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漫長戰鬥之後

  長晝實驗場

  界影圖書館的樹蓋之上，葉承名抬起頭，眼中泛起星光。

  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星天視域之內，此時在那裡，韻律之海中聚集起了一道面積巨大的旋渦，無數識獸從其中飛出，被韻律潮汐推動著散向各處！

  而與這些識獸一起的，還有無數深褐色的凝固態韻律，它們奇形怪狀、扭曲猙獰，像是從某個龐然大物上被生生剝離的殘渣！

  隨著這些韻律的出現，不只星天視域，就連現世都已經開始出現了無數異象，天空中明明不見雲層，卻莫名其妙地陰沉了下來，周圍的風聲逐漸變得尖銳、怪異，光是聽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每當這些荒蕪韻律划過，現世對應的空氣中就會憑生一道扭曲的雷電，顏色也是令人觸目生寒的黑褐色。

  這些雷電一旦出現，便會立刻分出無數雷蛇，落在地上，便會辟出一個深坑。

  雷電肆虐、怪風呼嘯，這裡儼然已經是一派末日的景象，界影圖書館便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撐起了唯一的光芒。

  還好，在今天的行動之前，古都魂卡師協會早就提前做出了準備，長晝試驗場周圍已經被封鎖了起來——長晝試驗場本就建在遠離城區的野外，疏散難度很低。

  葉承名不再遲疑：「動手！」

  那些從星界傳送過來的危險東西，都是一些凝固的韻律，這些東西存在於星天視域，那些現世中的異象都只不過是它們的一部分表現，想要真正根除它們，只能從星天視域入手。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召喚界影圖書館——現在圖書館中的韻律還沒有特別多，他們幾位鎮國中，除了任錚能夠完全動用之外，其他人多少都會有些束手束腳，論及實際戰鬥力是比不上直接掏各自卡組的。

  但是沒辦法，星天視域裡的東西，他們自己的卡組觸碰不到。

  葉承名一聲令下，九位鎮國便齊齊發力，巨樹周圍的世界化作星光飛速下降，眨眼之間，他們已經跟隨著界影圖書館來到了星天視域。

  界影圖書館本身只不過是界影分離出的氣泡所化，是沒有這麼多功能的，但是在結合了魂卡規則和靈子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可以比肩法師塔的存在！

  進入星天視域，頭頂的巨大漩渦和太陽巨樹殘骸已經近在咫尺——跟著傳送一起過來的殘骸只有很少一部分，但是即便如此，假如不加以遏制，恐怕亦能堆滿整個古都！

  任錚的學者之我張開雙臂，腳下的巨樹立刻響應，層層流光沿著脈絡從下而上地湧起，最終在任錚胸前匯聚成一輪蒼白的太陽。

  「去！」

  任錚一聲大喝，這輪蒼白太陽便逆流而上，沖入殘骸堆中被便直接引爆，白色火焰爆散開來，將半邊天空的殘骸統統引燃！

  「有效果。」葉承名心下稍松。

  從這裡看，那些凝固韻律並沒有太過堅固。

  那些被蒼白火焰燃燒過後的凝固韻律，都開始慢慢地舒展、隱隱有了消散的跡象，其身上荒的特性也開始慢慢褪去。

  看來，那太陽巨樹還不至於一點殘渣都能達到神話的品質……

  而且，他們現在也並沒有像於蒼所說的那樣，一看到這些凝固的韻律就變得難以抵抗，只想上去嘗嘗鹹淡。

  既然如此，那麼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直接上就是了。

  想到這，葉承名當即大喝一聲，抬手間便調動了界影圖書館的韻律，化作龍吟逆流而上！

  其他的幾位鎮國也紛紛出手，開始戰鬥起來。

  ……

  地面。

  於蒼想要站起身，但是身體卻一陣無力，一個不穩便又坐回了地上。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意識離開身體已經有七天之久，這期間，除了發動【親征】的時候，其他時間自己的身體都得躺在床上，或是坐著輪椅，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可以說幾乎沒有活動過。

  此刻乍一站起來，沒有當場暈倒在地已經算他體格不錯了。

  即便如此，於蒼仍然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傳來了陣陣酸痛……想必是因為之前操縱王之我戰鬥的時候太過劇烈導致的暗傷。當時他沒有觸感感覺不到，現在一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就全都出來了。

  不過，倒是還好，他現在還裝備著【適應】詞條，緩過最開始的那一陣之後，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

