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養思他們已經趕過去了支援阿布了。」

  大D說話不停：「我正往跑馬地那邊去，長毛現在正往醫院跑，這件事情還沒有通知大嫂阿媚」

  「！」

  吳志輝攥著電話，手指指關節發白，迎面而來的海風將他的頭髮吹起，露出面無表情的臉。

  「眼下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

  大D思考了一下，長吐了一口氣：「做局的人選角非常有意思，去刺殺天哥的是忠信義的阿亨，天虹以前就在忠信義跟阿亨是一路人，而這次天哥的行蹤並不張揚。」

  他說話吞吞吐吐，看來現在風向確實不妙：「所以，現在外面已經有人在傳了，天哥這次被人刺殺，是不是天虹給阿亨提供的信息，這樣他們才能夠提前埋襲殺。」

  「安排人先刺殺天哥，再安排人在外面放風，風言風語對咱們的影響很大，現在咱們手底下的兄弟已經開始跟駱天虹他們的人拉開距離了。」

  任擎天這個人身份特殊，雖然他現在已經退居幕後，但他的地位相當著叔父輩這類級別的，在大家心裡還是有地位的。

  他出事再加上外面的傳言，兩種手段雙管齊下效果還是非常強勁的，難免這些人會開始敵對駱天虹他們的人。

  「讓他們全部收聲。」

  吳志輝對著電話里輕喝一聲：「傳下去，誰要是再搞內鬨按照規矩第一個就斬了他，這件事情我會處理清楚的，天虹沒有問題。」

  他思考了一下：「他們做局做的很好啊，先是把和聯勝的人全部隔絕，然後再動天哥，造成軍心不穩就可以拉住咱們的腳步。」

  「這樣，先穩住軍心，守住跑馬地不要動了，我儘快回來。」

  吳志輝掛斷電話，看著在海面上乘風破浪的貨船，示意阿積把船老大叫過來。

  按照目前的速度等到香江還要好幾個小時。

  「你們經常在海面上跑的有沒有門路，給我安排一艘遊艇，速度要快。」

  「門路倒是有門路，就是臨時叫的話，這個價格」

  「錢不是問題。」

  阿積從包里拿出厚厚的一迭子鈔票來拍在他的手裡：「這是給你的辛苦費。」

  「我馬上去安排。」

  船老大感受著手裡這最起碼得有十萬塊的厚度，立刻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

  一艘遊艇就靠了過來。

  「輝哥。」

  葉繼歡從船艙里走出來，看著吳志輝的表情：「香江的事情大了啊？需不需要我們跟你一起。」

  「不用了。」

  吳志輝擺擺手：「保持聯繫，有需要我CALL你。」

  「行。」

  葉繼歡站在甲板上看著加速離開的遊艇，聳聳肩看向身邊的陳志浩：「看來事情玩的有點大啊。」

  ····

  巷子裡。

  寂靜無聲。

  阿布一行人從車上撤了下來，貼著牆角各自分散站位，手裡把握著微沖，注意力關注在樓上。

  現場鴉雀無聲，攔截的何國正一行人在掃了一梭子子彈以後不再有任何動靜，將阿布他們架在了現場。

  遠處。

  槍聲傳來。

  阿布眉頭一皺，看向天養志：「天哥那邊響了，這群人故意在架著咱們，得衝出去。」

  天養志將端著的微沖貼著胸前，跟這邊的小隊成員小鍾做了個手勢。

  小鍾抬起微沖砸碎了窗戶玻璃，按著窗台一個閃身翻越了進去，貼著牆角卡點。

  天養志跟著翻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快速摸去。

  阿布帶著另外一人留在原地，目光盯著樓上。

  樓道里。

  小鍾手持微沖貼著牆壁走在前面，昏暗的燈光照亮著兩人，看著空蕩蕩的樓道腳步加快了好幾分。

  天養志跟在他的身後，走著走著忽然察覺到小鍾腳底下的一團陰影，是樓上燈光投射下來的。

  他眼角一眯加速上去抓著他的衣領子往後拽：「小心！」

  「噠噠噠」

  小鍾大腿上爆開血霧，原本他站立的位置水泥地面上碎石亂飛，留下一個個孔洞。

  天養志拽著他後退以後原地一個翻滾往旁邊滾去，把中槍的隊員用力往後一踹，抬起手裡的微沖對著樓道直接射擊。

  樓道拐角的頂部。

  何國正快速的四槍點射，同時藏在拐角處的夥計跟著冒頭持槍就射，看著撤退以後立刻做出反撲的天養志，胡亂的掃了一梭子立刻收身回來。

