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忍，可是，他就不相信，他忍到了那一天，他得到了那個位子，他還娶不到他想要的女人？

為了他想要的女人，他也必須得到那個位子

「林相國還有一個嫡次女，藍大將軍府也有一個藍小姐，母妃會好好考慮一下，她們兩個誰更適合做你的王妃。」

既然要選王妃，她當然不能大意了。

「兒臣明白了，兒臣告退。」趙立夜聽了方賢妃的計劃，倒是沒有什麼異議，神色平靜的聽了，又平靜的行禮告退。

既然他說什麼都沒用，那就什麼也不說了吧！

第二天，朝堂之上，果然如趙千灼和萬德帝預料的那般，不少言官對於寧惜若不守婦道之事上奏，要求辰王休妻。

原本萬德帝是站在趙千灼這邊的，想要幫他的，可是一句皇室血統不能亂，也打亂了萬德帝的心。

他是覺著那寧氏的事，說不好是有什麼冤屈，可是那也只是說不好，若真的是確有其事啊！

他可是想把江山交到灼兒手上的，那若是那個寧氏肚子里的孩子們真的不是灼兒的，那豈不是……

萬德帝心中這麼一想，便又反悔了，把趙千灼再次叫到了御書房，想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是，趙千灼無論萬德帝說什麼，都只是堅硬的回一句，絕不休妻。

萬德帝終於也怒了：「灼兒，朕剛才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那個寧氏你雖然相信她是清白的，可是事實上如何，誰也不知道。」

「她現在肚子里懷著孩子，這孩子們是你的血脈那自然是好的，可是萬一那不是你的血脈，那豈不是把大興的江山落到外人手上？」萬德帝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沒有剛才的溫和，聲音中帶了些威壓。

「在皇爺爺的心中，孫兒就是這麼沒用，竟然連自己的血脈是不是都弄不清楚？」趙千灼神情也冰冷，不見往日對於萬德帝的和順。

「灼兒，不是朕不信你，只是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大意了。先休妻吧，否則明日的冊立只能放一放了。」萬德帝費了這麼好一會兒的口舌，這會兒下了最後決斷。

「至於那個寧氏，你放心，朕沒有那麼狠心，只是先休了她。可是她的事你繼續查，查清楚了，你可以再立她為側妃。」萬德帝看到自己家孫子黑了一張臉，再次開口退了一步。

「不行。」趙千灼張口，卻只是回了兩個字。

「灼兒……」萬德帝覺著自己已經是仁善至極了，可是卻仍是被趙千灼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給拒絕了，也是動了怒。

「皇爺爺，灼兒再說一次，灼兒不可能休妻。無論是生是死，絕不休妻。」趙千灼挺直了後背。

「你……」萬德帝氣的伸手指向趙千灼：「好，好一個趙千灼。」

「不休妻，好一個不休妻。」萬德帝轉身看向身後的內侍：「來人宣旨，明日冊立延後。」

「孫兒告退。」趙千灼對著萬德帝恭敬行禮後轉身離去。

留下萬德帝氣怒至極的瞪著遠去的背影，伸手一把拿起書桌上的摺子對著門口方向一揮而去。

辰王府

寧惜若剛用了早膳，正在洗漱，就聽到房門秋外雪的聲音。

「王爺，您回來了？」秋雪看到本該上朝的王爺現在卻是回府了，一臉驚訝。

趙千灼輕嗯了聲，抬腿向正房大步走去。

房內，寧惜若聽到房門外的聲音，忙伸手拿過一側的帕子擦拭了嘴角和手后，抬步就要向房門處迎。

這個時候回來，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慢點。」趙千灼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寧惜若沖了過來，忙伸手扶住她。

「相公，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發生了什麼事？」寧惜若的眼睛緊盯著趙千灼，就怕他隨意編個理由糊弄她。

「走，進去說。」明天的事，就算是他想瞞也瞞不了，趙千灼也沒有打算瞞著。

一旁服侍的秋霜和江婆婆兩人忙恭敬行禮後退了下去。

「到底怎麼了？」寧惜若和趙千灼剛坐下，寧惜若就再也忍不住的問出了聲。

趙千灼伸手拉住寧惜若微涼的手暖在手心：「明天的冊封延後了。」

「延後。」寧惜若的臉色變了：「那，那可有說延後到什麼時候？」

只是說了延後，沒有說取消，那就是還有可能。

「等事情查清了，就一切恢復。」趙千灼的聲音很柔，像是溫泉的水輕拂過指尖，很暖。

「查清楚了……那就是說，他仍要你休了我，你沒有答應。」是因為她，延後。那自然是只要沒了她，就不存在什麼延後不延後的問題。

「惜兒，我趙千灼絕不休妻。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我趙千灼休妻。」趙千灼的雙眸依戀的落在寧惜若的臉上。

他怎麼可能休妻？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妻，才有了孩子，才有了家。

寧惜若一時間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她只是痴痴的望著趙千灼。

他不休妻，他為了她，連皇太孫的位子也不要了？

只是，這麼讓人歡喜的一件事，為什麼她心中卻是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如果，如果永遠也不清楚，怎麼辦？」既然是皇位之爭，又怎麼可能讓他那麼容易就查到了？

帝王之怒，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真的查不清楚，那我們就回去。」趙千灼說的認真，臉上的神情也是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寧惜若有些發楞了，她盯著趙千灼心中百味雜陳。

他可以為了她不要他想要的，可以為了她回去那個山村過平民的日子。

可是，她卻是不可以，不可以毀了他。

「我們十天為限吧！」帝王的耐心可是沒有那麼好的。

「這一次，你不能再拒絕我的提議。我們依十天為限，若是十天內查出來了，那自然是最好，可是若是查不出來，我要一紙休書。」寧惜若眸中很是平靜。

她的心仍然痛，可是除了痛之外還是一絲暖意。

夫妻，她和他是夫妻，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她當然也要為解憂排愁。「不行，我說了，這一生，來生來來世，我們都不要分開。」趙千灼的臉色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