  於蒼抬起頭。

  界影圖書館在自己眼前屹立，夢幻的色澤不斷在其中流轉，每一叢光點都代表著許多玄奧的學識。

  天空之中電閃雷鳴、昏暗一片，只有這棵巨樹，支撐起了一片淨土。

  「看來，老頭子他們的戰況還算順利。」

  於蒼摸了摸腦袋，慢慢站起了身。

  忽然，他仿佛感知到了什麼，眼中閃爍起星光，看向天空的某處。

  只見那裡，空氣毫無徵兆地燃燒了起來，無數火焰從虛空之中生成，在這片末日天空之下點燃了一輪碩大的太陽！

  太陽周圍還環繞著無數深褐色的雷霆，場面相當壯觀。

  而於蒼的目光已經穿過現世，看向了星天視域之中。

  在這輪太陽的中心，一道人影若隱若現——正是拉！

  他終於也穿過了傳送通道，來到了藍星！

  只不過……

  於蒼眉頭皺起。

  似乎是因為剛才自己的那道斬擊也波及到了他，現在拉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沉睡，對外界毫無反應……那些火焰，全都是他能力外泄，自然燃燒起來的！

  當初於蒼在太陽巨樹之上看到拉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在太陽巨樹之上撐起了一個火焰光斑——這是他用來抵抗荒的侵染的手段。

  而，別看在太陽巨樹上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光斑，但太陽巨樹的樹蓋何其遼闊？

  那種尺度下的一個光斑，可是足足蔓延了數千公里，哪怕拉在扔出獨眼後陷入虛弱，火焰被荒壓制了七天之久，已然十分暗淡，但是當他出現在長晝試驗場上空的時候，仍然幾乎占據了視野中的整片天空！

  「壞了。」

  於蒼心下喊遭。

  拉被困在巨樹上很多年，維持這些火焰已經成了下意識的舉動，就算如今陷入昏迷，也依舊能夠燃燒。

  這種現象放在眼下可不是什麼好事，看樣子，現在是不能指望拉自己收起火焰了，而葉承名他們……就在於蒼這會思索的時候，九位鎮國已經在嘗試著出手，試圖熄滅太陽，但是全都收效甚微。

  也不知道這火焰到底是什麼品質，連鎮國都難以奈何！

  而假如放任不管，估計周圍幾座山頭都要被點燃，甚至會危及到古都的城區！

  想到這，於蒼立刻轉頭，看向拉之眼：「你有辦法關停嗎？」

  拉之眼點點頭：「我可以——只需要你像七天之前那樣再次發動召喚，將我的本體封印在『魂卡』之中就行了，我會從中引導，不會拒絕這次召喚。」

  於蒼：「……現在恐怕不太行。」

  他拉開記錄儀，上面的詞條從頭灰到尾，已經沒辦法再次植入了，只有一些普通、稀有的詞條還亮著……恐怕沒辦法再做出什麼像樣的召喚了。

  「嗯？」拉之眼看著於蒼，心中稍稍沉默。

  他也意識到了什麼。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於蒼砍斷太陽巨樹的場景，但要想做到這種事，毫無疑問需要極其浩瀚的學識，以於蒼的年紀，恐怕……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存貨都拿出來了吧。

  於蒼他又沒有法師塔，在星天視域用出了這麼多學識……代價就是全部遺忘！

  想到這，拉之眼的眼神不由得複雜到了極點。

  雖然於蒼尚還年輕，不過只有二十歲，但這可是「帝星」的二十歲！對於整片星空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二十年！

  就為了救他一個已經沒什麼大用的學者，就放棄了二十年的學識……這真的值得嗎？

  拉之眼只能搖搖頭：「那……就召喚到這裡吧。」

  「這裡……」於蒼一愣，「你是指，『灼荒的拉之眼』中？」

  「嗯。」拉之眼點頭，「這幾天我也沒有閒著，對於魂卡體系，我已經小有所得……那些火焰本就是我的力量，我將其暫時召喚到這張魂卡中，應該不難做到。」

  於蒼點點頭：「那……就拜託了！」

  「帶我去星天視域吧。」

  ……

  灼熱的光輝肆意燃燒著周圍的韻律，那些火焰雖然是死物，但卻似乎對周圍的那些褐色韻律抱有相當大的仇恨，自從出現開始，就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葉承名臉色凝重地看著眼前。