  「噠噠噠」

  雙方持槍小範圍短射一波，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個孔洞。

  「呵呵。」

  夥計靠著牆壁快速扯了回來，對著對講里小聲的說道：「這幾個有點東西。」

  「草！」

  天養志藏在拐角，看著背靠著牆壁表情痛苦的小鍾，低聲咒罵了一句，對著耳麥說道：「樓梯兩人，他們卡著樓梯上不去，小鍾傷了。」

  阿布聽著耳麥里天養志的回傳，簡單的思考了一下，目光看向了身邊的隊員，再看了看頭頂上的窗戶：「阿志，我從外面上去，你從樓梯打上去。」

  只是一個眼神。

  隊員當即一個探身抬槍對著樓上的窗戶掃了一梭子子彈，然後單膝跪地半蹲在地上。

  阿布一個助跑沖了上去，踩著隊員的後背上，後者吃力的瞬間雙手撐地發力站起，推著阿布往上抬，阿布整個人騰空而去，順勢抓住了二樓窗戶外的掛杆。

  「噠噠噠」

  隊員將阿布送上去以後，持槍對著樓上窗戶口一頓掃射打出火力掩護。

  阿布上樓落地以後一個翻滾，站立的位置被子彈掃過，靠著牆壁的死角同時抬起手裡的微沖對著房間外面掃射。

  房間樓梯里。

  天養志聽著動靜跟著往前開始攻點，大腿中槍的小鍾挨著牆壁艱難的站了起來，持槍幫天養志看著後背。

  「噠噠噠」

  「噠噠噠」

  阿布與何國正兩人在兩間房裡隔著走廊對射，短時間內，房間裡槍聲響徹到了極致。

  崩裂的碎屑中，兩人子彈打空，同時抽出了腰間別著的匕首，飛身上去近身格鬥。

  「嘭！」

  一聲悶響。

  阿布跟何國正兩人各自分開退後。

  何國正戴著黑色口罩，緊了緊手裡的匕首，掃了眼自己胳膊上劃開的豁口，盯著閃身躲進房間裡的阿布。

  如果不是剛才用防割手套帶偏了阿布刺過來的匕首，現在就不是手臂劃開一道口子這麼簡單了。

  他多少是有些詫異的，眼前的這個娃娃臉，身手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他們這組人的配合不容小覷，不在自己之下。

  阿布同樣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回想著裝備精良的何國正，活動了一下手臂開始更換彈匣。

  「收工，他們的支援來了。」

  何國正的耳麥里傳來守在外面負責接應隊員的聲音。

  他端著換上彈匣的MP5閃身出來，與從樓道里退回來的隊友的打出火力壓制，將阿布壓在裡面，沿著小道快速消失。

  「媽的！」

  天養志從樓道里追了出來，看著消失在街道上車子，剛要上車去追，被阿布攔了下來：「他們眼看著吃不掉咱們，故意在拖延咱們。」

  天養思、天養志帶著隊員趕來，雙方碰頭：「這幫人點子很硬，戰術明確配合默契不輸咱們，先撤吧。」

  將受傷的小鍾扶上車，一腳油門快速的消失在街道上。

  ····

  跑馬地。

  「撲街仔，天哥現在生死未卜，還不知道是哪個二五仔走露的消息呢。」

  「最好別讓我們發現是哪個二五仔做的，要不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一定斬死他。」

  「草，你們說什麼呢？我們來幫你們，你們拐彎抹角的懷疑我們啊？！」

  雙方馬仔直接開始叫罵了起來。

  不遠處。

  駱天虹靠著轎車引擎蓋，雙手環抱著八面漢劍，默不作聲。

  「收聲！」

  駱天虹冷著臉呵斥了一聲，馬仔就要說話：「駱哥，他們」「我叫你收聲啊！」隨著駱天虹的呵斥，他這邊的人張了張嘴，還是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都收聲啊，誰再多嘴自己滾蛋！」

  大D驅車趕了過來，呵斥自己這邊的人也不要叫了，走到駱天虹跟前，遞了支煙給他：「天虹，下面的人口無遮攔不要往心裡去，他們故意這麼做擾亂咱們的。」

  「呵呵。」

  駱天虹接過香菸點上大口的吮吸了一口，仰頭對著天空吐了口長長的濃烈煙霧，路燈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一頭藍發無比的顯眼：「沒事，我理解。」

