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冥獄傳說
雷獄。
當有月光灑落身上時，龐堅便主動和月之女神建立感應，以胸腔的圓月來傳遞心聲。
「你對冥獄了解多少？」
龐堅魂音在圓月周遭泛起波瀾。
他知道，那位遠在星空月亮上的月之女神，定然能夠聆聽到他的魂音。
近期，因雷獄內外的狀況實在太多，他和瑩玥一直保持著溝通。
月之女神通過某樣新鑄造的器物，可以在天外捕捉到他，始終在留意著他的舉動。
當然，他必須是在月光能夠照耀到的地方，一旦離開雷獄進入詭霧，雙方便難以連接。
而當下，他就在雷獄，正沐浴在月光中。
「你接觸到了冥獄的神靈了？」
瑩玥很快就給出回應，祂的神音從龐堅體內的圓月傳來，道：「冥獄的神靈，被統稱為冥神，祂們很少離開詭霧的。」
「在冥獄中，有一個神秘族群謂之冥族，幾乎所有冥神都誕生於這個族群。」
「那些成就為冥神者，據說能夠以純粹的神魂靈體形態，透過冥獄的界壁出去。不僅能夠出去，神魂靈體形態的冥神，還能重返冥獄。」
「這一點，和你們煉獄的真神不太一樣。」
在那個肅穆而空曠的殿堂中，月之女神坐於祂的神座，一隻手握著晶牌和寒伊對話，另外一隻手的掌心，以純淨月光凝為一輪圓月。
祂的神音流入圓月時，雷獄中的龐堅，便能清楚地聽到。
「伱日思夜想的那個男人，正在向我請教冥獄的事情。怎麼？你們倆個在詭霧中，還和冥獄的那些冥神接觸過？」
祂有些惡趣味地，衝著手中的晶牌說道：「寒伊，關於冥獄的情況，你我知道的差不多，他為什麼沒有詢問你？」
駕馭著神台，正向月亮飛逝的寒伊，撇了撇嘴，故意打趣道：「我們姐妹一場，你要是對他也感興趣，我不介意和你分享。」
「瑩玥，原來你一次次地阻擾我，是別有用心啊。」
「喜歡就喜歡，沒什麼好難為情的。嗯，我聽你說過，你倆更早之前就接觸過？對吧？」
漾蘿死了，空間戒在手，還看到龐堅對祂笑過的寒晶女神，此刻心情大好。
祂知道瑩玥是故意氣祂，便順著瑩玥的話去說。
「你真是病的不輕！」瑩玥咬牙冷哼。
寒伊「咯咯」輕笑：「我在過來的途中了，回頭讓我也聽一聽，他都和你說些什麼。」
月之神殿中，瑩玥冷著臉將對應寒伊的晶牌收起，想了一下，又一本正經地對龐堅說：「你們人族的真神，在打破天禁的制衡離開以後，似乎就沒辦法重返煉獄了。」
「冥神也有限制，冥神的軀體和神魂一同離開冥獄後，好像也很難歸來。」
「但，如果只是神魂的話，冥神就能重返冥獄。」
「冥神大多活動在詭霧，性喜獵殺於詭霧探索的神靈，如幽魁、漾蘿這樣的中位神，長時間在詭霧出沒，不慎遇到冥神都可能落難。」
「也因為這樣，有天外眾神曾聯手深入詭霧，打算對冥神進行清掃。」
「可結果都不盡人意。活動在詭霧中的冥神，自知不敵就會縮入冥獄。覺得有機會了，才會對那些聯合的神靈下手。」
「久而久之，詭霧之外的神靈，就和冥神結下了梁子。」
「……」
瑩玥將祂所知道的，和冥獄、冥神有關的事，詳盡地說了說。
「冥神和我們煉獄的真神，有沒有關係？」龐堅詢問。
「這個我可不清楚。」瑩玥在祂的月之神殿搖頭，道：「我們對冥獄的認識，還不如你們煉獄。至少，我們還知道煉獄有幾層，知道各個時代的情況。」
「煉獄中，信仰我們的族群，會告訴我們一切。」
「而在冥獄那邊，眾神發展不了信徒，所以我們對那裡了解甚少。另外，天外神靈的意志，也極難在冥獄逗留。」
……
雷獄中，龐堅已快要飛逝到第一界，即將抵達元雷大陸。
他釋放神性意識洞察，注意到在那些被平定了妖族禍亂的陸地，雷族戰士已經反客為主，結成隊伍乘坐船艦離開，向妖族出沒的天地而去。
三大妖神陣亡，妖族正處在群龍無首的虛弱期，而雷族還有雷凡、雷瑩。
為了防止短時間內，再有新的妖神現世，他們要趁機擴大戰果。
因此，他們打算將先前逃離的強悍妖王轟殺，不允許還有夠資格衝擊妖神的妖王存活於世。
樹倒猢猻散，沒了三大妖神屹立雷獄，妖族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雷凡和雷瑩只要不急著衝破天禁，不去外域星河冒死求強大，有他們兩個在雷獄照看著，妖族那邊應該翻不了天。
