,哥嫂的衣服、床單被褥啥的單獨洗,洗乾淨再拿開水煮。他們的碗筷什麼的也得分開。唉,薇薇姐,你不說,我還真不懂這些呢!」
「嗯,回去就按照我說的法子教你爹娘。」沈薇道。
兩人說著話,馬車搖搖晃晃到了玉美人鋪子。
剛進門不久,就有王家的小廝偷偷的從後門進了玉美人,送來王蘭花的信。
沈薇拆開一看,回頭莞爾一笑,對陸瑤道:「瑤瑤,蘭花那邊準備好了,我師父那邊也搞定了,接下來就只等請君入甕!」
陸瑤撫掌笑道:「哼,讓那什麼長公主打壓我們玉美人,這次讓她瞧瞧我們的厲害!」
謝家別院。
蕭靈珠躺在貴妃榻上,聽著沈夏的報告:「長公主殿下,奴婢已經讓人在村裡散布謠言,說沈薇乃是外室,並不是正經王妃。現在村民們都在議論這個事呢,想必沈薇心裡定是難受的很。」
蕭靈珠笑道:「做的好,本公主就不信,那麼多人在背後嚼舌頭,沈薇還能不為所動。她到底是要臉面的,一出門被鄉親們戳點的滋味估摸著不好受。哦對了,本公主讓你安排進玉美人的內應,你安排好了嗎?」
沈夏笑道:「回公主的話,奴婢已經都安排好了。一共兩個內應,去玉美人做小工,剛傳了消息回來,說是沈薇似乎研發了一個什麼新產品,要打壓咱們的揚州香粉。」
「哦!?什麼新產品,可把秘方搞到手了?」蕭靈珠立刻雙眼發亮,「沈薇那小賤人搗鼓秘方倒是很有一套,要是能把她的秘方弄來,咱們自己生產,看她玉美人不死的透透的才怪!」
沈夏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來,雙手奉上,道:「回公主的話,奴婢的內應已經趁著沈薇出門的時候,悄悄溜進房間,把那秘方抄寫了一份!」
蕭靈珠立刻拿了信封過來,拆開仔細看。
沈夏說道:「公主,奴婢已經找揚州香粉的老師傅研究過了,這秘方里最重要的一種原料名叫沙竹草,可大家都不知道這沙竹草是個什麼東西,若是缺了這一種原料,怕是無法做出這個秘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