  「如果換做我，我一樣也會懷疑，畢竟我以前跟阿亨這個撲街一起做事的，他這個時候出手動天哥，誰都會懷疑我駱天虹。」

  「沒事了。」

  大D叼著煙抬手拍了拍駱天虹的肩膀：「我已經跟輝哥說過了，他很快就到。」

  「嗯。」

  駱天虹輕笑一聲，把手裡的香菸彈射了出去，燒了一半的香菸在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把抱著的八面漢劍一甩左手穩穩拿住：「跑馬地這裡你看著吧，我去醫院了。」

  「以我對阿亨那個撲街的了解，他如果沒有做掉天哥，會覺得自己非常的丟臉，一定會跟著天哥去醫院的。」

  他拉開坐進轎車裡：「只要他出現，我就一定會斬了他。」

  駱天虹發動車子，對著現場自己的人喊到：「所有人全部聽大D的指揮。」

  「好吧。」

  大D看著態度堅決的駱天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

  另外一邊。

  阿亨回到了車子上，驅車與等待的華生、馬軍碰面。

  「哼。」

  華生冷哼一聲，看著回來的阿亨：「看來你的辦事效率不高啊？」

  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質問了起來：「我們已經安排人把核心人員都留住了，剩下的那幾個歪瓜裂棗你解決不了？還讓任擎天跑了？」

  「出了點小失誤。」

  阿亨撇撇嘴，張了張嘴一臉不耐煩的活動著面部肌肉：「原本很好解決的事情，誰知道任擎天身邊的那幾個撲街保鏢，竟然會不要命的保著任擎天，他媽的。」

  「失誤？」

  華生失去了耐心，再度拍了拍桌子質問了起來：「我看不是失誤，是廢物！」

  阿亨臉色一冷。

  華生看著他的表情，嘴角抽了抽緩和了一下說話的語氣：「我對你的辦事能力很不滿，知不知道你辦不成事，我都沒辦法跟上面交差啊你知不知？！」

  「還好我處理的及時，及時安排人往外放風，是駱天虹這個二五仔泄露消息給你任擎天才會被刺殺，要不然現在灣仔都被駱天虹踏平了啊！」

  「我下手的目標就沒有不成功的。」

  阿亨再度撇嘴：「他現在在哪個醫院，位置告訴我，我過去做了他。」

  「我要做他，閻王爺就一定要收，誰都保不住他，躲進醫院，沒用的。」

  「最好是這樣。」

  華生聽著他這麼說，起身往外面走去：「我陪你一起去，這一次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馬軍難得的開口說話：「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不用了。」

  阿亨跟著華生往外走：「用不著你，長官！」

  西貢一個小碼頭。

  遊艇快速而來。

  吳志輝腰板筆挺的站在甲板上，面無表情看著前面越來越近的碼頭。

  很快，遊艇靠著岸邊停下以後，吳志輝跟阿積兩人從船上下來，坐進早已經等候在岸邊的轎車，一腳油門直接開了出去。

  吳志輝語氣平靜毫無波瀾：「先去醫院，看看天哥什麼情況了。」

  末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油門踩死。」

  瑪麗醫院。

  搶救室大門打開。

  帶人守在外面的長毛第一時間湊了上去：「怎麼樣？」

  「運氣很好。」

  醫生摘下口罩，吐了口氣：「子彈差一點就打中了肺，還好打歪了，保住了，後續繼續觀察。」

  「謝謝，多謝。」

  長毛連聲道謝，沖馬仔招呼了一句：「來人，給醫生包個大利是，一定要夠大。」

  「給天哥安排一間特需病房，安排最好的醫生看著，有什麼情況隨時確認。」

  不管什麼時候，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在醫院裡同樣也是一樣，就比如住院，只要財力足夠，有專門的特需病房，環境不要好太多，有專門的醫生專門的服務人員，態度也非常熱情。

  樓下。

  駱天虹驅車趕到這裡，但是他並沒有上樓，車子停靠在後面的巷子裡。

  慘白的燈光透過車窗照在他的身上，他雙手環抱著八面漢劍，坐在座位上如同入定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前面。

  沒多久。

  華生驅車路過，阿亨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駱天虹，招招手：「在這裡守著呢，那就先解決他吧。」

  車子繞了一圈，在巷子後面停了下來，阿亨推開車門握著他的鐮刀走了下來，右手把持的鐮刀在燈光照射下倒映在地上無限放大。

  駱天虹看著後視鏡的阿亨，推開車門就下來了，左手握著八面漢劍，腰板筆挺的站在原地，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藍色劉海下的那雙眼睛，眼神銳利。

