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趙馨剛才對蕭羽說話的回應，但是也是一種諷刺。

趙馨自從進入宗門以來，並且在那次王朝的招收會上之後，蕭羽就清楚地知道，以趙馨的眼光，或許把自己列為不止好歹，不識趣的對象。

畢竟趙馨無論是當時王朝的身份，亦或者是進入過宗門之後的眼界，都比當時的蕭羽要高不知道多少。

可以說，當時兩人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蕭羽猜想，也許在當時的趙馨看來，蕭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對象，要找其他人取代也並不是不可能，甚至在宗門世界的腹地中一抓一大把的存在。

這也就導致，蕭羽進入宗門世界開始，他一切所做的事情，在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眼中，都是那麼的震撼，那麼地不可思議。

趙馨越是這樣，就讓蕭羽對趙馨沒有好感。

因為，這不正是說明了趙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么？

既然如此，她今日為何會來這裡找自己？

這不是一種矛盾，一種可笑，一種自欺欺人的做法嗎？

趙馨眼光有些流轉，顯得更加明亮動人。

蕭羽心中所想的，又何嘗不是趙馨此時心中的想法？

不過，在趙馨看來，即使這少年成長到如何令人仰視的地步，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有自己以後的修為成就，絕對不是這少年可以相提並論的。

她的眼神變得清冷起來，道：「蕭羽，當初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誠然，如果你跟著我進入幻月宗，也許不會有現在的成就，但是我可以肯定你走的那條路，絕對不會有現在這麼艱辛，而且要達到現在的成就，也不過多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如果以現在的蕭羽來看自己以往的選擇的話，趙馨的話他是承認的。

趙馨當時帶去幻月宗的名額本身就是蕭羽的，但是奈何，趙馨需要蕭羽從外門弟子開始。

並不是蕭羽心高氣傲，也不是他自視甚高，而是在蕭羽看來，一來他的天賦實力還不足以去宗門。二來就是，他當時自信自己的潛力，絕對不僅僅是外門弟子這麼簡單。

當時他對宗門內的情況了解的並不多，但是他確也不願意成為眾多的所謂外門弟子中的一員。

因為他覺得，如果他進入了外門的話，無數的鬥爭會讓自己失去優勢。

既然如此，何不先行安靜下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事實證明，蕭羽的眼光和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誠然，我承認一路走來，的確是很艱辛，甚至經歷過多番的生死廝殺。但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如果按照你規劃的路來，今日之所有事情也許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但是也許我就淪為茫茫人海中最普通的一員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也不會以現在的身份和我說話吧？」

趙馨渾身一顫，竟忍不住多看了這少年一眼。

「蕭羽，你真的成熟了。」趙馨輕輕說道。

趙馨和自己說的這番話，就和幾個月前文戰他們勸說自己不要參加七大宗門試煉大會是同樣的道理的。

一個人的成長，是被周圍的環境，還有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影響，才會變成現在的自己的。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沒有如果。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麼蕭羽就不是現在的蕭羽了。

「一切皆有因果，那日我沒有答應你的要求，今日我才有資格站在你面前。趙姑娘，如果你今日是來和我談論陳年舊事的話，那麼可以免了，其實我們並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