  雖然這輪「太陽」現在是在幫忙清理那些凝固韻律，但是當韻律處理完……估計開始燃燒的就是他們了。

  他們剛才已經嘗試過，哪怕任錚調用學識全力出手，也只能讓這輪太陽的體積縮一縮，但是他一收回力量，那些火焰不用多久就會重新燃起。

  「可惡。」

  任錚看著眼前的太陽。

  因為種種原因，他並沒有向界影圖書館中記錄神話品質的學識。

  畢竟這種東西一般都不會輕易示人，放在圖書館裡有點不好，而且那些低品質的學識都還沒收錄完呢，就去搞神話有些本末倒置了。

  到了現在，確實有些捉襟見肘了——這輪太陽中蘊含的力量絕對是神話甚至以上，就憑藉界影圖書館內現在的學識，不夠！

  誰能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需要用到神話啊？

  葉承名眼神稍眯，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在看到任錚也束手無策的時候，立刻開口道：「江山，伱來。」

  一旁，江山的學者之我呲著牙笑了笑：「得，我就知道得有這麼一遭。」

  葉承名沒有把話說全，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讓江山出手，直接不藉助界影圖書館用出神話學識，撲滅眼前的太陽！

  代價，自然就是徹底遺忘神話！

  鎮國制卡師的標準，是可以修改神話級魂卡，所以，他們自然也是掌握著神話級學識的……雖然這種掌握，大多都不太完整。

  但就算是不完整的神話，也依舊是神話！

  對於江山這個年紀的鎮國來說，忘記神話，那就是徹底忘了，不可能再次學會了。

  他已經過去了學習的年紀，神話也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東西。

  葉承名這一聲令下，便意味著將江山徹底從鎮國除名，但是江山只是笑了笑，完全沒有猶豫，便一步站了出來。

  一旁，苗韻的眉頭皺了皺，但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丘重則是忽然大喊：「老江，你行嗎？你那兩把刷子，別等到時候撲不滅太陽還得我們出手擦屁股……承名，要不換我來？」

  江山一瞪眼：「瞧不起誰！」

  他手都不帶停的，一抬手，周圍的韻律忽然便顫動了起來，一層層韻律蕩漾開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從星天視域的深層浮出！

  而這時，葉承名忽然皺起眉：「等下！」

  江山：「等屁，你不會真想讓丘重替我吧？」

  在場的鎮國，有六位身負神話，並不能隨意折損韻律，那麼這個時候出手的只有他們仨了。

  讓苗韻一個女同志出手？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丘重不算，所以只能是他！

  雖然掉出鎮國很虧，但是一想到丘重、仲笙他們被自己救下，日後見面都得矮自己一頭……值了！

  但葉承名的命令他也得聽，所以暫且停下，正要看看他要怎麼說，卻看到，界影圖書館之前，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韻律之軀分毫畢現，藍星之上能有如此完整韻律之軀的，只有於蒼一人！

  「小蒼？」丘重睜大了眼，「你在那幹什麼？」

  「江老，沒事。」於蒼輕輕一笑，「我召喚來的東西，自然該我自己處理。」

  話音未落，一隻由韻律構成的眼睛便在身旁猛地睜開，視線籠罩向上方的灼灼大日，頓時，整個星天視域都仿佛安靜了一瞬！

  空中的那輪太陽，自然也在這一瞬間凝固，而後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生成，構成太陽的火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旋渦牽引，盤旋著流入了那眼睛之中！

  就仿佛亘古存在的天體，正在被黑洞拆解、吞噬。

  這個速度不算快，但卻異常壯觀。

  「拉之眼，要多久？」於蒼開口詢問。

  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不由得皺起眉，意識感知過去，才發現拉之眼似乎也跟著陷入了沉睡，而沒辦法回應他的話了。

  並且，連帶著「灼荒的拉之眼」這張魂卡都已經無法使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在，太陽被「吞噬」的過程看上去非常穩定，沒有什麼失控的跡象，想來完全處理掉這些火焰，應該也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再問問拉之眼吧。

  於蒼轉過頭：「前輩們，拉的問題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安心處理凝固韻律的問題就好！」

  葉承名點點頭，身旁，江山也嘖了聲，收起了手上呼之欲出的韻律。

  能不損失神話，他自然也十分樂意。

  轟隆隆……

  遠處，赤紅色的流星纏繞著雷霆橫跨天際而來，停在了於蒼的身邊。

  雷霆逐漸散去，星神意志和王女的身形從中顯現。

  「於蒼，我來幫你了。」王女道，「界影也想來，但是他恐怕有被感染的風險，我就沒讓。」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界影做事竟然這麼積極……像這種危險的活，以前的他肯定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的。