  「天虹。」

  阿亨停了下來，在距離駱天虹三四米的位置站立，斜眼看著他：「這麼久不見你真的是越混越回去了啊？都淪落到給死矮子當保鏢的地步了？」

  「呵。」

  駱天虹冷笑一聲：「這麼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撲街了呢，沒想到現在竟然幫差佬做事了，龍哥就是被他們射死的，你真是不挑啊。」

  「你幫吳志輝做事也好不到哪裡去，哪有資格說我？」

  阿亨冷聲譏諷：「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幫手我給我消息，我又怎麼會如此順利的搞定任擎天呢。」

  他咧嘴笑了起來：「乾脆別跟著吳志輝混了，這個撲街有什麼好跟的，跟我一起投誠他們吧，我保證，你混的比現在好。」

  駱天虹不說話，八面漢劍抽出了劍鞘，直指對面的阿亨。

  「那看來是沒得談咯？」

  阿亨舉起手裡的鐮刀來橫在面前，透過鋒利的鐮刀看著駱天虹：「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很服你。」

  「以前在忠信義的時候，龍哥一提起來就是你駱天虹威水，能打能做事，我阿亨就只能做你身邊的一個配角。」

  他仰頭看著天空，嘆了口氣：「光都是你駱天虹的，我阿亨只能站在你駱天虹的陰影中，我很不服，一直都不服。」

  阿亨手中鐮刀直指駱天虹：「如果不是因為你跟連浩東有龍哥處處維護你，就你駱天虹還不知道什麼角色，你真以為你很能打啊？」

  駱天虹不語，透過額前垂落的劉海，冷冷的盯著阿亨，緊繃的右腳猛的一踩地，右手持劍劍尖朝下，朝著阿亨就沖了上去。

  阿亨冷笑一聲，拿著鐮刀跟著也沖了上去。

  「噠噠噠。」

  鞋底踩踏在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地面上被燈光倒映的很長的兩人身影在快速拉近。

  「鐺！」

  鐮刀橫斬。

  八面漢劍直斬。

  金屬碰撞在一起，清脆作響。

  兩人隔著手中武器，隔空對視。

  「你不服？」

  駱天虹額前的藍色劉海擺了擺，銳利的眼神盯著阿亨：「今天我就讓你看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光，你，只配活在我的陰影中！」

  他持劍的手往後一推，拉開與阿亨的距離，改為雙手持劍。

  駱天虹一個游龍式起手，漢劍劍尖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如同毒蛇吐信朝著阿亨快速刺去。

  「鐺！」

  「鐺！」

  阿亨一開始還並沒有當一回事，但是隨著越往下打他的心越沉。

  駱天虹的劍，太快了！

  比以前還要快的多！

  一開始還遊刃有餘的阿亨很快就招架不住，整個人變得慌亂了起來，防守格擋已經跟不上駱天虹的出劍了。

  手臂上、身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傷口。

  「嘭！」

  駱天虹劍刃順著鐮刀切割而下，右腳抬起將阿亨狠狠的踹了出去。

  阿亨踉蹌著後退好幾步堪堪站穩，握著鐮刀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了，流淌而下的鮮血讓他握著鐮刀的手出現打滑。

  「就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駱天虹冷冷的眯眼看著阿亨：「我一直都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對手，你不配。」

  說完。

  他猛然睜眼，朝著阿亨再度沖了上去。

  後面。

  華生坐在車裡，原本他還準備看戲，看阿亨如何橫掃駱天虹，可是事實上阿亨被駱天虹當豬一樣打。

  他抽出了腰間的點三八來，思考了一下又把點三八收了起來，跟著從手扣里摸出一把大黑星出來，彈匣推進拉槍上膛，加裝消音器狹長的槍口對著前面的駱天虹。

  「鐺！」

  駱天虹一劍斬下，靠著強力硬壓阿亨一頭，剛準備抽劍橫斬，目光看到了車裡坐著的華生，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

  「砰！」

  槍響。

  駱天虹下意識的側身，同時劍身一轉完全憑藉感覺擋在身前，子彈擦著漢劍劍身射過，直接打在駱天虹的右肩之上。

  迸濺的鮮血中，駱天虹被阿亨一腳踹開，他握著鐮刀沖華生吼了起來：「我可以打贏他，用不著你幫手！」

  他的目光看著駱天虹，抖了抖手裡的鐮刀：「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吃飽，你以為我打不贏你駱天虹？！」