收斂了一下思緒，見瑩玥沒有更多關於冥獄的話說，龐堅便道：「幫我一個忙。」
「說說看。」瑩玥頗為謹慎，沒一口答應。
「想辦法聯繫一下那個銅面神，就說……是我讓你詢問的，幫我問問冥獄的冥神是否值得信任。」
對於附靈魂在番狄遺骨身上，有意帶他領略詭霧奇觀的冥獄使者，他並不太相信。
銅面神在天外星河，另有一層鍛造師的身份在，許多神靈都能以他給予的方法和他溝通，只要銅面神說冥神值得信任那就應該沒問題。
「以你龐堅之名詢問銅面神？你難道不知道我一旦這樣做了，也就暴露了我和你私下往來的關係？」瑩玥語氣微冷。
片刻後，祂就敏銳醒悟了過來，喝道：「銅面神也是人族？！」
「是。」龐堅硬著頭皮回答，沒想到瑩玥瞬間就想明白了，道：「我覺得你值得信任，所以請為我們保密。」
另一端，瑩玥沉默了很久。
在龐堅等的快要不耐煩時，祂才說道：「我以前沒接觸過銅面神，我需要時間找別人問問，看他留下的那些陣列是怎樣搭建的。」
「我還會在雷獄待一陣子，我等你消息。」龐堅道。
他並沒有道謝。
他知道請瑩玥去聯繫銅面神，就多了一個人知道瑩玥和他秘密來往過，對瑩玥來說又是一個把柄落在別人手中。
可銅面神是劍樓的先輩，他本能地認為，劍樓先輩都值得信任。
他覺得，瑩玥和他往來一事，銅面神自然會保守秘密。
另外，吞星者的全部割讓，他放棄的那枚漾蘿的空間戒，還有他為了兩女擊殺幽魁的冒險行為。
他做的這些事，值得讓瑩玥為他再擔點風險。
……
雷神山。
置於此地的雷池，不斷吸扯著雷電，結出了更多座壯闊殿堂。
池中雷電交織，密集電流如海。
一共有九座殿堂，圍繞著屬於雷公的銀白神殿，像是一座座孤島矗立在池中的雷海。
「完整的雷之神庭，我通過族內的圖卷曾經看過。」
雷瑩在雷池旁邊站著，以夢囈的表情說道：「巔峰期的雷之神庭，有很多座恢弘的殿堂，代表著一位位強大的雷神。低位神，中位神，高位神，只要是雷神都要來雷之神庭叩見我們的先祖，而有資格在雷之神庭留下殿堂者，都是雷神中的強者。」
「當然，我們先祖永遠都是雷之神庭的真正主人。」
「雷之神庭當真恢復了盛況，池中的那些殿堂應該在外部，而不是在池中裡頭。」
「雷池，最早只是在先祖那座銀白神殿的殿堂中，哎。」
雷瑩感慨萬千。
「嗤！」
一縷縷閃電熄滅，不再往雷池中澆灌，不再有更多力量湧入。
三萬丈的那座雷神山，終年暴烈洶湧的雷霆閃電，似乎變得溫柔了許多。
「有三分之二的雷電，被這座雷池吸納掉，感覺差不多了。」雷瑩見龐堅歸來，便主動退離那座雷池，以免龐堅懷疑她心存奢望。
「外面情況如何？」情緒不好的李昱晴忽然問道。
得知父親在煉獄陣亡後，她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了。
三大妖神死了，她都沒有心情繼續遊蕩雷獄，去見識更多的風土人情。
如今，她只想儘快回歸煉獄。
「危機解除了。」龐堅暗嘆一聲，道：「但我沒辦法，在這個時刻撕裂一條空間縫隙，讓你馬上回煉獄。」
李昱晴有些灰暗的眼眸，多了點略顯勉強的光彩：「你的本體怎麼了？」
「沉落第七界了。在第七界，我和本體的靈魂感應都斷了。」龐堅如實道。
本體落入第七界時，雷獄的元神就感應不到本體，自然一切休談。
「我聽你說過，在絕天禁地的詭霧中，有六個特殊的界壁點。我還沒有晉升為真神，還是不朽境，應該是能進出的吧？」李昱晴道。
龐堅沉默片刻，說：「在那六個界壁點處，必然駐紮著異族強者，會比較危險。更重要的是，沒有我開啟的空間縫隙，你很難越過雷獄的界壁離開。」
「我們煉獄已經允許不朽境，還有九級血脈異族，以特殊途徑來往，雷獄難道不行嗎？」李昱晴奇道。
「我不清楚。」龐堅搖頭。
「那我先試試看吧。」輕輕吸了一口氣，李昱晴說道：「我應該可以晉升真神了，我現在很需要煉獄的氣運，這對我很重要。還有，我感覺我不能久等下去，我必須冒點險。」
……
(本章完)