  於蒼點頭：「那你呢？」

  「我沒事。」王女搖頭，「來之前我已經用一些靈子遠程測試過，荒在星天視域中的感染性確實已經很弱了，只要我用靈子能力蒙蔽掉相應的韻律，就可以安然無恙。」

  「嗯……那就好。」

  「這裡的戰鬥太過劇烈，那些凝固韻律恐怕有擴散到別處的風險。」王女認真道，「我的能力擅長處理這種情況，所以讓我來吧。」

  在他身後，星神意志沉默不語，只是身上的赤紅雷霆已經越來越強盛，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破碎的天空，戰意一觸即發。

  ……

  這場戰鬥，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於蒼幾人一直從白天戰鬥到了黑夜，又從黑夜戰鬥到了白天，一直等到第二天的黃昏來臨，這一切才終於結束。

  晚上，那輪太陽高高懸掛在天空，映照得四周仿佛白晝，哪怕其中的力量一直在流失，其光芒也足夠將附近無數公里全部照亮。

  直到第二天開始，那些無窮無盡的火焰才終於開始消弭，而等到中午時分，拉之眼對拉的「封印」才宣告結束。

  一張魂卡從空中緩緩落下，飄到了於蒼手中。湛藍的光芒仿佛經歷了烈火鍛造，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這張魂卡的信息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在魂卡名稱那裡，灼荒的拉之眼後面，多了個「（？？？）」。

  於蒼嘗試呼喚拉之眼的意識，但是卻沒有什麼回應。而就算湊齊了三個錨點，也沒辦法在召喚出拉之眼了……仿佛這張魂卡已經廢掉。

  他稍稍皺起眉頭。

  按理說，拉之眼和拉本就是一體，應該是不分你我的關係，怎麼如今合體之後，還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不過他能感覺到，拉的意識現在已經合一，雖然沉睡，但是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能等他甦醒之後再問問看了。

  因為戰鬥時間太長，於蒼的一些史詩乃至傳世詞條現在都已經結束了冷卻，所以現在他也能參與一些戰鬥了。

  自然是比不過站在界影圖書館上面無限火力，但是總也好過在旁邊干看著。

  ……

  傍晚

  任錚抬起手，蒼白火焰將一團凝固韻律燒灼殆盡，他轉頭還想尋找新的目標，卻發現周圍的星天視域已經安靜了下來。

  葉承名抬起頭，那個天空中的巨大旋渦已經緩緩平息，沒有新的東西再從中出現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暗中向協會的工作人員下令：「徹查四周，發現異常立刻上報。」

  今天這麼大陣仗，這附近自然不會只有九位鎮國，協會在這裡安排了相當嚴密的布防。

  不過其他人，就算是宗師，對於這星天視域中的戰鬥也插不上手，只能起到一個偵察和封鎖場地的作用。

  界影圖書館又被維持了一段時間，直到葉承名再三確認，周圍已經沒有殘存的韻律之後，任錚才取消了界影圖書館的召喚。

  長時間保持著這樣一張場地卡的存在，哪怕是任錚也有點頭暈，不過還好，尚在接受範圍之內。

  九位鎮國退出學者之我的狀態，用韻律之軀來到了於蒼的身邊。

  戰鬥結束了，自然要清點一下收穫。

  如今，在於蒼的面前……無數身形奇異的識獸正老老實實地蜷縮在原地，有些膽小的身體都在不斷顫抖。

  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被荒感染的痕跡，嚴重的，一大半身子都已經變成了猙獰的黑褐色韻律，看上去尤為可怖。

  外貌上嗎……拋開被侵染的那一部分，識獸的身體確實有一種說不上的美感。

  界影的身體還算規則，就是一頭龐大的巨型鯨魚，而眼前這些識獸，那可真是各有各的風采，你很難說出他們像什麼動物，各個都是奇形怪狀，但是在半通明的身體與星光的映襯下，無論是誰都沒辦法對他們說出一個「丑」字。

  「於蒼，怎麼樣？」兩天以來，葉承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共有六十二頭荒獸。」於蒼道，「比想像中的少很多。」

  「沒事，已經夠用了。」葉承名道。

  「嗯……不過短時間內，他們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沒錯。」王女接過話茬，「這其中，四十六隻識獸的身體感染面積已經超過了70%，在補充到足夠多的韻律之前，不建議讓他們製造氣泡世界，否則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葉承名點頭：「放心，這個我自然明白……星塵女士，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點嗎？」

  「有。」王女道，「識獸的身體在理論上沒有不可缺少的部分，所以這些病變的部分，其實都可以切掉。不過我之前並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所以需要對他們研究一段時間。」

  「沒問題。」

  感謝望__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