  他的目光盯著肩頭往外冒血的駱天虹，整個人自信又回來了，拎著鐮刀直接沖了上去。

  「鐺鐺鐺！」

  阿亨攻擊速度很快，速度明顯慢了幾分的駱天虹依舊輕易格擋，但是肩頭中槍力道不足，被阿亨壓著往後打。

  「去死吧。」

  阿亨看著被逼到車邊的駱天虹，手中鐮刀揮動著直接斬向駱天虹，被漢劍格擋住以後，操控著鐮刀刀尖壓向駱天虹的脖頸。

  他眼珠子大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死！」

  駱天虹看著無限靠近脖頸的鐮刀，低吼一聲忍著肩頭的痛感，右手握著劍柄用力往下一壓，漢劍在兩人中間強勢橫掃而過。

  駱天虹趁勢換手，左手反握劍柄往前一划，在阿亨的身上劃開一道口子。

  阿亨踉蹌著後退，胸前的傷口往外冒著鮮血，滴在水泥地面上染成暗紅。

  「廢物！」

  華生坐在車裡，他一直盯著前面，看到阿亨被斬退，槍口對著駱天虹又是連開兩槍。

  第一槍打在車身上，第二槍直接擊中他的手臂。

  「別他媽的開槍！」

  阿亨再度咆哮了起來，鐮刀指著華生：「再他媽的開槍，我斬了你！」

  話雖如此。

  但是阿亨此刻嘴角上揚露出無比得意的笑容來，那上揚的嘴角，簡直比AK步槍的後坐力還要難壓。

  他握著鐮刀，再度指向駱天虹：「駱天虹，你現在求我，我還能放你一條路，以後跟我，看在以前一起跟龍哥的份上，我可以帶你富貴。」

  駱天虹冷冷的盯著阿亨，額前豆大的汗珠滲出，順著額頭滑落，將額前垂落的藍色劉海凝染在一起。

  他活動了一下手掌，再度緊了緊手裡的八面漢劍，直指阿亨。

  「那你就去死吧！」

  阿亨握著鐮刀再度沖了上去。

  駱天虹此刻臉色蒼白，身體早就跟不上了，在阿亨的連續三刀簡單的劈砍之下，手中八面漢劍差點沒握住。

  「嘭！」

  阿亨再度一劈，同時抬腳將駱天虹踹了出去，翻滾兩圈倒在地上，手中的八面漢劍跟著掉落在地上。

  「還站的起來嗎？」

  阿亨居高臨下，一臉譏諷的看著駱天虹：「如果你要是站不起來，那我就上去解決任擎天了！」

  駱天虹牙關緊咬，強忍著喉嚨里的一絲甜意，甩了甩腦袋，抓著八面漢劍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手臂上，肩頭上，被子彈洞穿的傷口皮肉往外翻轉冒著鮮血將衣服染紅。

  「草！」

  駱天虹低吼一聲，握著八面漢劍沖了上去，雙手握著八面漢劍往下劈斬，被阿亨不急不緩的格擋住，如同老貓戲老鼠一般，搶在駱天虹之前擋住。

  「駱天虹。」

  阿亨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沒吃飯啊？你不是很牛嗎？人人都說你打架切菜砍瓜一樣，怎麼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啊？！」

  他左手攥拳，對著駱天虹手臂上的槍傷傷口上砸了下去，手指按在傷口上，鮮血飆濺：「你也不行啊！」

  駱天虹臉色再度白了幾分。

  「嘶啦！」

  鐮刀輕易劃開駱天虹的手臂，再度抬腳把駱天虹踹了出去。

  「呼哧，呼哧」

  駱天虹從地上再度爬了起來，握著八面漢劍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紅著眼盯著阿亨。

  阿亨握著鐮刀再度沖了上來，以蠻力連連劈砍，看著持劍格擋的駱天虹，獰笑道：「天虹，再這麼打下去，你會被活活累死的啊！」

  駱天虹不說話，吃力的握著八面漢劍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脖頸上青筋凸顯，豆大的汗珠順著流淌而下。

  「還不求饒？！還要攔著我？」

  阿亨看著駱天虹，歇斯底里：「吳志輝到底給了你們什麼，讓你這麼甘心為他賣命！」

  駱天虹一甩額前汗染的藍色劉海，抽劍再度斬來。

  「膩了！」

  阿亨抬起鐮刀格擋，右腳一記橫掃直接將虛弱的駱天虹掀翻在地，高舉著鐮刀對著他的脖頸：「去死吧！」

  鋒利的鐮刀刀刃上染著血，在慘白的燈光下折射著冷光，快速揮下。

  就在此時。

  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住手！」

  厲聲呵斥在巷子中響起迴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