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最初的最初(1)

  記憶最後的畫面是一片熾火耀耀的鮮紅。

  一片火光中渾身赤金色鳳凰展開華美的羽翼，因鳳頸長鳴，然後在一片拱衛的烈火消逝。

  「滴答。」言溪感覺手背上一陣灼燙，像是被什麼滾燙的東西灼了一下。

  畫面消逝，言溪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觀看那段屬於這具骸骨生前的記憶時，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那些記憶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甚至讓她有種那些畫面她都有親身經歷過的錯覺。

  「帝歌。」

  在畫面破碎的瞬間，言溪聽到那骸骨伸出仿佛響起一聲如鳳凰長啼般清鳴聲，它在叫——帝歌。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開關，她靈魂猛地一顫，像是有什麼要從靈魂中破土而出。

  她的神識海一陣劇烈的翻湧，意識浮沉，就像是在雲端做一場意識清醒的夢，明明意識十分清醒，卻無法控制自己，只能隨著夢境的發展以第一人的視角觀看，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但是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舉動。

  夢的最開始，是在一處黑暗空間內，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娘親力量的滋養下不斷長大。

  等她微弱的意識成長起來，她也可以逐漸探索到外界了。

  她的神識延展，發現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和自己一樣慢慢成型的意識，祂似乎也在成長，以鯨吞的方式吞噬力量。

  對方身上傳來一陣陣幽深、深邃的氣息，給她一種如同面對天敵的感覺。

  對方被困在一顆黑色大繭之中，一點點壯大。就像她在母親子宮裡被孕育一樣。

  新誕生的意識總是好奇心旺盛。哪怕那抹意識給她不好的感觸，她仍然忍不住摸摸蹭蹭。

  畢竟，這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新誕生的意識。

  這位渾身充滿了吞噬破壞氣息的鄰居性格卻是和力量完全不同的安靜，祂時常都是靜靜呆在原處，默默吸收力量，完善意識。

  因為她的意識比祂成長得快，趁著祂才剛誕生意識，她時常用意識化為小觸鬚去拍拍祂。靈魂意識的交流便是如此，沒有形體，但是無處不在。

  她親眼看著祂一點點成長成熟，微弱的意識也變得強大起來，和她一樣漸生靈智，而不是只知道毀滅的死物。

  她更好奇了，趁著祂意識還弱小時常去騷擾自己的鄰居。

  偶爾，她還能從祂身上感受到最原始的欲望——食慾。

  一個懵懵懂懂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型——她之一族好像是他的食物。

  偶爾她去找祂『玩』時，能從靈魂散發的情緒感受到祂想吃她的心情。

  她喜歡逗逗他，伸出一縷意識，送到他嘴邊，等他開吃又立馬縮回母親懷抱。反正這傢伙突破不了母親的防禦。

  只是對方長得比她快多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逗弄完不再像以前那般能安全回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並未選擇吞噬她。

  她看見自己更大膽了，有時候甚至整個意識脫離軀體去串門。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看著對方的靈魂逐漸誕生完善，在那暗無天日的黑紅色內核里變成了一個紅眸黑髮的精緻小男孩。

  而她還是一團模糊的靈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