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個地方除了出不去，哪裡都好
只是這份承受的痛苦會比周逢春大多少呢？
正當姜九過思緒時
「害怕了？」35號扭轉脖頸平靜看來：「也是，你剛才說過你怕疼。」
「倒不是害怕，我是在想，現在我逃走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
「那能給我準備點止疼藥嗎。」
「不行，因為沒用。」35號道。
「那準備點麻醉劑。」
「也沒用。」
「那給我準備點片，周星馳演的國產凌凌漆說過，可以通過分散注意力轉移。」
「也沒用。」35號沉默幾秒道。
說完他為姜九過給出解釋：「不管用什麼都沒用，你想到的我們也能想到，真人、催眠都嘗試過。」
「那我問個問題可以嗎。」
「可以。」35號扭轉脖頸看來：「問吧，只要是關於鬼序列的，我都可以回答伱。」
「那你回答不了我。」
「為什麼？」
「因為我問的問題跟鬼序列無關，我想問服用鬼序列配方後的痛苦跟每天要上班、上學比起來，哪個更痛苦。」
「？？？」
似乎有些習慣姜九過的『樂觀』性子。
35號道：「你是我抓來的人中我見過最樂觀的。」
「不樂觀不行啊，我總不能當著你面哭吧。」
「……」
35號以往面癱的臉龐都是一抽。
原以為已經習慣姜九過性子，現在看來還是沒有。
等候周逢春通變化的時間裡很枯燥。
兩人只能站在門口觀望，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打發時間。
「啊！！！」
周逢春痛苦慘叫，他的變化還在持續，身上症狀幾乎都在往死人的方向轉變。
「周逢春他會死嗎？」姜九過問道。
現在的周逢春要不是還時不時發出叫聲。
那模樣，躺在地上都不需要化妝，可以完全出演屍體。
緊接著
不等35號回應，姜九過又問一句。
「如果他沒死，是不是可以轉化成鬼。」
「死不死我不知道，得看他能不能撐住。」35號道：「不會轉化成鬼，一般來說服下配方，需要1年時間才徹底轉化。」
「你意思是周逢春服下配方還沒滿一年嗎？」
姜九過突然有些明白了。
第一次見到周逢春，對方眼神的空洞與麻木，或許不是因為被抓來，而是被配方的轉化折磨成那般模樣。
姜九過忍不住在想……
要是他服下配方，也會變成那樣嗎？
「嗯？」
正想著，姜九過視線中，周逢春身體停止了顫抖。
死了？
不對。
還活著。
周逢春胸膛有微弱起伏，他還有呼吸，同時身上的屍斑、屍臭在逐漸消退，在緩慢變回活人模樣。
「不錯。」
35號難得冷冰冰的眸子浮現滿意。
隨後他打開房門。
姜九過見狀跟著走進裡頭。
「想要吃什麼。」35號來到周逢春身旁。
也不管周逢春介意不介意，將他扶起靠牆上，拉開浸濕汗水的衣服看去。
「水，還有肉。」
周逢春聲音虛弱而細小。
似乎早已習慣35號的舉動，他來這裡已經接近一年，每次轉化後35號都會例行檢查。
「好。」35號說著看向姜九過：「你跟我來，幫周逢春拿點食物。」
姜九過沒有拒絕。
35號做事雷厲風行，隨著檢查完畢，當即起身帶姜九過出門。
但在臨至房門口時候。
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周逢春。
最終。
他惜字如金道：「還有一次。」
話語簡短沒幾個字。
姜九過剛開始沒搞懂，不過很快明白意思……周逢春還有一次承受痛苦。
經過這段時間了解。
他差不多弄清楚，人服用鬼序列配方變成鬼需要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差不多是一年。
而期間人需要承受一次次轉化帶來的生不如死痛苦。
此時。
周逢春輕抬起眼皮。
他太虛弱了，別說抬頭的力氣，抬起眼皮都費勁。
那一雙眸子依舊空洞，看不出有半點喜色，似乎僅剩一次並不能讓他感到開心，相反有的是凝重與堅決。
這是剩餘最後一次。
最關鍵的一步。
度過將活下來，度不過將成為生命到頭的最後一次，之前承受的一次次痛苦都將化為泡影，一切徒勞。
食物被帶來。
周逢春的空洞眼神才泛起點光。
像個餓死鬼投胎，筷子都不用，抓起食物就是往嘴裡塞，狼吞虎咽狂吃。
「你這個吃相很難看。」姜九過道。
話沒說完。
他看著周逢春的食物。
「不過食物還挺豐富，雞鴨牛肉都有，各種菜系都有。」姜九過調侃道：「該不會除了抓我們，還抓了個廚師來做菜吧。」
周逢春：「這裡除了出不去，其他條件確實挺好。」
吃過食物後，周逢春不再顯得虛弱。
除了氣色看著差，基本上不需要被照料，恢復力驚人。
換做普通人。
以周逢春之前表現的虛弱，少說得躺上兩三天。
是因為鬼序列配方帶來的人體變化嗎？
「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可以跟35號反應，只要不是太誇張的，都能給你弄來。」
周逢春被姜九過攙扶到強角落道。
姜九過：「哦？這麼爽嗎，那……」
房門被打開。
先前帶回食物後離去的35號折返了回來。
一進門。
35號沒有賣關子，徑直衝姜九過道：「跟我出來一趟。」
「要做什麼？」
「有人在轉化，應該撐不住，你來幫忙處理屍體。」
「……」
姜九過不言語，盯著35號看著，霎時出聲道：「你不會是看我皮了你幾次，想報復我吧。」
處理屍體這種事情。
隨便來個人都能去做。
偏偏35號來找他，很難不讓人覺得是不是公報私仇。
「不是。」35號言簡意賅道哈：「其他人都服用過配方，只有你沒有，你最閒。」
姜九過聞言愣了下。
隨即他拿了一塊給周逢春帶來的雞腿吃。
走出房門道：「果然適配第四塊鬼序列基石一點不值得慶幸。」
他敢肯定。
接下來在鬼序列配方還沒到來前，八成處理屍體的工作得落在他身上。
而想到轉化的死亡率。
估計這些天會有不少屍體要處理，畢竟不是誰都能跟周逢春一樣挺過去。
「不過也正好，看看轉化失敗是什麼下場。」姜九過輕喃。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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